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能从遗迹里爬出来,玄凌山观天象,测兴亡,只能说是高人,有什么可神奇的?”
期子凤皮笑肉不笑着,“王爷果然都知道了。”
“可惜,让你把该死的蜘蛛给炼出来,却是功亏一篑。”即使病弱无力,宣宸的目光依旧带着浓烈的杀意和满满的不甘心。
这的确是他唯一疏漏的地方,仿佛一个失败的烙印,挥之不去。
然而这话却让期子凤的面色稍霁,甚至颇有些得意。
这是他安排最周密的一次计划,堪比天衣无缝,任谁都瞧不出破绽,连昭王也栽在手上,怎么不让他自负?
可惜他才刚露出自得的笑容,龙煞军便鱼龙地从地牢里出来,让他的笑容停滞在脸上。
竟然都不见了!
那些可都是在蛛王之蛊的毒素控制下,毫无理智的怪物,他们是如何带走的?
期子凤慢慢地回头看向昭王,眼里带着浓烈的疑惑,接着瞬间闪身道宣宸的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危险,以毛骨悚然的语气凑在宣宸的耳边道:“昭王殿下,您最好交代,你们是如何解开蛛王之毒?”
他另一只手腕一翻,蛛王之蛊出现在他的手掌中,那八只死寂又贪婪,充满残暴的眼睛盯向宣宸,似乎在琢磨着该如何折磨他。
“否则,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刹那间,宣宸咬紧了牙关,手握成了拳,青筋沿着脖颈攀爬,痛苦布满了整张苍白的脸,全身颤抖。
金蚕蛊在主人受到威胁之时,彻底发狂,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第105章 大乱 想死,没那么容易。
裴星悦敛着气息躲在暗处, 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他当心肝宝贝一样哄着伺候着,生怕有一丁点不舒坦的宣宸, 却被这该死的混账东西掐住了脖子!
若按照他的脾气, 早该冲出来了,可是……宣宸垂在腰侧的手却在摇摆, 让他不要出来。
无为还在旁边, 消耗太多以至于精疲力竭的他哪怕拼着鱼死网破估计也打不过,反而跟着成为阶下囚, 让身陷囹圄的宣宸多了一份顾虑,还不如隐在暗处策应。
再者,他们还不知道那从遗迹里出来, 足有上万名的古月活死士兵究竟在哪儿。
这么长时间, 宣遥一直没有发现踪迹, 很有可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西南边界进入了中原。
裴星悦懂这些, 但他握着黑剑的手却攥得越来越紧, 甚至被兵刃割破了血。
“本王习惯呆在地狱。”在喉咙传来窒息, 金蚕蛊处在失控边缘之时,宣宸那如金纸般的脸上反而露出了挑衅地笑——这一切拜你所赐, 但你又能奈我如何?
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这八个字, 一直都如影随形地笼罩着他,除却过去的一年,他每一日都是如此过来的, 还有什么不习惯?
反而,身边有裴星悦的时间倒是让他时常处在患得患失之中,午夜惊醒就怕是一场美梦, 他从来没有放松过那紧绷的神经。
“而像你这种从小……有师尊疼爱……师兄弟敬重……安逸且顺遂之人……又怎么知道何为痛彻心扉,何为生不如死?”
宣宸的话字字如刀,无形地插在期子凤的心口,刀刀鲜血淋漓。期子凤的手满满地收紧,似乎想要拧断他的脖子,阻止他说话。
然而即使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喉咙痛觉深刻,说话艰难,宣宸见其反应,反而越发口吐利箭,刺得面前人千疮百孔,“如今且问问你……当他们死在你手里,变成那不人不鬼的野兽,内心是否也饱受煎熬?你……后悔吗?”
后悔吗?
期子凤即使身上流有古月王的血,但他自小被收养在青岚学宗,受着正统武学的教导,有着天下第一且德高望重的无为学士作为师尊,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生活和前程,但他被妖道认出来的那一日,就自己放弃了。
“贪婪,野心葬送了幸福,本王见得太多了,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呵呵……你跟我一样,彻底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哈哈……”昭王一双如同深渊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恶意,一双双森冷的白骨从地狱里垂死挣扎出来伸向期子凤,似乎想要拖着他一起沉入底下,永不超生。
下一瞬,他猛地被甩了出去,身体重重地撞击在残存的石碑上。
“唔……咳咳……”他吐出了一口血,看着似乎又变得岌岌可危,但饶是如此,他的目光依旧闪烁着残忍的笑,“死,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是解脱,你继续挣扎吧,我……不奉陪了。”
宣宸伸手抓向一块石头,边缘锋利,正要抹向自己的脖子,却被无为一把掐住手腕,动弹不能。
“想死,没那么容易。”只见期子凤阴森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