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落落莓 作品

第198章 百姓苦

另一边,镜流柳眉微蹙,符玄攥着刀刃的指尖发白,两人盯着场上若无其事的星宝,眼底皆是惊疑。

景元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解释道,

“公司和仙舟分享过情报,深渊生物的根本特性在于超脱物质规则。”

“它们的躯壳与意识由嗔怒、欲念、疫病等抽象概念凝结而成。”

“寻常刀剑、道法,根本无法真正摧毁它们,更别提星师妹还是深渊的神明。”

“就像方才那幕,斩首不过是重组形骸的戏码。”

“即便碾作齑粉,于她而言也只眨眼功夫便可修复。”

符玄倒抽一口冷气,“也就是说,虎力大仙引以为傲的神通,在星宝面前……”

“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镜流清冷的声音接了上来,

“深渊的规则,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她顿了顿,将视线向女儿国方向投去,

“而且……若你等细心一点,便不难发现,如今那女儿国和星宝口中的「极乐天」何其相似。”

“若我所料不错,那位女儿国的国师,真实身份或许就是,”

“——深渊的意志!”

镜流的话还没说完,正把玩着骰子的星宝动作骤然僵住,原本明媚的笑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豁然转头,将视线投向镜流镜流,脸上满是惊恐。

“不是姐们?!”星宝踉跄着冲过来,双手死死攥住镜流的肩膀,

“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你知不知道深渊是什么设定?!”

“人间界这些磨难都只是小儿科!"

“他的神性分身要是真下来,这里的凡人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大罗金仙在那东西面前,不过是案板上的蝼蚁,碰一下就得永劫沉沦!”

镜流死死盯着星宝扭曲的表情,后颈寒毛根根倒竖。

景元和符玄也是神情凝重。

——她们第一次在星宝眼中看到如此纯粹的恐惧。

星宝确实害怕了。

但怕的不是深渊意志。

说到底,那不过是老登的一具神性分身,即便毫无神智、只遵循死板的规则,也断然不会伤害身为深渊神明的自己。

真正令她心慌意乱的,是深渊意志降临墟界时,必然会大肆动用神性之力。

自家老登同样以神性为修行根本,平日里就饱受无穷信息的冲击,如今若再被这股力量波及,海量信息层层叠加,极有可能对他造成无法挽回的重创。

而就在这时,色孽聊天群,

「周牧:不用担心,我还没那么脆弱。」

「周牧:与其考虑我,不如想想如何在我的“设定”下拯救镜流。」

「周牧:提醒一下,三息之后,祂的视线便会突破“天道”、“三清”、“魔祖”的封锁,抵达人间界,注视在镜流身上。」

「星:那些都不重要,你确定你没事吗?」

「周牧:……」

「周牧:……这次的剧本对我帮助很大,至少在彻底升华之前不用担心了。」

「星:呼……那就好……」

「星:那我就先去捞镜宝了!」

「周牧:……想我了就去极乐天唤我,随叫随到。」

「星:真的吗?(惊喜)」

「周牧:?」

「星宝:?」

……

另一边,虎力大仙见星宝焦急地模样,眼底瞬间闪过狂喜。

他拎着自己的头颅,声音不屑,

“怎么,小丫头不行了?”

“这就坚持不住,那第一场你可就输——”

话还没说完,虚空突然出现了细碎的喀嚓声。

下一瞬,

无穷高处,一道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宏大视线以极快的速度扫过了在场的众人,停驻在镜流身上。

沙场上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虎力大仙保持着双手托举头颅的姿势僵在原地,脖颈断口处凝固的血珠悬而不落,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

羊力大仙和鹿力大仙亦是满眼惶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股视线远超任何已知的力量,它不存在任何威压,却无时无刻都在否定存在本身。

镜流感觉自己的道基如同薄冰遇火,在无形的灼烧中寸寸崩解。

体内的仙力被压成齑粉,识海中的黑莲发出濒死的哀鸣,就连发根都在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她忽然理解了星宝口中的那句“连灰烬都不会剩下”的含义。

——这不是力量的碾压,而是从概念层面否定一切。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理智,却在触及灵魂深处时撞上坚硬的壁垒。

镜流凝视着虎力大仙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银发凌乱如风中残叶,宫装裂开露出苍白的肌肤,却依然昂首挺胸,脊背挺得笔直。

“剑,宁折勿弯!”

这是镜流在千年修行中淬炼出的道心铁律。

无论是独闯步离人巢穴,还是面对堕入魔阴身的挚友挥剑,她始终保持着自己心中信念。

“剑修之道,修的是向死而生的孤勇!”

此刻,仙力翻涌如沸鼎,识海剧痛似刀绞,可她却咬破舌尖,以腥甜的血味唤醒清明,调动最后一丝剑意凝聚于指尖。

“即便粉身碎骨,至少要在最后一刻,向祂挥出这一剑!”

然而,当她拼尽全力想要抬头直面那道威压时,却发现连脖颈都难以挪动分毫。

二者生命本质的鸿沟,如同天地相隔。

“还是……不行吗……?”

她的呢喃被无形力量碾碎,消散在虚空之中。

就在意识即将被彻底碾碎的刹那,那道冰冷视线却突兀地转向星宝。

虚空之中,某种超越理解的情绪悄然蔓延,竟是带了几分惊愕与困惑。

「我家的色孽怎么当了和尚?」

短暂的僵持后,那道视线似是经过了某种跨越时空的沉思,终于缓缓收回。

随着威压的消退,镜流瘫倒在地,浑身湿透,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吓死我了!”星宝踉跄着扶住瘫软的镜流,“多亏深渊意志还不算糊涂,认出了我的气息!”

“要是祂没反应过来,我就只能显出本体自证身份。”

“到那时——”

“这车迟国基本就是第二个极乐天了……”

镜流扶着星宝的手臂勉强起身,喘息稍定后转头望去。

只见景元扶着椅子半跪在地,额间银发被冷汗浸湿,鎏金瞳孔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惶。

符玄瘫坐在地,平日里精巧的发饰散落一地,算筹撒了满手却连一根都握不住。

两人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约而同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意。

镜流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喉咙发紧,却只能哑着嗓子道,

“是我连累大家了。”

“明知深渊之事凶险,却贸然试探……”

景元抬手拭去额角冷汗,安慰道,

“人没事就好。”

“经此一事,我等对这般存在也算是多了些了解。”

他顿了顿,释然的笑了笑,

“如此看来,也算不得太亏。”

符玄点头,“正是,此间生灵皆都安然无恙,师父便莫要自责啦。”

话音未落,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刺破死寂的空气。

循声望去,

羊力大仙与鹿力大仙瘫跪在血泊中,怀里抱着一具壮硕虎尸。

正是先前和星宝比赛砍头的虎力大仙。

取经团伙:“……”

原来还是有受害者的……

星宝嘴角微抽,瞬间便明白了咋回事。

方才深渊意志降临,所有人皆被那视线禁锢,这导致被砍头的虎力大仙无法续接头颅,最终生机断绝。

她硬着头皮蹭到仍在痛哭的羊、鹿二仙身旁,讪讪道,

“那啥……刚突然有股怪力压得人动弹不得,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她脚尖踢着碎石,眼神飘忽,

“这局我赢的胜之不武。”

“要不……就当你们赢了吧。”

“咱们换个项目再比!”

话还没说完,鹿力大仙猛然抬头,通红的眼眶里燃烧着怒火,死死瞪着星宝。

羊力大仙颤抖着按住师弟的肩膀,声音嘶哑如破风箱,

“罢了……此乃天命。”

“大罗者扫视人间的威压,非我等能抗,与她无关。

鹿力大仙满脸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敛起虎尸,愤愤道,

“下一场我来,定要让你这小丫头铩羽而归!”

国王:“?”

不是哥们儿?

你师兄都死了啊,还他妈想着赌斗呢?

什么他妈脑回路啊?

两位大仙表示: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这场赌局,必拿下!

……

于是,半个时辰过后。

沙场中央,两口黑沉沉的青铜巨锅在道法托举下悬空而立,锅底吞吐着幽蓝火焰。沸腾的油面翻涌如沸水。

围观百姓被热浪逼得连连后退,却又伸长脖子踮脚张望,窃窃私语声混着孩童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鹿力大仙往锅里撒了把朱砂,青紫色的火焰骤然窜起,映得他眼底的血丝愈发可怖 ,“小丫头,可敢与我同入油锅?”

星宝挠了挠头,旋即二话没说,直接踢下高跟鞋,一个猛子扎进了油锅里。

鹿力大仙:“?”

卧槽,这年轻人!

这么勇的吗?

油温都不试试?

他看着油锅里仰泳的身影,嘴角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

甚至,星宝还十分巴适的吐了吐舌头,尝试了一下蛙泳和潜泳,全然不似身处滚烫油锅,反倒像是在清凉泳池嬉戏。

围观百姓见状,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爆发出震天欢呼。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中,无数道视线齐刷刷投向鹿力大仙,眼神里满是期待。

鹿力大仙的面皮涨得通红,耳边充斥着“大仙快下场”的呼喊,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一咬牙,猛地掀袍扎进另一口油锅。

甫一入油,鹿力大仙便暗中掐诀,开始调控油温。

显然,为了扳回一局,他早已不顾赌约,开始动用道法作弊。

……

另一边,国王銮驾前,

景元眸光沉沉,凝在国王淡然的侧脸上。

方才足以碾碎山河的深渊威压,竟未在这位凡人君主眼底激起半分涟漪,

“陛下当真觉得……方才只是寻常仙师过境?”

国王望着油锅里翻涌的热气,抬手轻笑道,

“圣僧有所不知,自先祖开国起,天上的仙人们便爱下凡争斗。”

“山崩地裂是家常便饭,黎民百姓连哭嚎的功夫都没有。”

“这般天地震颤的阵仗,我车迟百姓十年里总要见上七八回。”

他目光投向正在油锅中做法的鹿力大仙,眼底泛起感激,

“幸而三位国师习得奇术,每次都能设坛做法,庇佑子民躲过劫难。”

景元抿了抿嘴,咽下即将出口的辩驳。

国王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谈论的不是足以摧毁天地的威压,而是四季轮转般寻常的光景。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位凡人君主眼中,深渊意志的扫视与仙人们的争斗并无本质区别。

——都是无法抵抗的存在。

“陛下可知,方才那威压……”景元话未说完,便被国王抬手打断。

“圣僧不必多言。”国王望着油锅中腾起的妖异火光,语气毫无波澜,

“于我等凡人而言,威压来自何方、是何来历,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能护我子民周全。”

他转头看向景元,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就像百姓不会在意落雨是龙王布泽,还是仙人随手施为,他们只盼着这场雨能解了旱情。”

景元沉默了下来。

沙场上的欢呼与沸腾油锅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寒意。

他终于明白,在这片人神混居的土地上,凡人早已学会将恐惧深埋心底,用麻木与顺从对抗无可抗拒的力量。

所谓的“庇佑”不过是侥幸,所谓的“安宁”不过是苟延残喘。

一切都是力量压迫下的畸形产物。

“景元!”镜流的声音裹着清冽的寒意,将他从沉思中惊醒。

“人间非人间,莫要着了相。”

人间非人间……

是了……

这里早就被魔祖替换成了恶鬼界……

景元心底带涌起了几分苦涩。

长久以来身居高位,让他将守护百姓化作本能。

但此刻的娑婆天,却根本不需要守护,而是要扭转一切的力量。

想到这,景元突然很想去真实的恶鬼界看看。

不知那里的凡人,在大圣的牺牲下,过着怎样的生活。

那里的百姓,是否还保有仰望星空的勇气?

而就在他心生感慨之时,一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突然划破喧闹。

循声望去,

只见鹿力大仙周身青筋暴起,死死盯着星宝在沸油中舒展的身影。

对方惬意的模样甚至比道法催动的特效更灼人眼。

“这般下去,就算耗尽法力也难分胜负!”

“小丫头,敢不敢加点彩头?”

星宝在油锅里吐了个泡泡,声音满是惬意,“什么彩头?”

鹿力大仙突然挥袖震散锅边百姓,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血丝,

“从现在起,每人一回合往对方油锅里加些「佐料」!”

“是死是活,各凭本事!”

”如何?

围观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呼与议论声中,星宝突然从油里钻出,湿漉漉的灰发垂落肩头。

她歪头看着鹿力大仙涨红的脸,突然咧嘴笑了,

“早该这么玩嘛!”

“你先来,我倒要看看你这大鹿头有什么本事~”

鹿力大仙气的二佛生天,旋即猛地咬破舌尖,将一口心头血喷向油锅。

猩红血雾中,十二具浑身浴血的孕妇尸体破水而出,个个腹部高高隆起,肿胀的肚皮上爬满蜈蚣般的符咒。

“尝尝这百子泣血咒!”他癫狂嘶吼着,枯瘦手指连连掐诀,十二具尸身突然同时爆开,数百具尚未成型的婴儿血肉如雨点般坠入油锅。

腥臭血气混着滚烫沸油蒸腾而起,肉块在高温中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与血腥味。

“此咒借未成形的婴魂为引,每块血肉落地便成噬灵之虫!”

“它们会顺着你的毛孔钻入体内,啃食你的元神,再借油锅的烈焰将你炼化成傀儡!”

鹿力大仙指着面色骤冷的星宝,眼中尽是恶毒与疯狂,

“这每一个胎儿,都是你佛门信徒的孽种!”

“当年你们佛门弟子假慈悲,纵容这些贱人生下孽种,如今就让你亲眼看着他们化为焦炭!”

话音未落,油锅中的血肉突然化作密密麻麻的黑虫,张牙舞爪地扑向星宝。

但这些看似可怖的虫豸,却在触及星宝皮肤的瞬间便化作青烟,烟消云散。

围观百姓见状,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而鹿力大仙则瞪大铜铃般的双眼,踉跄着扶住油锅边缘,喉间发出难以置信的呜咽。

“怎么可能?”

“我这百子泣血咒连太乙金仙的护体仙光都能啃穿一丝,怎会连你的油皮都破不开?!”

星宝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只是神色愈发冰冷。

半晌,她慢条斯理地从背包中掏出一大袋食用盐,指尖捏起一撮,像撒花瓣般轻轻抖落在鹿力大仙的油锅。

雪白的盐粒坠入沸腾的油面,“刺啦”声响中腾起细小的白烟。

鹿力大仙盯着那簌簌飘落的盐粒,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你、你在干什么?!”

"此物乃盐?!”

“彼其娘之,你居然敢在我的油锅里撒盐?!"

围观百姓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憋不住的哄笑。

有大胆的樵夫扯着嗓子喊,

“大仙,人家这是给您老的油锅加料调味呢!”

这话惹得众人笑得东倒西歪,连镜流都忍不住偏过头,肩头微微颤动。

鹿力大仙的脸从通红瞬间转为铁青,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星宝拍了拍手上的盐粒,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

“到你了。”

“小丫头片子,以为撒把盐就能羞辱本仙?”鹿力大仙已是怒急,“看我不把你……”

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大小。

方才被星宝激起的怒火,不知何时竟在心底化作一团燥热。

看着少女湿漉漉的灰发贴在颈间,沾着油花的透明纱裙若隐若现,某种禁忌的冲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他猛地咬破舌尖,借着血腥味强压下邪念,却反而让眼底泛起病态的潮红。

“尝尝这个!”鹿力大仙扯开衣领,指尖蘸着心头血在空中画出污秽阵法。

随着血色符文亮起,油锅里腾起阵阵粉色烟雾,无数半透明的妖姬从中钻出。

这些妖姬赤身裸体,娇笑着扑向星宝,她们扯拽着少女的衣衫,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来呀~”

“一起快活~”

围观百姓瞬间骚动起来,年轻男子们红着眼眶往前挤,几个妇人已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襟。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靡靡之气,连远处的旌旗都似在暧昧地摆动。

星宝:“……”

坏了,情绪拉扯的太狠,让这头鹿精被色孽的被动侵蚀了。

但你在色孽面前玩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于班门弄斧了?

不远处,镜流和符玄双手抱臂,神色淡然得仿佛在看一场孩童闹剧。

讲个笑话,用欲望和感官去对付色孽。

这就和娜塔莎用催眠去抵御色孽的侵蚀一样。

徒增笑尔。

果不其然,星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周身粉红色的欲望之力如潮水般漫开。

那些正扭动着身躯的妖姬突然僵在原地,她们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魅惑之力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烛火遇着了飓风,根本施展不了一丝。

“就这点本事?”星宝抬手轻轻一挥,所有妖姬瞬间被禁锢。

随即指尖轻点,将她们身上的邪祟气息尽数剥离,

“去极乐天领个牌子,以后就在我的地盘儿修行吧。”

“跟着这大鹿头,一点儿前途都没有。”

话音刚落,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粉色的巨口,深渊特有的威压与极乐天的绯靡的气息交织涌出。

妖姬们先是一愣,随即双眼放光。

她们毫不犹豫地背弃鹿力大仙,如迁徙的蜂群般欢笑着涌入深渊大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鹿力大仙:“……”

他看着方才还对自己俯首帖耳妖姬们,此刻却如疯了般朝着深渊大门涌去,脸上的表情从暴怒转为呆滞,最后凝固成一副茫然无措的傻样。

星宝见状,不屑地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从背包里摸出一包胡椒粉,在手中掂了掂,故意凑近鹿力大仙晃了晃,

“听说辛辣最能醒神,大鹿头,这波给你醒醒脑!”

说着便捏起大把粉末,如天女散花般洒进油锅。

刹那间,油锅腾起呛人的白烟,混合着胡椒粉的辛辣气息,熏得鹿力大仙涕泪横流,不住地打着喷嚏,狼狈不堪。

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哟!这鹿大仙平日里耀武扬威,如今被一把胡椒治得像只落水狗!”

“都说仙长神通广大,敢情连喷嚏都打不过?”

几个胆大的年轻后生凑到前排起哄,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喊道,

“大仙!您这油锅到底是斗法用的,还是打算支摊卖胡辣汤啊?”

这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连维持秩序的官兵都憋红了脸,差点笑出声来。

鹿力大仙五官扭曲得几乎要挤成一团,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嘴角还挂着方才被呛出的涎水,胸膛剧烈起伏着。

围观百姓的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骚蹄子!”

“敢三番五次折我颜面,当真以为本大仙治不了你?”

他原本眼底燃烧的淫秽欲火,早已被滔天怒意浇灭,

“三清在上,今日定要让你这孽障知道,亵渎仙家门徒该付出什么代价!”

鹿力大仙双手剧烈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只古朴的玉瓶。

瓶身刻满云纹,瓶口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阴阳二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瓶举起,脸上露出阴毒的笑容,在星宝的油锅中轻轻倒转,声音阴翳得令人发寒,

“我这兜率宫的无根之水一旦落了地,看你还如何放肆!”

下一瞬,

整个油锅瞬间剧烈震颤起来,沸腾的油面开始飞速旋转,竟缓缓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

黑白两色的雾气冲天而起,所到之处,天地间的色彩飞速褪去。

眨眼间,整个世界便只剩了黑白二色,万物都被定格在一幅水墨画中。

——

(番外在企鹅,这边不给过)

(具体数字看这一章的「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