这可不是大楚惯有的待客之道。”
“可是客人也分很多种啊!”盛苑很诚恳的看着对方,“就看阁下自认是哪种咯!”
蒲耐迎着盛苑的目光半晌,终于泄了气,双肩往下一垂:“若是我将阿戎在边城的关系作为交换,能不能换取府尹您的友谊?”
“那要看是跟谁的友谊。”
“……”
蒲耐听懂了,眼前这个女府尹是说他没资格充当友谊连接的另一方。
“那么府尹阁下能不能替你们的皇帝做主呢?”
“蒲耐阁下,本官需要再次纠正你的措辞,在我们大楚有一句古言,说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官是朝廷官员,可以代天子牧民,可以为皇上管理国家,可以充当陛下之耳目,但是却没有资格替皇上做主。”
“好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和府尊阁下差别也不大,咱们不过都是帮着各自的皇帝陛下传达意见,充当斡旋的代言人罢了。”蒲耐感觉自信很多,连腰板儿都挺直了。
“本官是大楚官员,是皇帝亲自任命的一城之主官,可为陛下代言不假,但是本官凭什么相信你,你身后站着的就是你们那位女王?”
“因为主动配合阿戎和你们大楚宣战的,是奴尔罕的摄政王,也就是我们女王的亲叔叔,而我们女王御极至今,已有数载,早就到了亲政之时。”
盛苑目光闪了闪,脑海里将蒲耐说的情报和内卫提供的信息对照了一番,虽说都对上了,可嘴上却仍道:“阁下说得很好,可还是不够,毕竟口说无凭,不是么?”
蒲耐没想到眼前这个容貌过人的女府尹这般难缠,犹豫片刻,叹气:“我有一个烟斗让你们的人搜刮走了,如果还能找到的话,我想我可以提供证据。”
“烟斗在这里。”一个爽朗的男声打窗外传来。
蒲耐吓了一跳,不自觉的看了过去,就见一个英俊的男子拿着他那个烟斗傻笑。
盛苑看着那个相当于平常烟斗三倍大的烟斗,有些无语。
这么大的烟斗,就没人觉着奇怪吗?
“给他吧。”盛苑见安屿把玩着大烟斗,想要亲自动手拆卸,忙不迭让他将其还给蒲耐。
这玩意儿还是让他自己动手拆比较好。
“好。”听出盛苑话外之意的安屿很配合。
只见他一手用匕首抵着对方的脖子,一手递过去烟斗,出声警告:“对着窗口拆,不许对着人!但有不该有的动作,就看看你和本侯爷谁更快了!”
“……”蒲耐无奈的感受着脖子上那寒铁传来的凛然之意,老老实实的拆了大烟斗。
一封叠起来的信,就是这时候掉落下来的。
“这是女王的亲笔信,上面还有她和太后的印章。”
蒲耐展开信,就要递过去,却见一直和他说话的女府尹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双手套。
盛苑隔着手套接过信件,示意安屿盯好他,便低头展开信纸,读了起来。
“您认识奴尔罕文字?”蒲耐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一个了解外国文字的官员。
盛苑笑了笑,算是回应了。
信上的文字是标准的印刷体,读着并不费劲,不过盛苑认识的有限。
而这有限的知识还是她哥当初教给她的。
她记忆好,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
可也就是这样了,毕竟她之后没有再继续学习。
现在能成篇读下来,主要归功于帮忙翻译的系统了。
“很好,那你说说吧,现今整个边城还有多少像你一样悄悄藏起来的人?”盛苑这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把蒲耐问懵了。
第八百九十章:落印
“苑姐儿,你真要见那个啥子女王?”蒲耐被押下去,安屿立刻试图劝说盛苑放弃这个可怕的想法儿。
“先不说这人身份真假,就算是真的,你这一府之主官岂能无诏出国?你只要动了,京都里那群谏官就要群起而攻之了,即使皇上想保你也不容易!”
“谁说我要出国了?”盛苑放下笔,吹了吹刚出炉的奏疏,“而且,谁说我要无诏而动哩?喏,会面的时间安排在一旬之后,足够这本奏疏来个往返了。”
见盛苑安排妥当周全,安屿松了口气,没问奏疏内容,只是点头说好。
不过他还是不赞成盛苑去见奴尔罕的女王:“主要是,这太冒险了些,毕竟我们对对方的了解,除了蒲耐的一面之词……哦,对了,还有这封真假难辨的秘信,除此之外,我们其他情况不得而知,这样的情况下,轻率而行实为不智。苑姐儿,你以前可是常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而今怎么忘了?”
盛苑见他表情激动,那样子像是恨不能把她原地定住才好,也不急着辩驳,只是反问:“你怎么就确定我对那边儿的情况两眼一抹黑?”
若真是信息不对等,盛苑才不会走这一步险棋。
“……”安屿被问得一怔,眨眨眼,想到盛苑的性子做派,不由小声试探着问,“可以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