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想洗个澡。”
“左边第二间。”
邵蔻去给许易放洗澡水,她也第一次来来这边住,“衣柜里有毛巾,你看下。”
许易踩着拖鞋跑进主卧,床头摆着两人的婚纱照,梁泷揽着邵蔻的肩,深情地吻她的脸,邵蔻对着镜头笑,笑眼弯如月,他们的肩膀亲密无间地挨在一起,炫出的甜蜜要溢出相框。
许易啧啧两声,转头拉开衣柜,柜子分区,最外侧的外衣,都是梁泷给邵蔻买好的新裙子,她合上柜门,拉开里面下层。
纯白色,藕粉色,西瓜红,墨黑色,藏蓝和鹅黄……蕾丝边,蝴蝶结,比正常内衣裤尺寸小一号,雅而不俗。
许易唰地合上柜子。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新婚夫妻就是花样多。
邵蔻见她两手空空:“没找到么?”
“嗯?嗯。”
“我去给你拿。”
半分钟后,邵蔻回来了,把毛巾和成套睡衣留下,没抬头。
许易大声嘲笑:“害羞什么,七情六欲,人之常情。”
她松掉发圈,对邵蔻说:“我这边还有几个好用的推荐,都是情-趣牌子。”
“不是我买的。”
邵蔻还不如不说,不是她买的,那就是梁泷买的,那东西,那颜色,更骚包。
洗完澡,许易在客厅坐着涂指甲油。邵蔻问:“你的网剧要拍什么?”
许易把剧本发给她,“这本子还行。”
邵蔻把故事看完,许易拿出来几张照片,“暂定的几个演员,你看哪个更贴?”
“这个吧,长得挺帅,五官也柔和。”
“呵呵,我以制片的眼光第一个pass他。”
“为什么?”
“他长得帅是帅,但也柔,没这个野性,最重要他少了一种——”许易笑的很贼:“让观众想上他的冲动。”
话糙理不糙。
邵蔻把照片放回去,说她眼光毒。
“要不要涂?”许易晃着自己亮闪闪的指甲。
“要!”
“爪子伸过来。”
许易涂的比较潦草,两次给涂到外边,这擦一下那里蹭一下。
邵蔻:“你去采景的地方是哪儿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了就知道了。一路许易都是这句话。
秋华路,清风街,越走越熟悉。
再往前走就是实验高中。
学校还没放暑假,期末考定在月底,这会校园里飘荡着英语朗诵,数学老师讲解公式,一小部分在操场上体育课的同学。
校门口换了崭新的校名碑,邵蔻她们上学那会是石头刻字,现在是金黄色字体,磅礴大气。
再往前走就是思政楼,楼前的那棵白杨树参天茂盛,年复一年,它送走了许多莘莘学子毕业。
后操场的小卖铺关门了,那处被改成体育器材室,蓝色卷帘门闭着。
许易惋惜:“可怜了,他们都体会不到在学校里有个小卖铺的体验有多爽。”
那会上体育课自由活动,她们吃辣条,魔芋爽,盼盼小面包,喝卫岗牛奶,只因为这个生产地是在江苏南京。
从后操场通往前院的主干路,邵蔻清晰记得,旁侧有条小径,绕过鱼池和升旗台。根号二文艺汇演,她就是从这条路跑着去见梁泷。
一只排球滚到脚边。
邵蔻给拍回去,这一下发球把两个学妹看震惊了,她们俩练了半节课,两个球都接不到。
许易:“我给你没说,排球要这样接。”
女同学们看她俩是校外人员,许易说::“我们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今天回来看母校。”
她们露出恍然的表情。
许易信誓旦旦,把球抛的老高,两臂伸直去接,扑了个空。
“……”
排球落地在地上弹了一下。
“失误。”
她这么说着,学妹们点头,让出位置,把地方全留给她。
邵蔻在旁边看着想笑。
许易又发一个球,垫了没两下,球一溜烟跑了,她南北东西地捡球。
“手生。”她讪讪地笑。
排球还是不留情面地跑。
“咦怎么回事?”
“太久没打,不认我了是吧。”
“我就不信了!”
“还跑……”
下课铃响,体育课过后是大课间,“学姐再见。”
两个穿校服的女孩跑着站队,到主席台前集合。
广播体操伴奏一响,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发生。邵蔻下意识去看教学楼四楼平台,仿佛能看到一个少年倚在那,手臂搭在墨绿色的栏杆上,离得远,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课间操结束,所有同学集合成方阵,跟豆腐块一样。队伍没有散,主席台上走上来一个人,教导主任举着话筒:“下面有请毕业生梁泷发言。”
梁泷也在?
邵蔻再去看许易,她笑着,一副心里有鬼露馅,“走,听听去。”
她拉着邵蔻,就像那年高三生百日冲刺的午后一样,逆着人群,来到面前。
梁泷站在讲台,阳光穿透叶隙斜斜地照,打在他的眉眼口鼻,每一处都优越至极,像是上帝捏造出最完美的五官,拼在一起,气质痞而冷。
可他一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