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聆雾跳海后，001系统就消失了，那些弹幕也随之消失，他的命是被001从死亡边缘强行拉回来的。
他有时候就在想，假设他生活的世界真的是一本漫画世界，那么自称无所不能的001系统，会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呢？
聆雾心底有了想要的答案。
秦仲濂在聆雾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他搬出去的请求，只是心底仍旧放心不下，让他隔三差五就回来，或者找个成家的对象。
这些话都被聆雾随口糊弄过去了。
聆雾在房间收拾东西，准备搬到城北的公寓里，他把行李箱平铺开，将衣物叠好放进去，然后又拉开抽屉，找到遮阳伞。
伞柄将一个手工雕刻的海洋场景的水晶摆件带了出来，然后滚到地上，大海的波涛汹涌呈现在水晶中，满是自由的气息。
聆雾把摆件捡起来，他想起来这是之前收到的礼物，都是一个匿名的人送的，礼物送到就走，他并不知道是谁。
也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第六年还能不能坚持送他礼物。
耳畔仿佛有海风的声音，他认为，可能会吧........
“叩！”
“叩！”
聆雾蹲在地上，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地说：“进。”
裴子瀛拧开门把手，身高腿长的站在门口，桃木的门框将他的身形裁成一幅剪影，手腕旁边的金属袖扣不小心蹭过门，发出细碎而沉稳的声响。
“要走？”裴子瀛：“这么着急？”
他把聆雾放到床上的东西收纳到行李箱内。
聆雾不打算麻烦他：“师哥，我自已来就行了。”
门廊的暖光漫过裴子瀛的眼角，那双眼睛沉稳而有阅历，不急不慢地说：“我开车送你。”
聆雾对上裴子瀛的眼睛，就知道这种时候，他不能再拒绝了：“好。”
“我去城北。”
裴子瀛利落地把他行李箱的拉链拉上，然后站起身体，眼底情绪不明：“城北，有点远了。”
聆雾知道他言外的意思，从小时候就是那样，裴子瀛管束、照顾他，他打心底尊敬、爱戴这位胜似哥哥的师哥，有时候也怵他。
裴子瀛身为联邦的理事长，能力出众的同时，掌控欲也不低，这种掌控欲面对聆雾的时候空前的高涨，却又从不越界。
两个人将这种关系维系平衡得很好。
“走吧，我送你下去。”
裴子瀛接过他的行李箱，一手推一个，朝别墅电梯的方向走去，聆雾拿上遮阳伞就跟了上去。
裴子瀛嘱咐：“我去开车，你站在屋檐下等我，外面太阳大。”
聆雾早就独挡一面了，但在裴子瀛这里，仍然把他当作孩子来呵护，他莞尔：“好，我知道了。”
行李被放进后备箱。
聆雾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他系好安全带，扭头就看见裴子瀛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他眼睛很深邃，看人的时候有种让人深陷的魔力。
“怎么了？”
裴子瀛手搭在方向盘上：“师弟，把你别墅的备用钥匙给我一份。”
聆雾身体靠在座椅上，看下他说：“......想突击检查？”
裴子瀛挑眉，不置可否，那表情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还是聆雾提议后，他就有了这个打算。
“师哥。”聆雾坐直了身体，语气沉稳：“我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没那么严重，犯不着盯犯人似的盯着我，我知道你跟老师都是为了我好，但我不想给任何人增添负担。”
他不想让别人把他当作病人对待，处处迁就他。
聆雾不需要。
裴子瀛伸手：“钥匙或者密码。”
聆雾从来都是拗不过他的，不然当时也不会什么都抛弃了，然后偷偷跑回帝国，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到裴子瀛的手心上。
天气热的缘故，他指尖触碰到师兄的掌心，是有点濡湿的触感。
当然聆雾自已也好不到哪里去，车内的空调打开了，很快就把那份酷暑驱逐出去了。
裴子瀛身体绷紧了点，把钥匙收好了，当即也不看他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也得体谅我和老师。”
“聆雾你的心野得很，是栓不住的，我稍微不看紧点，你就能把天捅个窟窿下来，我没办法想象，有一天打开你家的大门，你躺在血泊里，或者是凭空消失的场景。”
“你明白吗？”
聆雾点头。
他在帝国的时候跟裴子瀛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他有分寸，能全身而退，最后却把跳海的消息传回了联邦。
裴子瀛动了在帝国的情报网，疯了似的就差把整片海域翻过来找他。
聆雾心中无奈，面上又好奇：“师哥，我在你这里的信誉值是不是.......清零了？”
裴子瀛两片嘴唇一碰，说道：“负数。”
这么低？
“提供刷信誉值的服务吗？”聆雾。
裴子瀛忍俊不禁，眼底有了清浅的笑意，他踩下油门：“看你表现。”
“对了，听席淮之说，你不想在s大了，有什么打算？”
“想回研究院？”
聆雾觉得得找到人生的价值，为人类做出贡献：“回吧，总得把研究做下去。”
“行，我来安排。”裴子瀛意味深处：“那几个议员整日念叨着你呢。”
聆雾不解，他跟这些人关系很浅薄：“他们念叨我什么？”
裴子瀛回忆了以前的事，打了个比方：“孩子离不开‘娘’，吵吵嚷嚷着想你回去给他们喂奶。”
聆雾：“........”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