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猝不及防掉落马,顿时摔了个鼻青脸肿,手里的开山斧也是掉落一旁。
“杀了他,给副都统报仇雪恨!”
十多近卫持枪一拥而上,朝着许开胸口就扎去。
“起!”
许开大喝一声,肋下一把夹住来枪,连人带枪一起高举空中,直接甩开来,人仰马翻。
许开知道在战场上没了武器,在勇猛也有力竭之时,一个翻滚出去,将开山斧捉回手里,大力一抡,靠近身前的一个近卫直接被劈成两半,当场毙命。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许开开山斧在手,勇猛无双,或砍、或劈、或撩,重达八十斤的巨斧,在他手中却如臂使指。
转眼间,十多名御军近卫尽数毙命,血流成河。
哈哈……
许开仰天大笑。
“咸阳御军不堪一击,果然都是酒囊饭袋!”
“修得猖狂!”
这个时候孙奉先终于喘息过来,更不敢让许开继续屠杀士卒,否则军心必溃。
孙奉先虽是御军都统,可毕竟不是许开这种边军,长日于羌族、匈奴作战,他的步战能力比马战跟前。
当下一剑朝着许开面门刺去,迅捷无比,快若奔雷。
咦!
许开大是意外,想不到孙奉先地上作战战力居然提升如此之多,仓促之下,猛地以斧面抵挡。
锵!
铁剑刺在斧面上,火光四射。
一击不中,孙奉先收剑再刺,剑尖如暴雨一样刺出。
锵!
锵!
锵!
……
然而孙奉先刺得快,许开亦挡得快,十余剑悉数被他全部抵挡下来。
呼!
人力终有限,孙奉先十多剑瞬间刺出极消体力,提气要再战之计,许开一下捉住了反击的机会,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砰!
孙奉先胸口中脚,整个人倒飞出去,纵然有甲胃护身,孙奉先亦感到血气翻滚,几欲昏厥过去。
战场上瞬息万变,许开深知自己手下不过四千镇西军,人数不占优,久持之下容易生变,唯有此时将孙奉先斩杀,才可一斧定乾坤!
“死!”
许开已动了杀机,眼中寒芒爆闪,一跃而起,手中巨斧朝着孙奉先当头劈下。
看着空中越来的许开,如是天神一般,孙奉先瞳孔骤然收缩,心中一阵绝望。
“我死不足惜,可城门丢失,身后就是咸阳城、就是咸阳宫!”
“对不起,太子殿下!”
“臣有负于你!”
……
徐常在中军看到许远率五百兵卫攻破城门之时,心中欢喜,更是对身边部将大加赞许。
“许开、许远、许进三兄弟,吾镇西军许氏三杰,冠勇三军!”
向来文无第二、武无第一,手下大将纷纷不服气,中军郎将周同策马而出。
“主公,城门以破,给我三千军马,末将愿杀入咸阳宫,活捉狗太子!”
一言出,余下众将纷纷请命。
徐常岂能不知将士好勇,特意赞许许开三兄弟,为的就是激起众人斗志。
“三军士气可用,咸阳城措手可得!”
徐常大笑,安抚众将。
“不急,待得许开攻下城墙,诸君于我踏马咸阳宫,共天下富贵!”
总将一阵雀跃,大家提着脑袋和徐常父子一起造反,可不就是为了富贵二字。
忽然,城中杀声四起,却不见许开率军登上城墙,徐常疑惑之际,斥候从城中飞马来报。
“禀报主公,许先锋带领四千兵民攻入翁城中伏!”
什么!
众将皆惊。
“城墙上不过一千兵民,翁城中何来伏兵!”
“城上打的是御军孙字旗。”
“孙字旗?孙奉先?”
徐常更是疑惑。
“孙奉先不是已经被赵牝拖在城南,他的部曲怎会出现在城西?”
“是了,他一定是分兵来援。”
“赵牝、牛玉荣,误我大事,倘若攻得城南告急,孙奉先又怎敢分兵!”
众将频频点头,皆是认为徐常分析透彻,却见来报斥候低声说道:
“启禀主公……城墙上大致有万余御军,不……不似分兵,乃是城南御军皆来驰缓!”
什么?
众人再次大惊,徐常更是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赵牝、牛玉荣纵然再不济,也不可能让孙奉先将所有兵民调走驰援西城。”
“这一定是计谋……对,疑兵计,城墙上绝对没有万人!”
斥候更是低头,越发小声说道:
“城墙上万箭齐发,许远将军五百部曲攻入翁城,及被射死,不似疑兵!”
什么!
徐常在此惊奇,牵引伤口开裂,险些从马上坠落,周同等左右部将赶紧搀扶住。
“主公,不必惊慌!”
周同更是高声喝道
:
“许开废物不堪大用,四千镇西军对万人御军,要杀上翁城绰绰有余!”
“纵然西城就是十万大军看守,给我万人,末将愿杀入翁城,半个时辰内拿下西城!”
余下众人皆是纷纷请令。
徐常此时倒不是担心翁城中伏的许开,而是担心城南的赵牝、牛玉荣。
“照理来说,倘若赵牝他们急攻城南,孙奉先断无可能来援城西。除非……除非赵牝所部打败!”
不过他很可就自我否认。
“以我镇西军士卒之精壮、赵牝、牛玉荣的勇猛,一万镇西军对上孙奉先的一万御军绝无大败之理。”
“是了……是了,一定是城南已克,孙奉先带着残兵败将逃亡城西,恰巧遇到许开攻入翁城而已。”
“不过,既然城南已克,何故不见赵牝来报?”
正在徐常疑惑不定之际,周同忽然大声喊起:
“主公快看,许开已杀上城墙!”
抬头看去,果见许开策马上来城墙,正在和御军鏖战一起。
“不愧为冠勇三军的许先锋!”
徐常大喜,既许开已经杀上城墙,证明许开所部已经控制中战场,拿下城西指日可待!
“主公,给我三千兵马,我去助许开快速拿下城西!”周同再次请命。
“不!”
徐常马鞭遥指城西,大声喝道:
“三军听令,与我一起杀入咸阳城!”
“是!”
……
徐常大军起拔,才来到城下,以看到御军被许开所部镇西军压得城中节节败退,眼看距离崩溃不远。
遥望城中雄浑的咸阳宫,夕阳之下熠熠生辉,象征着天下之主的皇位,似乎也触手可得,徐常胸中振奋,竟然只觉得伤势都有所好转。
“诸位,这咸阳城雄伟呼?”
“启禀主公,咸阳城之雄伟,非我镇西边陲可比!”
“哈哈……”
徐常更是一阵大笑。
“咸阳城城墙再搞,亦要被我镇西铁骑踏于马下!”
“传令三军,攻入咸阳宫后,抢略三日!”
众军大喜,咸阳富贵,抢略三日,可比在西陲和匈奴人打一辈子战赚得都多!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大地一阵抖动,如雷的马蹄声响起,只见从城南杀来数千骑兵,如同黑色潮水一样涌来,军前高挂“蒙”字大旗。
“蓝田铁骑!”
“蒙毅、蒙恬兄弟怎么会此时出现在城西?”
正徐常惊异不定之时,却见另一边又有数千兵马杀出,战士兵甲和镇西军一样,不同之处,人人头上绑一块红巾,一马当先的却是李广。
“李广,你竟然真背叛我!”
李广并不理会徐常的喊话,马背之上弯弓搭箭,一箭射向城墙上纵身飞跃的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