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别说笑，这些女子都是各府上的伶人！”
元香雪一脸惊讶与好奇：“早就听说什么扬州瘦马，原来这就是了吗？快叫上来近前瞧瞧。”
在座的夫人们：……虽然确实是，但你堂堂秦王妃，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还一脸好奇，还叫上来瞧瞧？瞧什么呀你？！
谢侧妃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圆场：“王妃，这伶人还没表演完呢。”
“也好，等表演完再说。”
元香雪看着桃林里的姑娘们，笑盈盈又道：“说来这桃林秋天结果吗？春天如此繁花，秋天定是硕果累累吧？”
李老夫人心里鄙夷，连垂枝碧桃都认不出来。
“王妃许是没见过，这是垂枝碧桃，果子不好吃。”
元香雪点头：“我懂，就跟扬州瘦马一样，只是看着好看。”
“……”
众夫人无语之际，谢侧妃又打了个圆场：“王妃，这垂枝碧桃本就是用来观赏来的，您想吃桃，就去吃蟠桃、水蜜桃……种类可多了。”
“也是，”
元香雪叹气：“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垂枝碧桃结不了好吃的果实，是它天性如此，倒也不必苛求。”
众夫人：……这是在点谁呢？！
李老夫人收了点轻视之心，心说这秦王妃估计也是个不吃亏的，这才刚见着人就不客气嘲讽了，看来是真的受宠。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继续试探下去了。
李老夫人重新笑着道：“说起这上巳节，还是南蛮那边更热闹，咱们这边也就是开个赏花宴，喝喝茶、玩一玩曲水流觞，南蛮那边却是要祭祀天地的，据说还得是女祭司跳祭舞才行。”
元香雪笑而不语，就不接话。
气氛安静了几秒，一个夫人递了台阶：“老夫人快仔细讲讲，我们这些年轻的，就爱听这些个奇闻。”
“哈哈哈，老身这回也当个说书人！”
李老夫人看向众人：“这南蛮和咱们中原风俗不同，他们那边不仅有女祭司，还有女族长，这一代的百越族族长就是个女中豪杰，不过年纪也不小了，她的长女就是族中的女祭司，听说长得美若天仙，行事也颇有乃母之风！”
元香雪笑眯眯问：“老夫人这般推崇，莫不是想为家中儿孙求娶这位女祭司？可惜如今南蛮依旧没有归顺朝廷，哎……”
李老夫人神情僵硬，勉强笑着说：“如今南蛮已有三年秋毫不犯，若是王妃能够松口，让这女祭司入秦王府，结下秦晋之好，修复两方关系，说不得，这收服南蛮的功劳……”
元香雪笑容不变，慢条斯理道：“老夫人为了中原与南蛮的关系真是煞费苦心啊，只是南蛮那边若真有想法，合该上禀天听，请皇上赐婚才是，更何况，堂堂百越族长女……”
后边的话，元香雪就没说了，但懂得都懂。
如果把南蛮看成一个国，那么百越，百濮，巴蜀三分国土，而百越族族长的长女，高低也算得上是公主或者郡主的身份吧？
而且百越族还是女子当权，这个长女的含金量可就不一般了，说不定就是下一任族长了。
这种身份还上赶着做妾？
逗呢？
这李老夫人也不知道是要挖坑还是做什么，难道还真以为她啥也不懂啊？
就算不懂，但凡善妒，她这话就算白说一场。
元香雪想不通，总不能是百越族真的脑子进水了吧？
李老夫人却是意味深长一笑：“南蛮缺医少药，近些年来幼儿夭折太多，已有地广人稀之势，若是能缓和关系，咱们便能从他们的寨子里过，去海边……”
去了海边能干嘛呢？当然是下海打捞蚌壳，开珍珠啦！
元香雪挑眉：嚯，这利益交换6啊，不过……南蛮怎么会出现地广人稀的情况？一般来说，应该是人满为患，不得不打仗消耗掉才对吧？
至于缺医少药这个问题，在元香雪看来，整个大梁除了皇宫里都在缺医少药。
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些大户想要插手海水珍珠的生意，凭啥让梁毓景牺牲呢？
虽然公平来说，是人家百越族的女祭司吃亏，但事情可不能这么算。
元香雪悠悠道：“老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秦王府花费人力物力给你们养吉祥物，你们带着大把的人去下海捞珍珠是吧？”
李老夫人：……
众夫人：……
“哈哈，王妃言重了，若这珍珠生意能顺利进行，咱们整个零陵郡都得感谢秦王殿下与您，到时便如弟子孝敬师父一般，三节两寿断不敢忘。”
元香雪呵呵冷笑，三节两寿就是端午节、中秋节、年节及孔子诞辰、师父生辰，总共五次，也就是说，梁毓景作为他们生意日进斗金的桥梁，一年就收五次礼。
打发叫花子啊。
起码要客气一下拉他们入伙才对吧？
一点都没诚意！
元香雪笑容淡淡：“
老夫人这话，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应，不过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边是极怕麻烦的，王爷也常说自己年轻，不好为人师，怕是要让老夫人失望了。”
李老夫人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其实今天只打算试探一下态度，现在看来，秦王府也想掺一手啊！
这倒也是，淡水珍珠都是那个价格了，海水珍珠的颜色更多，个头更大，价格更高，谁听了不心动？
只是该给多少，还得跟其他几家细细琢磨一下。
第184章 亲如一家
关于南蛮，关于珍珠的话题就此止住，接下来一切如常。
曲水流觞上，谢侧妃一战成名，算是在遍地才女的江南贵妇圈打响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