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泛酸,说不清缘由,胀感充斥全身,委屈地把脸扭向一边。
梁泷不忍,更不知,只好温声细语地问:“邵蔻,看我。”
她的眼睛红了,水光泛滥,他的面容又像是浸泡在了湖里。
“好了,我不问了。”他要帮她擦泪,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
邵蔻情绪平复了些,感到了点难堪。
“让你不开心了,我给你唱首歌吧?”
她不想说话,揉揉眼睛,发呆。他说:“我唱歌还可以,你想听什么?”
得到的是她摇头的回应。
“那我定,beyond的《喜欢你》。”
她诧异:“你会粤语?”
梁泷表情傲娇,低头,嘴边浮出笑来,微微露出点白牙,痞帅中透着可爱。
她清楚地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怎么会有人又帅又有点憨态,二者拼凑,并不矛盾,反而很融合,刚好是骄傲又痞痞的梁泷。
原来这就是她的理想型,见到他,模棱两可的描述具象化。
梁泷找到伴奏,嗓音蛊惑,“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声音一出来,邵蔻就知道他谦虚了,上次在飞机上,奶茶店外就能听出来,他的唱功不错。
歌词深情,爱意和遗憾同在。
从山坡往下看,镇上的小房子犹如珠子,穿成一串,分布密,无序,万家灯火,在夜中长明。
风声呼啸,他们也曾在飞机上,在蓝天下放声歌唱,现在依旧是他们两个人,周围吵闹,但不受打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他注视她,唱出最动情的一句,额发吹乱,眉目比往常更凛冽。
她沉醉在歌声中,自然地说:“好听。”
梁泷没忍住,笑容扩大,眉眼都弯了,她没回头,自然没看到他这副偷着乐的表情。
不对啊。他梁泷什么时候高兴,不高兴需要遮遮掩掩了?
从遇见她,喜欢她开始,心情不能自控,因为她开心,他开心;她难过,他跟着心疼;她随口一夸,他觉得爽翻天,又不能被发现,因为暂时还不能确定她的心意,他惶恐,自己的喜欢对她来说是打扰,是负担。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原来这种,为她喜,为她忧,躲躲闪闪,心甘付出,叫做暗恋。
浊云散开,明辉忽现,月光照在他们身上。
第51章 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
阿子日拉站在面前。
他的皮肤深黑, 是长期日晒的特征,眼睛黑而清澈,像干净的玻璃珠。少数民族人的五官立体, 彝族也不例外, 高鼻梁, 脸颊瘦削,眉骨英挺,嘴唇微厚,右耳有耳洞。
身上穿着件黑红色的传统长衫,前襟至项背一圈红色滚绣勾线, 利落马裤, 自然纹样复杂精致。
他站在坡上, 如同一棵红松。
邵蔻茫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还没有……”他狠下心, 一口气说出来:“还没吃我做的粉蒸肉。”
入乡随俗,邵蔻应下了。碰上娃娃脸, 他争着要去尝阿子的手艺。
有了一个娃娃脸, 苏惜文也要来,还要脚上乔青。一个咬一个,这下捞的人不少。
苏惜文拱起双手, 摆了摆, “好阿子,也叫上我们呗。”
她跳过来, 脚踩上乱石, 鼻头磕到阿子的手臂。在她右边的乔青:“喂,你安生点。”
“哦。”苏惜文揉揉鼻子。
她刚刚闻到一股好闻的皂香, 来自阿子。她打量,这个男人看着皮糙肉厚,身躯粗犷,倒是个干净人。
阿子慷慨地说:“你们都来。”
苏惜文发现梁泷不在,娃娃脸是负责传达的那个,她问:“你怎么和梁老师说的?他舍得不来。”
“问他吃不吃粉蒸肉。”
她咆哮:“就这?”
娃娃脸一抓腮帮,“还问他喝不喝酒。”
她一个白眼要翻过去,“他怎么说?”
娃娃脸清清嗓,惟妙惟肖的模仿:“‘喝什么喝,看看几号了!我不去。’梁老师啪叽挂电话了。”
“最重要的一句你没说。”
“说了。”娃娃脸自豪道:“这儿不仅有粉蒸肉,还有高粱酒。”
苏惜文仰面要栽到地上,“邵工在这儿啊!服了,你们这群男人。”
她指挥:“给他回个电话。”
“别了吧,”娃娃脸搂着俩碗,“等我先吃喝的差不多。”
“你是猪吗!”
娃娃脸搂上了第三只碗,发出哼、哼猪叫声。
阿子的家不大,土掌房,冬暖夏凉,家家户户的屋顶相连共用,层层叠落,远观,像拾级而上的台阶。
平整的顶层空间宽敞,可以晾晒谷物,被人当做活动场所,小孩在上面跳皮筋,跳房子。宴席摆桌的地方,也在房顶。
左边是牲厩,晒台上可供行走,堆苞谷,和邻居之间,一只木梯紧连,方便往来。
出个门,不用拐弯就进到别人家的布局,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