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阳台亮着落地灯,秋千摇摇摆摆,很是惬意,像是时光浸在老酒坛里,晃着走远了。
一年四季里唯有夏天的夜晚很奇妙,小虫在草丛里叫,鸟儿在树丛里叫,稀奇古怪,就是一场只有它们出席的演唱会。
邵蔻和梁泷窝在秋千里,是仅有的见证者。
他搂着她的腰,啄一下脸,咬一下嘴巴。
“你好烦。”她翻身想要看星星的多少,好去猜明天的天气,多次被他打断。
“烦谁?”
他又咬了她一下,这次是下巴,她捏着他的脸,英俊的五官变形,直到她松手才复位,脸有点儿红。
邵蔻狠心说:“烦你啊。”
他把她往怀里搂,“你爱我。”
“我烦你哦。”
“我爱你。”
两个傻瓜玩得开心。梁泷躺到身边来,整个人热烘烘的,邵蔻笑容拉扯,在唇边跳跃,她环住他,拱进怀里。
梁泷支着一条手臂,侧躺看夜空,星星不是很亮,和宁南的天比起来差远了。
这时候的他,没了玩性,分外迷人,她情不自禁用手摸着他的脸侧,滑过来,到鼻骨,不小心戳了一下,他凑身冲她笑一笑,搂的更紧了,亲了一下。
他亲的好用力,她脸颊上一点儿肉挤在一起;他故意发出声音,水声砸砸,她心里像化了一颗糖。
邵蔻:“我也爱你。”
她的声音极其的轻,落在这样的夜晚,像是一片羽毛拂过。梁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还顾得上数什么星星,一骨碌坐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听清就算了。”
“再说一遍嘛。”他央求,耍赖,翻个身像座山的阴影笼罩住她。
“不说了。”
梁泷看她来真的,不反驳,又躺下,邵蔻能感觉得出有一分丧气在里面。
她弯唇笑,“你看那颗星星。”
“我听见了。”他自顾自说:“你说你爱我。”
“和这边的连起来,像不像一只猫缺了颗牙齿。”
“反正我听见了,你说爱我。”没完没了。
邵蔻:“星星没有宁南的好看。”
梁泷赖皮的贴过来,特意换了种腔调,满是蛊惑的意味:“我更爱你。”
他咽了下喉咙,她看着他的喉结,视线慢慢抬起,手指抵住他胸口,轻轻一碰,他手臂松力,倒在两个软乎乎的抱枕中间。
邵蔻两肘撑在秋千上,用手勾了勾长发,发香扑面,风吹掉几缕,他帮她勾到后面,顺着长长的发丝抚摸到底,柔顺的触感穿过指缝,流水样铺泄。
她低头看他的唇,缓缓贴近,他顺从地闭上眼。
她在厘米之差的地方停下,独自欣赏着,他已撅起了嘴巴,眉头一动,她张口咬在他的下巴上。
“嘶,谋杀亲夫。”
“扯平了。”
梁泷把她摁倒,撑在她身上,幽眸直勾勾地看,“这就扯平了?要不要再来一下?”
秋千顶端吱吱呀呀,绳索悠荡,床榻吃力地承受两人的重量。
她着急,踢踢他:“扯平啦,你走开。”
“我怎么觉得没扯平,脸咬不咬,胳膊呢,手呢,你咬哪一个?只咬这儿么,其他地方要不要?”
说着说着他自己笑起来,凶恶破了相,笑到直起的背也弯了下来,虚坐在她身上,伏下腰,笑声爽快。
一点很小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又好笑又幸福,能分享半天。
“小声点,别把许易吵醒了。”
梁泷低声,脸快笑僵,戳她的手,捏她的腰,她被挠的咯咯笑,“还咬不咬?”
邵蔻被箍住手,动不了,勾勾下巴,让他低下来。
“真咬?”
“不咬你,你来下,”因为躺着的缘故,她声音都变得软软的,对于他来说致命的诱惑。
梁泷半信半疑,笑了笑,表示不上当:“我不会在一个地方栽两次。”
邵蔻抬腿想挣脱,碰到敏感部位,她立马不动了,他也愣了愣。
夜风吹过,气氛变了,空旷的露天区域,上面就是天,总还是有些压人的怪异。
邵蔻扭了下脸,小声:“你近点嘛,想亲你。”
梁泷表情变化了几回,眼神透着笑,脸还冷着,平住嘴角,不急不慢凑过去。
唇齿相抵,交换了下气息,邵蔻又一次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
梁泷吸一口凉气,说不疼但也不轻,还留了点她尖尖的虎牙印。
他的脸气的难看,发青又发红,像只兽扑到她身上,邵蔻乐的笑出声,“你不是说,不会栽两次吗。”
梁泷恼火的无处发泄,捂住她的嘴,不过不是用手,是用他的嘴。
邵蔻躺在身下,不好好接吻,啃咬着他的唇,像是试探他的耐力和心力。偏偏这人容忍度极高,任怎么欺负都不松口,她嚣张,被攫住舌尖,纠缠不休;他纵情,眼神似涡流,深陷其中,细细密密,攻城而入。
邵蔻好不容易逃开,只觉得天旋地转,唇齿间溢出一声嘤咛,他欺身而上,这次箍住的是她的腰,两只手被压在抱枕上。
秋千晃悠——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