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见翕侯甲率兵退去,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马到李广等人身边。
“走……走了?”
“匈奴人这样就走了?”
孙奉先是劫后余生,重重点头说道:“幸亏匈奴撤兵了,否则我们这三万人真扛不住匈奴这五万雄兵!”
蒙毅更是咬牙切齿,低喝道:“大家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我就不信大秦男儿真打不过他们这些匈奴野蛮人,回去之后加倍操练,绝不让再让他们打出三抵一的战损!”
李广就在北方戍边,清楚匈奴人习俗,摇头说道:“真比不了,我们的士兵五谷杂粮都未必能吃饱,他们匈奴人可是自小吃牛马长大!”
诶!
孙奉先一声叹息,他最擅长就是练兵,那里不知道要将士兵练出力气就必须吃更多的肉,然而秦军的伙食真支撑不起高强度的训练。
“丞相,这次过后,你可以给我们边军提供军费,至少每餐让士兵们不少于三两肉食!”
面对蒙毅的要求,李斯一阵苦笑,现在东边造反,北边匈奴人南下,大秦这千疮百孔,能保证军饷不拖欠已经是万难,如何还能保证十五边军每日半斤的肉食!
李斯不敢接蒙毅的话头,岔开话题说道:“匈奴人怎么会忽然退兵,莫非……卫青将军那边得手了?”
此言一出,蒙毅和孙奉先大是振奋。
“定然如此!”
“李将军,我们追杀过去吧,不能让匈奴人这样就跑了!”
李广见两人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提醒说道:“匈奴人自小在马上长大,他们在马上都可以睡觉,若是要撤退,我们的士兵追不上;更何况,他们随时可以调转马头给我们一波冲击,我们现在不到四万人还要拱卫咸阳城,不容有失!”
蒙毅和孙奉先一阵盎然,看着匈奴人撤离留下的黄土尘埃,无奈摇头:“只希望上将军能给他们沉重一击,报我等大仇!”
……
翕侯甲带着四万多骑兵,一人三马,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皆是在马上,一夜间急行军四百里。
待到日出时分,已然感到武都郡城下,比乃是足足快了一倍有余!
“将军,我们将整个武都郡屠杀一空,城里满是尸体,此时应该秃鹰盘空、野狗遍地才是。”
阿木栈看着前面城门大开,死寂的武都郡城次隐隐不安。
“你是担心这城里有伏兵还是鬼怪?”
阿普多是纯粹的草原民族,最是看不惯阿木栈万里追崇中原文化,嘲笑说道:
“这些人身前我们都不怕他,更何况现在他们变成鬼了,何惧有之!”
“至于伏兵……嘿嘿,我们在咸阳城下斩杀他们一万多士兵,只怕早已经吓破胆,此时边军都已经被调回看城野未必,那里还敢再次设伏!”
“你们不要吵!”
翕侯甲看着空洞的城门,也是敢到压抑,只是一路上又接连收到单于用苍鹰送来的飞信,一次比一次急,容不得他饶过武都郡多走数十里路才能出关。
“阿普多,你先带一万大军入城,若是无异样放响箭为号!”
“是!”
……
武都郡瓮城之上,白起带着五千秦军匍伏地上,人人口中含着一枚枣,不让出一声。
“上将军,匈奴人进来了,时候出击。”
“还不是时候,让所有人给我沉住气,谁要出声,我砍他脑袋!”
“诺!”
……
“那里有伏兵,我看阿木栈就是看书看得胆小了!”
阿普多带着一万大军进入瓮城,环顾四周的高墙一圈,冷笑一声。
“放响箭,通知大都尉入城!”
“是!”
……
“大都尉,阿普多放响箭了!”
“看到了。”
翕侯甲出于谨慎,乃是对阿木栈喝道:“证明你的勇气给我看,带一万人入城!”
“是!”
……
瓮城上。
“上将军,匈奴人又进来一半人了,是否动手?”
“不急,这些都是小虾米,我的目标是城外那条大鱼!”
白起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沉声说道:“让所有人沉住气,谁敢贸然开弓,我剁了他的手!”
“诺!”
……
咻!
又一支响箭穿上空中。
“大都尉,阿木栈的响箭响了!”
“看到了!”
虽然翕侯甲嘴上说是看不起阿木栈学汉人兵法,实则他还是信任阿木栈多过阿普多。
阿木栈发出信号,他敢真进城。
“全军进城!”
“是!”
……
瓮城上。
“上将军,大鱼上钩了!”
“嘘!”
白起死死的盯着城门方向,直到翕侯甲进入了瓮城里面,才终于是高喝一声。
“关门打狗!”
“诺!”
藏在城门之上蓄势待发已久的
两个刀斧手,齐齐砍断绳索。
轰!
巨大的闸门落下,震得整个瓮城都是一阵抖动。
“有埋伏!”
翕侯甲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瓮城垛口上数千士兵冒出来,人手一把连环弩,顿时脸色大变!
匈奴人穿的虽然是皮甲,不过防御两石以下的弓箭效果比秦军的铁甲还管用。
可对弩就不管用了!
“何人如此卑鄙,有本事出来我们决一死战!”
哈哈……
白起站在垛口边上,放声大笑。
“老夫杀过的人比你吃的米还多,你一野蛮人又好资格和我死战!”
“放箭!”
咻!
咻!
咻!
……
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