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闵府。
闵世藩看着手中的刚刚收到的密信,脸色一阵惨白。
“这,黑冰台竟然接手了咸阳狱?”
他双手颤抖,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
即便是他在这咸阳城中权势滔天,也自问没法插手黑冰台办案。
那群冷酷无情的杀胚,似乎只对大秦天子负责。
现在,孟博平已经落在他们手中,定然会被严加审问。
“怎么办?”
闵世藩嘴唇发紫,在这一刻的彻底慌了神。
进了黑冰台,即便是意志再顽强的人,不消一个时辰,也都会乖乖招供。
要知道,孟博平那家伙手上,可是有自己欺君罔上的消息!
如果这个消息让陛下知道,别说是他闵世藩,就算是整个闵家,都要跟着完蛋。
想到这里,闵世藩又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
“不,不行,我还有挽救的机会,决不能坐在这里等死。”
“陛下想对我闵家动手,也不会这么容易。”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停的安慰自己。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神色慌张。
这不过,这个时候的闵世藩已经在也没有心情去呵斥这些,他有气无力的看着管家,眼神中只剩绝望。
“大人,不好了,咸阳狱的士兵来了,说是要您去狱中协助调查。”
“轰!”
此话一出,闵世藩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上下宛如筛糠一般哆嗦起来。
“不,我不能走,那些黑冰台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落到他们手里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闵世藩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抱着头团团乱转。
片刻之后,他突然脸色狰狞,猛地一咬牙。
“快,去把咱们府上的护卫的都集结在一起,守住大门。”
“还有,通知延尉李山,让他带人赶紧过来。”
“我就不信,这帮丘八,还敢强闯我闵府不成。”
……
闵府会客厅中。
咸阳狱的几名士兵正襟危坐,等候着闵世藩跟随他们一起去调查案子,这些人知道闵家的地位,收敛了往日的霸道,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等候。
然而,过了许久,闵世藩不但没有出现,大厅中反而冲进来了闵府中上百名护卫,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
随后,闵世藩这才带着几名护卫,优哉游哉的走近了大厅。
这一下,彻底惹火了带头的队长!
“闵家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我们现在奉陛下旨意协助黑冰台查案,闵世藩非但不配合,还想对朝廷命官动手,难道是想要造反吗?”
闵世藩冷笑一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跑来我闵家撒野了,竟然一上来就敢给本少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臭当兵的,我警告你,我乃是左丞相闵修之子,朝廷中位列九卿,你一个小小的军士,有何资格让我去帮你协助查案?”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队长脸色一阵涨红,面对嚣张跋扈的闵世藩,他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教训一番这个家伙。
然而,闵世藩毕竟是闵家的少府主。
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士兵能够得罪起的。
他深吸一口气,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好,闵大人既然不愿意协助我们,那请自便吧,此事自然有陛下定夺。”
说完,他对着身后的下属招了招手,转身就往外走。
对于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地方,他是一刻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呲!”
怎料,他刚转过身。
一柄长剑从他背后穿过,直插前胸!
“啊!”
队长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闵世藩缓缓擦去溅在自己手上的血迹,眼神闪过一丝残忍。
“你,你这是要造反?”
几名士兵目瞪口呆,满脸惊恐的看向杀了队长的闵世藩。
“还想去向狗皇帝报信。真以为自己还有命活着?”
闵世藩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手下的护卫立刻一拥而上,将这些狱卒团团围住。
“狗日的徐天,真以为老子怕他不成?!”
“既然他要把我逼上绝路,那好,我闵世藩今天反就反了!”
他一声怒吼,手下顿时抽出刀剑,将几名狱卒当场斩杀。
闵世藩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去,通知寿王,就告诉他,大事就在今日,他如果想要杀了徐天报仇雪恨,就说服齐王,让他来派兵来支援我们!”
……
闵修听到府中的骚乱,顿时一阵心烦。
还没等他去问,太保孙远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
话都说不利索。
看到孙远这个样子,闵修心里咯噔一声,反倒是冷静下来。
“世藩他真的反了?”
孙远顿时满脸惊诧,错愕的看着闵修:“老师怎么知道?”
闵修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唉,就是猜也能猜的到,世藩先前在朝堂之上被百般羞辱,甚至被逼着学畜生,他从小心气就高,哪里能受的了这种委屈。”
“听说,他非要安排的那个当上咸阳令的孟博平,当众得罪了陛下,现在又要把他带到天牢里去配合查案。”
“话说的好听,但若真要是去了,这一次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
“老师,寿王三番五次谋划谋反,都没有成功,世藩他,他恐怕不是那徐天的对手。”
“这件事,还是要三思后行啊!”
闵修脸色阴沉,并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袖口中抽出三个锦囊,对孙远嘱咐道:“你将这三个锦囊交给世藩我已经告诉他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