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千人齐聚钵兰街的界面上,但气氛出奇的安静。
见邓伯被怼的说不出话,陈眉只得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再次出声道:
“判官,既然你自誉为正当商人,那我就跟你讲道理!现在我儿子的尸体就在那里,杀人凶手就是你们洪兴的大飞,你说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啊!”大傻瞅了瞅那个被鼻屎噎死的倒霉蛋,然后一脸不屑的接着说道:“洪泰太子嘛,我可是早有耳闻!
这家伙最喜欢搞有妇之夫,连你们社团红棍的马子都不放过,应该是坏事做多遭天谴了,拉回去找个地方卖了就行,扯这么多干什么?”
“你这就是不讲道理了!”
“我踏马可是大水喉,跟你们这群瘪三讲什么道理?”
大傻咬着雪茄,伸手拍了拍陈眉的脸,十分具有侮辱性的骂道:“来告诉我,你配跟我讲道理吗?你配吗?配不配啊!”
“你踏马。。。”
“菊花眉,我建议你想好了在说话,你现在不过是死了个儿子,再说错话连你都要死!”
大傻斜着眼睛俯视对方,直接将陈眉压的说不出声。
“哼,废物东西,儿子死了都不敢拼命,一把年纪连点冲劲都没有,还混什么社团,早点洗干净屁股去泰国吧!”
嘲讽完之后,便不在看对方那死了儿子的脸,然后拿下口中雪茄,指着在场的其他社团。
“别说我这个人不讲道理,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都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到洪兴的地盘上来干什么?”
这话一出,无数人在心中暗骂,你踏马这叫讲道理?
陈眉跟你讲道理,你说人家不配,还使劲羞辱人家,道理是这么讲的?
学到了,真是学到了!
当然,也有人两眼放光,就比如一直在人群中充当小透明的韦吉祥,和神沙与烂命全三人,直勾勾的盯着这些洪兴的老大们。
这踏马才叫威风,跟洪兴的大哥们一比,洪泰简直不要太垃圾。
完全想不通,自已怎么会拼命往洪泰这种垃圾堆里钻的,甚至还把老婆给搭进去了,难不成当初是鬼上身?
一众社团的老大们,都被大傻这番话给噎的难受,但又不得不承认,人家有这个装逼的本钱。
要是靓坤这么叫嚣的话,绝对会犯众怒,甚至蒋天生这么不给面子,也可能被群起而攻之。
至于判官这家伙,完全就是社团中的异类。
人家做正行的,生意还做的贼大,差佬们帮他不说,跟老家那边关系又好,自已实力还超强,简直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谁都不愿意跟这种人对上。
但现在事关自已利益,该说的还是要说。
洪泰太子的死可以不管,但他们现在实在是利益受损,怎么着今天都要把话说清楚。
“太子的死先放一边,我们今晚过来,主要是。。。。”
话音未落就被打断,只见太子郁闷的站出来怼了一句:“死老鬼,你踏马把话说清楚,劳资还没死呢!”
“呃。。。我说的是陈眉的儿子,洪泰太子,不是你洪兴太子!”
邓伯郁闷的解释了一句,也不理会身边脸色漆黑的陈眉,然后继续说道:“今晚上差佬闹出的动静很大,而且我们的人也看到,有你们洪兴的人参与其中,扫掉我们不少场子,这件事你们总要给个交代吧!”
“给什么交代?警民合作而已,我们洪兴的兄弟,现在可都是有正当工作的纳税人,差佬这边出劳务费,兄弟们私下赚点加班费,我们这些当老大的,也不能挡人财路不是?”
大傻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谷警司等人:“呐,冤有头债有主,罪魁祸首是他们,我保证不耽误你们报仇!”
“呃,这。。。”
“别这那的,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最好一次说完!”
邓伯突出一口郁气,这辈子都没受过的委屈,全都在判官这里体验到了,真踏马扑街。
但也只能强行压住心火,再次说道:“好,这个算你有理,但我们这些场子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大傻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场子里的人?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邓伯瞅了瞅谷警司那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话怎么说?难不成直接当着差佬高层的面,说自已马栏里面的马子都到你这了?
那不就是相当于直接告诉差佬,自已社团里面包娼庇赌,搞非法的颜色生意?这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好在身后的阿乐反应快,直接轻声接了一句:“判官,我们邓伯的意思是,在我们场子里上班的人,全都跑到你们洪兴的场子里了!”
“啊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判官,蒋天生,你们洪兴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啊!”
邓伯说完,给了阿乐一个赞赏的眼神,还是年轻人的新脑子好用,真是个醒目仔啊!
聪明醒目没实力,下一届和联胜坐馆就是你了!
大傻也是多看了一眼,陈怀乐这个喜欢钓鱼的家伙,果然食脑的都很麻烦,一点都不顺眼,还是一旁的大d可爱。
当然,对于邓肥的问题,若是蒋天生站出来,还真不太好应对,但对于他大傻来说,那就不是事了。
社团三大忌讳,穿红鞋,勾二嫂,洗马栏,洪兴可是一下犯了俩!
暂且不说穿红鞋,单就说这个洗马栏,一般来说也就是捐款跑路,但还有这么一层字面意思,就是指拉别人马栏里面的女人跑路。
之所以能列入社团三大禁忌,其根本原因就是断人财路。
别看现在的社团大佬,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其实社团一开始就是一些没文化没技能,什么都没有的穷苦抱团生存的产物。
男人去打打杀杀或者出卖体力,用命换钱;而女人若是无依无靠,那就只能出卖身体。
然后社团中的男男女女就是这么互相扶持,才最终在残酷的社会竞争之中生存下来的。
正所谓男盗女娼,这才是底层生活的真实情况,无论过去还是今天,甚至于未来,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明白这个逻辑之后,洗马栏能被列入社团大忌的原因,也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