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确实要让它断子绝孙。
否则,真不知道从这些卵里会爬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白芳一脸严肃地赞成道。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一通乱射。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在地下密密麻麻的虫卵上。
瞬间,虫卵被打得液体四溅。
伴随着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恶臭,彻底解体。
这只巨型蚰蜒察觉到自己的卵被无情摧毁。
顿时彻底陷入了癫狂状态。
它的身体再次疯狂扭动、翻滚。
仿佛要与整个世界同归于尽。
那模样,就像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与愤怒之中。
但在这里,我们不能有丝毫的同情。
因为在这残酷的自然界,弱肉强食是永恒的法则。
不是它死,就是我们亡。
要么吃人,要么被吃,这就是自然的铁律。
只能感叹这只巨虫在这里称霸了千百年,不可一世。
终究还是败在了我们的手下。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一丝得意。,毕竟我们战胜了如此恐怖的对手。
“快撤,此地不宜久留。”
白芳焦急地说道。
我们几个赶紧手忙脚乱地整理行囊。
我从地上捡起断成两截的38式步枪,端在手里。
刺刀的方向仍然警惕地指向那虫体,生怕它再次发起危险的攻击。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悄悄地,以最微小的动作,从虫体旁边的大石头下逃离。
此时,我们离虫体最近的位置不过五六米远。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这头愤怒的巨兽。
就在我离近视时,我们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随着虫体的扭动,我们仿佛看到在巨型蚰蜒的断腿处,冒出了一些东西。
准确地说,好像是生长出了一些东西。
那些半液体透明状的东西,也像是一些丝状物。
从它的截肢断腿处缓缓生长、涌出。
“坏了,它能,它能再生,节肢动物都能再生!”
棍子突然惊恐地大喊道。
这话一出,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吓得我们每个人都双腿发软。
是啊,节肢动物确实善于丢弃自己身体某些不重要的器官,然后在一段时间后再生。
可这只巨型蚰蜒,真的能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再生自己的身体吗?
如果棍子说的是真的,那可就太可怕了。
不用一会儿,它可能就会完成腿部的再生,到那时,我们必然会命丧虫口。
想到这儿,没有人能阻拦我们逃离的步伐。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只有一个念头:逃!
接下来,便是一通昏天黑地的狂奔。
当然,在这怪石林立的地形中,我们根本跑不快。
但跑不快也要跑,因为留在原地,就等同于等死。
我们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向着未知的方向拼命奔逃……
这一通不要命的狂奔,也不知跑出去多远的距离。
渐渐地,我们察觉到周遭的地形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之前那些如同小山般矗立的几米高大石头,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体型逐渐变小的乱石。
而脚下的道路,竟也鬼使神差般地变得平坦起来。
在这慌不择路的逃跑途中,我们曾短暂地闪过渡到河岸对面的念头。
可当我们转头看向旁边的河水,那淡淡的、泛着微微荧光绿的诡异颜色,瞬间让我们的想法烟消云散。
这抹绿色,恰似荒郊野岭中闪烁的鬼火。
虽说水下自然不可能燃烧起火,可它却好似一个危险的信号。
预示着水中潜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致命凶险。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继续沿着河岸那堆满乱石的崎岖小路,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
就在我们跑得气喘吁吁,肺部仿佛要炸裂,意志力也濒临崩溃的边缘时。
突然,一阵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淅淅索索声从身后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
我们四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下脚步。
胆战心惊地缓缓转过头向后望去。
每个人的心中都怀揣着巨大的恐惧,生怕身后追上来的,是那只拥有恐怖再生能力的巨型蚰蜒。
生怕它修复完身体后,正气势汹汹地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然而,等我们定睛一看,追来的并非那巨型蚰蜒。
可这情况却丝毫没有好到哪儿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密密麻麻、成群结队、铺天盖地的小号蚰蜒。
说是小号,其实它们的体型也不容小觑。
只是相较于之前那只庞然大物,显得略小了一些罢了。
仔细瞧去,每一只都足有半米左右的长度。
它们挥舞着密密麻麻的长腿和触角,好似在向我们耀武扬威。
那阵仗,仿佛在宣告这片领地的主权。
“坏了坏了,人家儿子们追过来给老妈报仇了!妈的,这里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虫子窝!”
棍子扯着嗓子大喊道。
同时像上了发条似的,甩起他那标志性的罗圈腿,拼命地向前跑去。
他双臂胡乱地摆动着,挺着那毫无肌肉、单薄得如同纸片的前胸,一头中分发型早已乱成了鸡窝。
在这光线昏暗如墨的环境里,远远看去,他那模样还真像一只仓皇逃窜的大蚰蜒。
看着棍子那滑稽又狼狈的样子,两条大长腿前后甩动得像拨浪鼓。
我们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拼了命地向前奔逃。
边跑,我还边忍不住调侃:“我说棍子,你瞅瞅你这又高又细又长的身材。
就凭你这两条灵动的大长腿,人家该不会真把你当成这群蚰蜒崽儿的爹,跑来认亲了吧?”
“滚犊子,李大有!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拿我打趣!我可不是它们的爹,我是你大爷!”
棍子头也不回,扯着嗓子喊道。
他一边喊,一边迈着大步,抬头挺胸,那架势,仿佛在和身后的危险赛跑。
这一通疯狂的奔逃,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彻底耗尽了我们身体里的每一丝力气。
而后面那群蚰蜒崽子,却如同跗骨之蛆,离我们越来越近。
毕竟在这样复杂的地形中,两条腿的我们和那些拥有多条腿、行动敏捷的蚰蜒相比,移动速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转头望去,那些蚰蜒崽子如同汹涌的潮水,步步紧逼。
一开始,棍子凭借着一股子冲劲,跑得飞快,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可他那薄弱的体能终究是支撑不住,没过一会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被远远地拉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他那两条超长的罗圈腿,此刻正拼命地扑腾着,可速度却怎么也提不起来,就像陷入了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