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事儿,程侧妃想了想,问:“那以后每半月对一次账?”
元香雪摆手:“不用这么急,月底对账就行,而且要先让谷嬷嬷对完,有问题她先解决,不然咱俩多累啊?”
程侧妃:……累什么?哪里累了?
元香雪又说:“以后商量事情也放在下午,反正现在又不用请安,完全可以睡一睡懒觉嘛。”
程侧妃:……这话的意思……难道今天我来早了?怪不得让我坐着等了半天,还以为是故意给我下马威呢。
元香雪站起身,说结束语:“好了,程姐姐,没事儿你就快回去吧,我这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去。”
程侧妃无话可说,只好起身,走了。
把人送走,元香雪打着哈欠扭动脖子,不知道是换了新环境还是怎么着,觉得身上酸唧唧的,挺难受。
“秋霜,去叫月见过来给我按一按,梁毓景这个狗男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听听这话……
而且,王爷明明是前天来的,昨儿分别啥也没干啊。
秋霜只当自己是个聋子。
当然,前一句秋霜听见了。
月见很快过来,她手劲大,又仔细学过穴位,不管是揉肚子还是按摩都很有一手,元香雪被按了个舒服,又睡了。
睡饱醒来一睁眼,已经是中午了。
元香雪神清气爽,换上玉簪绿的新衣裳,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下午惯例是把富贵、平安提溜出来晒一晒太阳、玩一玩蹴鞠。
不过汀兰院的布置和潇湘院不一样,空地不是很大,毕竟种了银杏树和竹林。
两个小孩也喜欢往竹林里钻,进去再出来,就成了灰扑扑的小猴子。
元香雪很是嫌弃,她只喜欢逗弄那种干干净净、玉雪可爱、奶声奶气的崽崽。
要知道,富贵、平安长这么大了,她甚至都没见过两个崽上厕所……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幸亏元香雪是有人服侍的。
不然真让元香雪从零开始带孩子,光是给崽崽洗屁屁这件事就能把她干崩溃掉。
现在两个崽不过是沾了点泥土灰尘,元香雪就赶紧让他们去洗澡换衣裳,嘴里还嘀咕个不停:“脏兮兮的孩子没人喜欢。”
黄昏时,梁毓景过来。
一来就问:“怎么样,院子里没什么不好的吧?”
元香雪想了想:“浴池有点小了,我想凫水都放不开手脚。”
梁毓景没好气:“那是浴池,又不是给你凫水的湖。而且你没事凫水做什么?”
“你这就不懂了吧,要是哪天掉水里了,会凫水就能自救了呗。”
元香雪本身会游泳,这会儿也不扯这个,转移话题:“我想学骑马,庄子上有马吗?”
梁毓景就看她:“骑马也是为了自救?”
元香雪笑眯眯:“你不是说天水郡许多夫人都会骑马吗?那我肯定得学会啊,不然以后去了马场只能看别人跑马多无聊?”
“你想学就去吧,让福全给你安排。”
梁毓景喝了口茶,说起了正事:“我得了消息,益州又开始乱了,我这个三哥是完全没长记性,这次想要扩建王府,毗邻的富户不愿意让地方,他就强行把人赶出去,把人家宅邸给推倒了。”
元香雪挺感兴趣地问:“然后呢?”
“这个富户有个女儿,是汉嘉郡郡守的小妾,人家跑去府衙告状,郡守也不跟他掰扯,直接一纸状书告到了朝廷上去。”
梁毓景摇头叹气:“朝廷上正在讨论要不要褫夺他的王位。”
元香雪若有所思:“如果能顺利褫夺王位,那你这个秦王,似乎也干不长久啊!”
“就是这个道理,但对懿皇贵妃一系来说,促成此事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现在吵得厉害。而且,已经有朝臣开始使用盘外招了。”
元香雪有点惊讶:“盘外招?你是说,有丧心病狂的人开始刺杀朝臣了?”
“…………”
梁毓景无语失笑:“你都在想什么?一点点政见不同就要杀人?是弹劾,一些御史开始弹劾某某朝臣私德有损。”
“举个例子?”
梁毓景有些不好意思道:“比如我舅舅,他养外室。”
“哇喔!”
元香雪追问:“为什么要养外室?你舅母很凶?你舅舅妻管严?还是什么卖身葬父的小白花被你舅舅救了但只能养在外面?”
梁毓景没好气道:“问问问,知道一点就行了,咱们小辈少说长辈的八卦,又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你既然知道就分享分享呗,我绝对会守口如瓶的!真的,信我。”
元香雪眨巴眼睛,就差指天发誓了。
梁毓景勉强点头,语气不怎么好:“好吧,舅母出身望族谢氏,当年算是舅舅高攀,但舅舅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
元香雪的表情顿时鄙夷起来。
“行了行了,不用说下去了,你舅舅这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吗?”
“……”
梁毓景:“是你非要听的,我就说不是什么好事。”
元香雪心情有些不好,盘腿坐着,打量梁毓景:“你没有什么外室吧?有的话赶紧接进府来,省得以后不好听。”
梁毓景翻了个白眼,语气凉凉道:“本王向来喜欢谁就直接要了,藏着掖着算什么君子?还有,你这动作也太粗鲁了,白瞎了这一身衣裳。”
“要你管?某些人君子坦荡荡,天天沐浴倒是好习惯呢。”
元香雪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暗讽某人。
梁毓景沉默了下,才说:“……不瞎扯了,林嬷嬷一直没招,我打算让她去见佛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