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上的检测手环又叫了起来。
“来了啊。”
克劳德大校没有过多寒暄,简单介绍了一下基地的情况,就打算放手交给霍郁柏。
“嗯,我知道了。”
霍郁柏侧过脸去,刚好露出白色的无菌敷贴。
克劳德看到后一愣,他并不知道首都星的名流宴会上发生的事故,问道:“谁伤了你吗?”
大校问完才反应过来,霍郁柏这样的alpha,连基因病毒都没有降低他的信息素水平,又能被谁伤到。
“是我自己。”
克劳德对此深表同情,指着自己脸上套着的止咬器,开完笑道:“要不你也来一个。”
只见霍郁柏表情认真,低声问道:“这个戴着会难受吗?”
“还行。”
就是不太好看,像狗戴的东西。
克劳德大校其实不想戴这玩意儿,实在是他上次易感期太混蛋,吓到了自己的omega。
如今夫人陪他随军,唯一条件就是他得好好戴着手环和止咬器。
“没办法,为了家庭和谐。”
克劳德一边说,一边往嘴里丢了两片缓解信息素紊乱的药片,咽了下去。
“你猜这个止咬器的密码是什么?”
霍郁柏当然猜不到,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说这个,于是摇了摇头。
“我和我老婆的结婚纪念日。”
“时间过的真他妈快啊。”
“就是一转眼的事。”
霍上校面对突如其来的狗粮没有说什么,站起身来准备去处理基地的工作。
“对了,你过来应该会经过光荣军团,有顺道去见一见霍上将吗?”
霍郁柏低垂着眼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冷硬地回答道:“没有。”
克劳德微微挑眉,虽然他和霍英展也不对付,但作为这些年轻人的长辈,他还是想要劝和两句。
“我和霍英展认识这么久了,从没见他服过软、低过头,他在外是将军、对内是家主,担子比你想得要重。”
霍郁柏沉默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校是希望我理解他吗?”
克劳德一愣,摊手道:“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觉得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我母亲和父亲的悲剧,纪鹤的离开,难道不是祖父一意孤行的结果吗?”
霍郁柏的语气称得上平静,但话底有裹挟着风暴的暗流缓缓涌动。
“我不仅不理解他,也不想理解他。”
霍英展这个人掌控欲太强,凡事只要有一点不顺他的意思,他就不会让你好过。
这样的人可以成为说一不二的铁血战士,但却注定远离了家庭的幸福。
火曜星没有昼夜变化,全靠光网来模拟白天与黑夜,用以配合人类的作息。
夜晚的风没有白日里那么热,却带着地表蒸蒸而出的湿气,闷得人难受。
别在许天阳腰间的通讯器终于响了两声,他终于可以换班,正准备回宿舍休息。
“我骗那个结巴的,他还真信了,真是蠢得厉害。”
“你就躲懒吧!”
许天阳站在宿舍门口,握着手把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的。
alpha缓缓松开门把手,耷拉个脑袋,连困意都消失了,一个劲地闷头走。
如果是之前遇到这种事,许天阳可能真的会一根筋和人理论,但他现在只想默默远离对他不好的人。
忽然之间,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天阳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开口道:“上……上校?”
霍郁柏的心情早已平复,听见许天阳的声音,转过身来,“嗯”了一声。
“我……我是许天阳。”
“上……上校你还记得我吗?”
许天阳一边说一边挠了挠后脑勺,看起来还是憨憨的傻样子。
霍上校点了点头,回答道:“记得。”
纪鹤为这个兵花了很多心思,希望他能留下来,希望对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可以说纪教官花在许天阳身上的时间,多到霍郁柏都生出一丝不满,他又怎么会忘记眼前的alpha。
“这个点怎么不去休息?”
霍郁柏抽出一支烟,另一只手握着纪鹤送自己的打火机,摩挲了好一会儿。
“睡不着。”
“上校呢,也睡不着吗?”
失眠很长时间的霍上校没有回答,只是咬着那根烟点了点头,双眸轻轻眯了起来。
男人的手背对着夜风弯成一个渡口,银色打火机冒出的火焰停在那里面,被保护得很好。
“他们说教官是因为上校走的,是真的吗?”
许天阳突然不结巴了,问出来的句子流畅而通顺。
他眨着眼睛,像是在等一个答案。
火光一亮,在那凛冽的寒夜,alpha的唇间好像开了一朵橘红色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