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吧,莉莉说不定也冷呢。”詹姆伸手掏兜。
“我不冷!”莉莉赶紧撇清,已经管不了要照顾佩迪鲁的情绪了,但是太晚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詹姆掏出一个麻瓜打火机,在无边的黑夜里点起一小簇星火。
“太小了!”佩迪鲁连忙把手凑上去,“这里说不定会有其他值班巫师喝剩的酒瓶子,刚刚海格送我们来时我看见了,再找点旧报纸什么的!”
“你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莉莉感到疲惫,“两项治安罪。”
“怎么是两项?”
“你说的那东西叫□□。”她叹了口气,“在禁枪的英国,这是麻瓜唯一能拿到的热武器。”
佩迪鲁哆嗦了一下,怂了。
“还是说博物馆吧!”卢平笑道,“我听说里面会有四位创始人的遗物,格兰芬多的剑,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拉文克劳的冠冕,还有赫奇帕奇的那个……”
“金杯。”西里斯提醒他,“据说是个老富婆捐出来的,现在人家是光荣的001号历史见证人。”
“这些东西会不会有魔力啊?”佩迪鲁畅想,“应该也会有人觊觎吧?”
“不会吧,都展出了,肯定不怕偷。死亡圣器那样只收藏不展览的,那才是真能要人命的。”
詹姆心虚地左右看看,正好对上莉莉惊讶的眼神——她终于明白麦格教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死亡圣器,谁知道它们长啥样啊?”佩迪鲁挠挠头,跟真要去偷一样,“复活石和接骨木魔杖上又不会刻字,隐形衣——我拿詹姆的隐形衣往那一卖,谁也分不出来!”
因为就是真的啊,呵呵。莉莉浑身无力。
“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卖我的隐形衣吧,咱俩再铁也不行。”詹姆开了个玩笑,“你要是帮我把没洗的臭袜子卖了,我倒是能谢谢你!”
“我可以帮你洗了。”佩迪鲁也笑。
他是开玩笑的吧?莉莉竭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露骨,这人真的好令人不适啊!
“我说,他们也该回来了吧?”卢平好像是突然想起来的,他自己没有表,西里斯就掏出自己的怀表凑近那一抹微弱的火光,“不是说半个小时巡一趟吗?”
“来之前,我还以为咱们也能轮到去巡逻呢!”詹姆有些失望,“从小到大一直在这附近上学,我也想做点儿贡献。”
他遗憾地看了看邓布利多学校那个滑稽到少儿不宜的标志性烟囱。
“邓布利多又不是疯了!”西里斯骇笑,“虽然我也想,在这坐着又冷又困又无聊。”
“参与巡逻的都是霍格莫德的商户,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能自保就不错了,哪有空管我们啊?”卢平甚至认得好几个。
“不得不说这个禁闭真的挺管用的。”西里斯看上去已经快要枯萎了,“比抽我、让我抄书、擦夜壶或者帮鼻涕精的什么黑暗生物刷水箱,都管用。”
“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卢平看了一眼那只怀表,满脸绝望。
“门能不能从里面打开啊?”佩迪鲁提议,“我们可以偷偷去村里的旅店睡一夜,反正那些商户也不一定会过来检查,我想他们更愿意去自己的小亭子里喝口热乎的。”
另外三个男巫都没有意见,莉莉想死。
“刚刚海格施咒锁门时是顺便给你们也施了个‘闭耳塞听’吗?”她简直难以置信,“要不你就试试,快去试试,去啊!”
詹姆立刻不说话了,西里斯和卢平看着他俩,交换了一个眼色,笑得很……像佩妮看浪漫小说。
“我挺好奇他用的什么咒语。”卢平清了清嗓子,“我记得他嘀嘀咕咕来着。”
“不会吧,海格还不能用无声咒吗?他怎么毕业的啊?”
“不是念咒啦,只是自言自语。”莉莉当时就在大只教授的旁边,明明就听见了,但是没细想……她竭力回忆着,“海格说,‘这样铁定就闻不见了,哪怕是阿努比斯来了都闻不见,何况是狼人’……对,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卢平的身体猛然抽动了一下。“狼人?”他喃喃道,“可今天不是满月吧?”
“不是吧,天上云太厚了。”佩迪鲁随声附和,挺直身体望向窗外,忽然身体一僵。
“怎么了?”卢平奇怪地问。
“窗、窗外有人。”佩迪鲁哆哆嗦嗦地说,已经吓哭了,“好多人,围了我们一圈,还看着我们……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
莉莉慢慢伸过手去,按灭了詹姆手里的打火机。岗亭里重归黑暗,偶尔自浓云中漏下的几缕暗淡月光照亮外面的世界,也照亮一张张狞笑的脸。
那些人看着他们,像在看一顿大餐。
是不太正常,莉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但是还能够观察和思考。这些人衣服都很破烂,隔着一层玻璃仿佛也能闻到那脏臭的气味;表情也异常神经质,脸上的肌肉无时无刻不在轻轻抽搐;最可怕的是那张嘴,嘴唇、牙齿、舌头,各个
部位简直像完全失控了,涎水正不受控制地往下滴。
“狼人。”卢平冷静地说,“如果狼人选择向动物性低头,人性就会渐渐地被融合、被吃掉。哪怕不是满月,也……”
“不是闻不见吗?”佩迪鲁急了,“海格到底行不行啊?”
“就是邓布利多亲手施咒,也架不住你非要烤火。”西里斯冷冷地说,“别说狼人,瞎子都能看见这里有人。”
“我们要相信海格。”詹姆说,一手握着莉莉,一手紧握西里斯,“他比麦格还要大好几岁呢!他施的防护咒一定没问题,我们只要待在这里不动,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