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前世子嗣与传承归来
皇城金顶的琉璃瓦映着朝霞,秦政与李妙依并肩立于九丈高的观星台上。当皇帝说出\"我们确实有一个儿子\"时,皇后手中的九凤朝阳帕无声滑落,被晨风卷着飘向云海深处。她下意识抓住丈夫的衣袖,千年修行养成的端庄仪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这个曾在仙魔大战中面不改色指挥千军的女战神,此刻指尖竟微微发颤。
\"前世?更高纬度?\"李妙依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梦境。她忽然想起三百年前某个雨夜,自己在御花园莫名对着一株并蒂莲落泪,当时还以为是修炼《太上忘情诀》的反噬。秦政抬手轻抚她发间摇晃的朝阳五凤钗,金丝缠着的东珠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隐约现出个婴孩虚影,又在皇后想要触碰时消散于云烟。
这异象惊动了正在慈宁宫用早膳的两宫太后。季太后手中的甜白釉茶盏\"咔\"地裂开,参汤在紫檀案几上淌出蜿蜒痕迹——像极了她三百年前在占星台看到的血兆。云太后则猛地站起,腕上那串从不离身的菩提子突然崩断,一百零八颗珠子滚落地面后竟自动排成北斗七星状,勺柄正指向观星台方向。
\"祖宗显灵!\"两位太后异口同声。她们比谁都清楚,秦政当年降生时也有类似异象:太庙供奉的青铜鼎无故自鸣,鼎身上的铭文化作金龙绕梁三日。老太监们后来私下传言,说先帝在祭天时曾见紫气东来三万里,有金甲神人捧赤子入怀——如今这预言竟在隔世应验。
太上皇秦凌正在御兽园喂食麒麟,听闻消息后直接捏碎了整块昆仑玉雕成的食槽。这位曾经镇压八荒的雄主望着掌心被玉屑割出的伤口,鲜血滴在瑞兽雪白的鬃毛上竟绽出红莲纹路。\"难怪...\"他想起儿子幼时总对着虚空说话,有次甚至用稚嫩笔触画过幅\"兄弟执剑图\",当时还以为是孩童幻想。
朝堂上的反应更为纷杂。丞相李斯手中的象牙笏板\"啪\"地断成两截——这位法家大能三百年来首次失态。太史令慌忙翻动《星象录》,发现昨夜荧惑守心的凶兆不知何时已变成\"日月合璧\"的吉兆。钦天监正使跪地长哭,他祖上七代都在等待这个预言:\"帝星现双子,则寰宇同辉。\"
后宫妃嫔们的反应大多带着隐忍的嫉妒。赵灵儿正在梳妆,闻言折断了描眉的螺子黛,青黑色粉末在掌心聚成模糊的婴孩轮廓;紫霞默默收起绣到一半的百子图,改绣起日月同辉纹样;云竹把自己关在药房整日,熬出的安胎药却比平日苦涩十倍。她们都明白这等仙缘不是凡人能强求的,只能将酸涩咽进肚里。而怀有公主的霖磐儿轻抚小腹,嘴角却泛起神秘微笑——她胎宫里跳动的,可是大秦百代未有的帝女星。
三日后,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皇城正阳门的千斤闸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守城将士惊恐地看到,那座由星辰铁铸造的城门竟像宣纸般扭曲变形,随后被某种无形力量撕成碎片。烟尘中走出完成传承的将领们,每个人的气息都让方圆百丈的空气凝成液态。
白起每踏出一步,地面就浮现血色剑痕,那些痕迹组成《戮天剑诀》的完整篇章——这是他在永恒剑冢悟出的杀戮大道。项羽周身缠绕着混沌气流,随意一个呼吸就引发空间褶皱,据说他在战神殿徒手打碎了三条命运支流。最惊人的是韩信,他所过之处时间流速紊乱,有人看见他左半边身子笼罩在秦朝战火中,右半边却已站在未来某场未发生的战役里。
李靖背后浮动着星沙组成的万界舆图,每粒沙子都是一座世界的缩影。霍去病骑着完全觉醒的太古战兽,那匹形似麒麟的坐骑额间睁开了第三只眼,目光所及之处草木疯长又瞬间枯荣。诸葛亮手持天机棋盘,黑白棋子自行演绎着未来三千种可能,其中半数棋局都以大秦黑龙旗插遍诸天为终。
当这群脱胎换骨的将领跪拜时,整座皇城的地基下沉了三寸。太上皇秦凌不得不展开领域稳固宫阙,却骇然发现自己苦修万载的\"寰宇界\"竟被这些后辈的气息冲击出裂痕。两宫太后手中的茶盏再次碎裂——这次是被逸散的时空道则碾成齑粉。李妙依下意识护住小腹,她总觉得自己胎宫深处有什么正在与这些力量共鸣。
朝臣们早已失去言语能力。御史大夫的记录玉简炸成粉末,因为他试图记载的每位将领都超出了文字承载极限。太乐令的编钟无故自鸣,奏出的却是从未听过的战歌——后来才知那是混沌纪元前的古调。当吕布肩甲上的饕餮纹活过来吞掉半座偏殿时,竟无人感到惊讶,仿佛这等荒诞才是常态。
秦政站在高阶上俯视众生,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没人注意到他袖中把玩着枚青铜铃铛——铃舌是节指骨,摇动时发出的却是婴孩笑声。皇后悄悄勾住他的尾指,两人衣袖交叠处,有星光凝成的脐带虚影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