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这边的领将一死,后方的军队迅速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慌张中。
他们的阵型开始松垮,而蒙恬带领着的秦军们却士气高涨。
所有人都热血奔涌,眼珠子瞪得溜圆,好似野兽帮放生怒吼。
声音震天动地,气势汹汹的朝着前方蜂拥!
几千人的气势宛如千军万马,踏的地面嗡嗡作响,吓得那群本来丧失斗志的齐军魂飞魄散,放声惨嚎!
齐军们惊恐愈加的朝着西方的缺口逃窜而去。
“轰隆隆——”
人马挤在一起时,不少人被撞下马,随后又被一窝蜂冲击而上的慌乱马蹄踩成肉泥,场面十分的血腥!
只是半个时辰!
战况变急转而下化作了一边倒的碾压。
看着这场面,蒙恬兴奋的神经嗡嗡跳动。
耳边厮杀声猛烈汹涌,他盯着前方慌不择路的齐军,神情庆兴高采烈。
原来是如此!
之前他还因为陛下的吩咐一头雾水,对于卫青顺从的命令感到不解。
一直在担心这群齐军会反扑而上。
可现在所有的顾虑一消而散,眼前溃不成军的齐军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是卫青技高一筹,早就已经打算好了,让这群崩溃的齐军直接逃往函谷关。
到了那时,守在函谷关的赵军一看这损兵折将的溃退场面,不得吓个半死不活?
果真是高明计策!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蒙恬兴奋的哈哈大笑,瞪圆了锋芒的眼睛,厉声大吼:“敌军以溃,随本将追击,杀他娘个落花流水!”
他狂笑一声,手中长剑霸道威武,一骑绝尘的冲向最前方。
随在他身后的两千人皆是斗志昂扬,一听这命令更是杀红了眼,疯一般的冲向前。
此番可是立下军功的大好时机!
被逼到西面的那群齐军早就因为恐惧而不断叫唤,哭爹喊娘,成了一片混乱。
在这时候多宰下几个人头,可都是能够记下军功的。
又是剧烈的轰鸣,蒙恬带领着的两千秦军如虎狼般冲入羊群,杀的血水四溅,残肢断臂不断抛飞。
这情景简直,骇人心神!
后方的卫青并没有让人追击,他面色平淡,带着剩下的两千人在战场中周旋。
地面早就血流成河,尸体垒成一片,血腥气弥漫四周。
卫青久经沙场,自然知道,在这乱阵中会有不少幸存者。
这群家伙说不准就压在尸体下方,还留着呼吸。
既然要杀个寸草不生,自然不能给他们任何的希望,他冷肃下脸,淡淡的指挥。
“清理战场,横刀刺尸,一个活口都不留!”
吩咐落下,那两千名士兵立刻在飘着血雨的战场中再度掀起一片惨嚎。
很多以为逃过一劫,躺在地上装尸体的齐军,再度被刀子捅了心脏,惨嚎连连。
卫青置若罔闻,他驻足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眺望着刘邦所部的方向。
不知看了多久,他才转向另一个方向,那是灯火通明的咸阳宫。
这种神迹,以他的能耐,是绝对造不出的。
他不知道陛下到底用了何等手段才能够让韩信不出兵。
以他的见解,自然觉得韩信为了居功,会奋勇扑杀,可没想到情况变了。
想着这些,卫青的目光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崇拜。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眼前的状况足以证明陛下的成功,他筹谋了得,简直堪称高明。
一场危机被他化解的如同微风细细掠过,无声无息。
等到手下收拾的差不多了,卫青才再度攀上马,气宇轩昂的下令,让手下们齐齐冲向函谷关。
扬起的飞尘不断的回荡着,千军万马的气概立刻蜿蜒成一条长线,奋力的朝着其中深入……
……
彼时,咸阳宫中。
昏黄灯光照耀了整个宫廷。
在御书房内,也亮着和熙的光辉。
徐天坐在书桌前批改奏章,他现在已经能够将琐事处理的得心应手。
而他身侧站着一个衰朽老奴,正是赵高。
他此时提着一盏油灯,默默的站在身侧,不动声色。
自从徐天登基,赵高就一直辅佐在徐天的身侧,他们之间的氛围总是如此安定。
在徐天抬头时,赵高立刻侧过脸,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君主有话要说。
果然,徐天淡定的问了一句。
“什么时辰了?”
话音落下,赵高立刻回答:“回禀陛下,已是二更天。”
听到这话,徐天并没去看赵高,将奏折合上,喃喃自语:“想来如今应是胜负已分了……”
“你去把卫妃召过来。”
他的吩咐立刻得到了回应,赵高推开御书房的门,阖上后,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夜晚的风微凉,月光徐徐的点缀而下,在宫中的回廊处,两名宫女缓缓走出。
两人对视的一
眼,眼中闪过狠辣之色,在她们手中,有一段雪白的绸缎……是一段长长的白绫。
在夜色的摇曳中,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向了御书房。
……
在另一边,咸阳城中的一处院落中,洒满了银白的月光。
周边树影层层叠叠,被风吹的摇晃起来,投射向两个在月下对坐的人身上。
其中一人便是孙远。
在他对面的那人后背处撒着雪白的月光,看不清面容,隐藏在一片阴鸷中。
在中央的石桌上,热茶蒸腾起一股雾气。
孙远笑盈盈的将茶盏放置到那人面前,不缓不慢的问道:“办的如何?”
他刚问出口,那人便确切而坚定的说:“已经安排好了。”
这声音带着几分斩钉截铁的意味,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扼住,不可能会有任何差池。
他的确切回应自然让孙远心里生出了几分暗喜,眼睛弯了起来。
就在前阵子,他们在这小皇帝的手中可吃了不少亏,他一直隐忍退据,为的就是此方筹谋能够顺利。
一想到这,孙远的脸阴了下来,声音得意飞扬:“呵!好极了!”
“想必现在不管是皇帝还是满朝文武,只怕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城外的大战之上!”
“他们现在就如同绷紧的弦,只要动手,极有可能成功!如今外患四起,百官皆是自顾不暇,一旦陛下有恙,估计也抽不出人手来调查这件事!”
说罢,他冷悠悠的将手指扣向石桌,就好像真的能用力绷断一根弦。
和听孙远对自己信任,那人立刻拱手道谢:“多谢太保大人信任。”
“还希望太保能替我在那位面前美言几句……”
在黑暗中,也就只有孙远的看清对面这人的表情,那人的脸色浮现出几分野心。
孙远则是笑了起来。
“你大可放心,那位可比闵大人更看重朋友,既是朋友,荣华富贵又怎么可能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