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再揪着这事儿，很默契地说起别的事：
“看得出来，你和云想容比较投契，但还是少接触……你那什么眼神？我说正经的。”
梁毓景继续道：“别看云家不显山不露水的，据说在江南有万顷良田，好几座茶山，没准咱们喝的茶叶都是人家的茶山种的。”
元香雪啧啧两声，感慨：“土地兼并啊……”
梁毓景顿时想到另外四个字：王朝命数。
他后背一寒，轻松惬意谈论云家八卦的心情瞬间没了。
元香雪好奇问他：“听你这意思，京城很多人家都喜欢买地啊。”
“那不然干嘛？做生意容易亏损，放钱庄越放越少……”
“等等，现在的钱庄存钱还是收费的？！”
元香雪诧异，然后反应过来，哦对，现在的钱庄就是帮你保管钱，当然要收费。
梁毓景奇怪：“不收费难道免费？”
“……”
元香雪一时之间脑门都冒汗了：要是让这人想明白银行的好处，那还得了？！
梁毓景听见她心跳如擂鼓，狐疑，忍不住思索起来：“难道可以不收费……可如果不收费的话，钱庄不就亏了吗？”
元香雪赶紧附和：
“没错！必须要收费啊！不然就亏了。
哎呀对了，你之前不是说那什么……要试试青楼的床软不软吗？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的吧！”
一边说，元香雪一边拉扯梁毓景，急不可耐地朝着床铺走去……
第141章 添砖加瓦
黄昏时分，神情餍足的梁毓景揽着脚底发飘的元香雪走出青楼。
本来想抱的，但被元香雪强烈拒绝。
她话是这么说的：“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那床都快被你摇散架了，你现在有力气走出去吗？”
梁毓景是这么回她的：“要不是看着天黑了，那床就真的要被散架了，你现在还有力气跟我贫？”
“吹什么吹……”
“实话实说……”
两人施施然上了马车，一路吵着嘴回了王府。
元香雪回到汀兰院，简单洗漱过后倒头就睡。
而梁毓景，还得去清韵院安抚一下几乎等了一天的程侧妃。
今天是程侧妃生辰，虽然前院送了礼过来，可人没来，礼来了有什么用？
眼见着暮色四合，程侧妃的心直往下沉。
直到贴身侍女过来禀告：“侧妃，汀兰院那位回来了，刚打园子里经过。”
程侧妃松了一口气，中午的时候，她知道王爷带着元氏出了门，气得连祖母、娘亲、嫂嫂们送的生辰礼都没兴趣看……
现在，元氏回来了，王爷自然也回来了。
程侧妃终于有了心情，她先去把生辰礼一一看了，发现祖母、娘亲都送的金银首饰，嫂嫂送的却是胭脂水粉。
虽然是七宝阁的盒子，可到底让人觉着拿不出手。
程侧妃笑着吩咐玉珠：“都是心意，拿出来直接用吧。”
玉珠一边收拾一边道：“这口脂颜色好，衬您肤色，侧妃您不打扮打扮？王爷一会儿要来呢。”
“你又知道了？”
程侧妃轻笑着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描了描眉，抹了口脂，瞧着果真更殷红些。
约莫一刻钟后，就听见外头有人来报：“侧妃，王爷来了。”
程侧妃赶忙走出屋子，屈膝行礼，将等了一天的人迎进正厅。
梁毓景其实挺累的，毕竟今天下半场都是力气活儿。
这会儿过来也纯粹是为了程侧妃的威信着想，他今天要是不来，回头底下人就会议论纷纷，实在伤和睦。
“天色不早，准备睡吧。”
梁毓景没掩饰疲惫，程侧妃自然看出了他精神不济，只好安排洗漱、就寝。
躺上床，程侧妃有所意动，侧头瞄了一眼，发现身侧之人呼吸绵长，似乎已经睡了……
犹豫许久，程侧妃默默叹口气，终是不甘心地闭上眼。
翌日，梁毓景到点就起了床。
程侧妃比他起的还早，已经梳洗打扮妥当，略施粉黛、面容姣好。
她亲自张罗着洗漱的热水、早膳的膳食，处处都很是细致。
梁毓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的同时，不免想起汀兰院某个肯定还睡得正香的女人……
在清韵院的地盘还想别人，感觉不太好。
梁毓景收回心思，用完早膳，出门上朝。
自打长公主生辰之后，明睿帝就恢复了早朝。
准确来说，是众皇子全都回京后。
上朝也不议论别的，一个立后，一个难民。
立后要在冬至之前落定，难民也要在冬至之前遣返。
前者是因为明睿帝想要在十二月举行封后大典，后者是因为难民再不走，没有炭火会活活冻死在京城……
这可不行，要死也不能死在天子脚下啊。
朝堂上所有朝臣都知道，遣返回原址的难民大部分会死，少部分会在坚持不下去后找个主家把自己卖掉……
但只要不是死在自己面前，或者只要不是自己的责任，那自然随便了。
这是众朝臣的共识。
问题在于，户部没钱，一分遣返费都拿不出来。
但封后大典却是在筹备中的，礼部从户部支银子又很顺畅……
京兆府府尹、以及许多职务与难民有关的朝臣如何能平静？每天上朝简直都是在打仗，除了喷户部，就是跟明睿帝对着干。
反正户部一天不给遣返费，他们就反对立颜氏女为后一天。
而今天，梁毓景也要加入喷户部的行列了。
当然，他只朝着颜玉懋这个户部尚书使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