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变小, 几乎是有些自暴自弃地松开了艾斯特,声音冷沉得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等你的眼睛治好了,亲眼见到我之后,再回答吧。”
艾斯特终于敏锐地察觉出了雄虫的心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还没有做过勾引谁的事,但没有做过,并不代表一窍不通。
从林德二次觉醒之时,艾斯特就已经隐隐察觉出了些许不同,可那时他心中紧绷,时刻准备应对不知何时到来的残忍,思前想后,全是如何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同样要把这只雄虫留在身边。
但现在,这只年轻的雄虫已经把他的心事暴露在了自己面前,他甚至为了自己愿意待在这种环境糟糕的地方,艾斯特没有再犹疑不定的道理。
雄虫的爱都很珍贵。
纵使他平时表现的再如何温柔和善解人意,但他骨子里还是改不了虫族那些本性,遇到这种情况,也难免想要抢夺和独占。
在虫族,想要独占一只雄虫,是会被认为善妒、不德的行为,但如果要这么说,那恐怕,艾斯特的伊厄家族,个个都生性善妒。
艾斯特一改之前的姿态,一只手抓住雄虫的侧颈,修长好看的手指描过雄虫的喉结,再一路向下:“那您愿意治好我的眼睛吗?”
他贴近到林德耳边,另一只手摸索着解开林德身上的扣子,让尚未完全痊愈的伤疤刮蹭着雄虫敏感的耳根,故意这样说道,“您知道的,我马上就要远赴他星作战,如果为了复明,或许,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种行为太过大胆,以后如果遭到雄虫的厌倦,说不定就是可以拿出来成为定下罪责的理由,但艾斯特却没有后悔的感觉。
战场上生死不定,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动都可能让他埋骨他星,所以虽然矜持是雌虫被教导的美德,但在这个时候,只会把雄虫越推越远。
显然,艾斯特的动作对这只年轻的雄虫产生了很大影响。
林德之前完全不知害羞是什么东西,现在,耳根却有点红了。
他心里被两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一种驱使着他本能地靠近,激发着他那些本就存在的阴暗念头,像是有魔鬼在他耳边低喃:“去吧,把这只你觊觎已久的雌虫占为己有,他自己也愿意的,不是吗?”
另一种则是尚存的理智,带着被迫学习和感知情绪的钝痛,像是要让他更清醒地认识到,这只雌虫或许根本难以对他这种人产生什么感情和信任,在艾斯特看来,他或许只是一只被本能驱使着的野兽罢了。
但这两股激烈的心流争夺,终究溃败在雌虫的纵容和引导之下。
“来吧,”在林德困顿不已、裹足不前的时候,他忽然听见艾斯特带着笑意的声音,“雄主,我期待您的探索。”
期待是一种忽明忽暗的虐待,但对被期待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剧烈的催化剂。
……期待他的……探* 索。
这句话就像咒语一样在脑中盘旋,林德理智的弦瞬间崩断,眼中忽然再也容不下其他。
探索。
探索什么呢?
艾斯特吗……?
艾斯特之前那只变态的老雄虫等级太低,根本无法真正标记s级的雌虫,所以其实艾斯特的一切,都还没有被使用过。
新婚之夜又出了一些意外状况,林德被咬伤,没能标记成功,于是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才算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亲密接触。
艾斯特总是从容的、温雅的,他很少展现出这样的一面,甚至还在身体略微颤抖的同时,引导雄虫吻在自己身上。
林德的双眼又开始发红,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兴奋。
他叼着艾斯特的后颈,咬破他的虫纹,信息素瞬间被注入体内。
艾斯特倏然抓紧了林德的身体,声音都低了不少,“雄主,这样只能临时标记……”
他低喘了一会儿,笑着握住林德的手,按在自己光洁有力的小腹上,胸膛轻微地起伏着,“终身标记,要到这里……”
监狱昏暗又无机质的电子灯光时不时闪烁,疼痛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间,艾斯特眼睛里的光亮似乎聚焦了一下,又慢慢溃散,然后再次聚焦,再慢慢溃散。
在黑暗和熹微光亮的交错恍惚间,他想起了自己初入军校的时候。
年轻时的艾斯特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躺在北部监状狭窄逼兀的床上,被一只比他更年轻的雄虫压在身下。
雄虫只会给雌虫带来无尽的痛苦,这是生理课上,老雌虫历尽沧桑之后,叹息着提及的。
但凡事总有例外,如果雄虫主动施加的不是压迫和暴力,如果雌虫不必用伤痛和鲜血来证明自己的忠贞,那么双方都能从中获得欢愉。
在不平等的世界里,只有尊重和爱能赢。
这场迟来的标记持续了几天,直到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