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的课其实选的人不多,平时上课,教室都是空荡荡的。
结果今天,教室里人满为患。
后排都是站立举着手机的路人,真正选课的学生都找不到位置可坐,反而被挤到墙角。
舒璘略显狼狈地站在教室门口,不安瞧向正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
老教授的眉毛快拧成结了,话语间带丝调侃:
“所以,舒璘同学,这就是你上回缺课的理由?”
舒璘耳根发烫:“抱歉,教授,我……”
“行了。”老教授打趣一笑,“借你的光,我的课堂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算是创造历史了。”
说完,老教授转身对骚动的人群厉喝一声:
“安静!这是课堂,不是追星场。”
“没报我课的无关人员请离开这里,别打扰我的学生上课。”
他这一嗓门,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在老教授严厉的目光注视下,无关人员陆续离开。
老教授锁门之际,舒璘麻溜回到座位。
有老教授坐镇,两个小时的大课还算上的安生。
但是,一下课,现场又乱套了。
教室门一开,就是蜂涌而来的人群。
“舒学长!能给我签个名吗?你配的《破浪》我听了十遍!”
还好有保镖,一把挡住了前排女生伸来的手。
舒璘礼貌性地点头微笑,脚步不停。
忽然有个记者冲上来,“能让舒璘先生说说宪兵队的内幕吗?我们都……”
保镖挡住记者镜头,“抱歉,舒先生不接受任何采访,请让让。”
五分钟的路,又走了二十多分钟。
一路上都是“舒璘看看我”的喊声,别提有多疯狂。
终于上了车,舒璘长长舒出口气,感觉自已快虚脱了。
好可怕。
自那以后,为不影响学校正常教学秩序,学校与邵家商量,非必要,舒璘可以不用到校上课。
以后他所有的课,学校都会向他一个人开通直播,在家上。
好在大三下学期,课程不多,影响也不大。
这事就这么定了。
为此顾骁还开他玩笑:
“学校可不想天天上演《釜山行》,教授们的老骨头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呀。”
“教授们还说,给别人上课顶多生点气,给你上课可是要他们命啊。”
舒璘:“……”
他无语扶额。
当天他上课的事,还上了热搜。
不到两个小时,邵家立刻安排将热度降下。
自此,邵家人行事愈发低调。
有关舒璘的近况再没向媒体透露,将他保护的密不透风。
这让他这个刚进入大众视野的us级oga、最年轻国防部部长伴侣显得越发神秘。
人们为进一步了解他,开始从网络上寻找他曾经的蛛丝马迹。
在此带动下,他之前配的广播剧也跟着大火起来。
不管是协役还是主役。
这些广播剧的版权早被舒璘买下,他还因此赚不少钱呢。
眼看进入四月,邵承玺二十九岁的生日就要到了。
正值多事之秋,邵家并没打算大办,只计划举行个家宴为他庆生。
这日午后,春风不燥,百花齐放。
舒璘正坐在秋千架上看剧本,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宝宝,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舒璘闻声回头,看到邵承玺正站在他身旁,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
邵承玺今天竟回来这么早。
他已将军装脱下,换上一身休闲服,看起来很放松。
舒璘接过杯子,小啜一口,甜香在舌尖化开,眯眼笑道:
“看剧本呢,我的广播剧就要开录了,先准备一下。”
自那次上课事件后,他已经有二十几天没出南山别墅了。
为确保舒璘正常工作,邵家特意将植物园旁边的独栋别墅改装成他的个人工作室。
吴杰带工作人员到这来录制广播剧。
有事可干,就算不出家门,舒璘也没觉得闷。
邵承玺扫眼他手里的剧本,在他身旁坐下,顺势将他搂到怀里。
两人相视而笑,甜美得如身旁盛开的杏花。
春风轻拂,杏花纷扬。
舒璘靠在邵承玺怀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听Alha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事情基本尘埃落定。”邵承玺的手指轻轻梳理舒璘的发丝,“信息素失控事件只能妥协,牵扯的人太多了。最终由洪镇岳安排的替罪羊顶下。”
舒璘微抬头:“替罪羊是谁?”
邵承玺冷笑一声:“裴家上次侥幸未被波及的那几人。”
舒璘诧异。
洪镇岳还真是让人无语。
前段日子才收拾完裴家,转头又利用他们。
裴家这些人也真是死性不改。
这下可好,裴家算是再无翻身之日。
“洪镇岳手中残留的声波信息素,已当着国防部的面全部销毁,再不能害人了。”
舒璘松口气,忍不住追问:“宪兵队那些……”
“宪岳队队长被撤职查办,参与信息素攻击的Alha宪兵全部被捕,依法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邵承玺的声音冷了几分,“洪镇岳会就十五年前声波信息素事件公开道歉,只是……”
“措辞隐晦,含糊其辞?”舒璘接过话头,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邵承玺低头亲下他的额头,“宝宝真聪明。”
一阵风吹过,吹落成片杏花雨。
舒璘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有点失望地问: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未免也太便宜洪镇岳了。
暂且不说当年的信息素丑闻害了多少人,这次他可是想要杀掉那二十几个患者啊。
难道就这样让洪镇岳逍遥法外?
邵承玺轻叹口气,将舒璘搂得更紧,语气透着无奈:
“宝宝,政治上的事很复杂,目前我还动不了洪镇岳,只能暂时妥协。”
“不过,通过这次博弈,国防部的预算增加5%,以后会更有效牵制他。”
“同时,宪兵队队长由国防部第三司司长担任,以此来监督他。”
“还有,姐将在三个月后晋升为检察院副检察长。”
说到这,邵承玺顿了顿,“短期内,洪镇岳不敢再轻举妄动。”
听到这些,舒璘并没多欣喜,眼底反而透着淡淡的忧虑,问:
“那些信息素缺乏症患者呢?就没人管他们的死活吗?”
“他们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十五年,就没人替他们讨回这个公道吗?”
说到最后,他的音色都带了丝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