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雪茹经理?”
陈雪茹指着纸上叶守信画的旗袍设计图。
“小叶同志,这里是不是画错了,你看这旗袍的开叉都开到了腰部了!还有这里,这上面的开襟也太大了!”
陈雪茹浸淫旗袍已经有小二十年,她打小就喜欢旗袍。
所以,叶守信设计出来的旗袍,陈雪茹打眼就看出来了问题。
“雪茹经理,现在大街上还有人敢穿旗袍吗?”
“当然不敢。”
陈雪茹摇了摇头,她对现在所穿的服饰其实是很不满意的,可她又不敢不这样穿。
五十年代末,一直到八十年代初期,华夏民众的服饰基本上也只有那几种款式。
颜色上面,也永远只有蓝,黑,白,灰这四种。
别说是旗袍了,就连稍稍带些艳丽点颜色的衣服也是不敢去穿。
“那不就行了,反正是在家里穿,穿的暴露一点有什么打紧呢?”
叶守信嘿嘿一笑。
陈雪茹觉着叶守信这话说的倒有些道理,只是这样暴露的旗袍谁会穿?
就算是爱美,胆大的陈雪茹她也不敢去穿叶守信设计出来的旗袍。
“雪茹经理,你只需要按着我设计出来的旗袍去做就成了,至于谁穿的问题你不用考虑。”
“好吧,小叶同志,你花钱,我听你的。”
陈雪茹将叶守信交给她的旗袍图纸给折叠起来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小叶,你跟我来。”
陈雪茹将叶守信带到了她住的房间,将房间的柜子打开,里面有暗层。
在暗层里面放着不少绸缎。
这些绸缎都是陈雪茹觉着很漂亮,很华丽,她特意的留存起来的。
陈雪茹原本是准备留着自己做旗袍的,可后面她也不敢做,就留了下来藏在了柜子的暗层里面。
“这些丝绸都挺不错的,雪茹经理,你就帮着我每种料子都做两套。”
“都做两套?那得有十几件旗袍了啊,小叶,你确定是要这么多?”
“雪茹经理,这我都怕不够呢。我喜欢女人穿旗袍。嘿嘿。”
叶守信嘿嘿一笑。
陈雪茹粉面莫名的娇羞,她喜欢穿旗袍。
叶守信说他喜欢穿旗袍的女人,该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雪茹经理,跟我走吧。”
“跟你走?小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陈雪茹心里有些小惊慌,她赶紧解释。
“雪茹经理,你想什么呢?范金有不是把你的钱送给了区长,这钱我不是答应过要替你要回来,你难道又不想要回来了?”
叶守信看了眼陈雪茹。
这女人思维怎么这样跳跃?
“啊,是这件事情啊,我们现在去哪里?”
“跟我走就成了,别问那么多,而且我领着你到了地方,你只需要把范金有用钱贿赂区长的事情给说了就成。
至于别的事情,你就说当初嫁给范金有是被他用干部的身份欺压着,迫于范金有的淫威才嫁给他的。记住了吧?”
叶守信叮嘱着陈雪茹。
“我记下了,小叶,我都听你的。”
陈雪茹虽然怀疑叶守信有没有这个能力帮她要回钱,但现在她也只能是相信叶守信。
大院。
门口,两名士兵站的笔直。
陈雪茹虽然见过世面,但到大院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她也是头一回。
“小叶,我们能进的去吗?”
看着大院门口哨兵手中紧握着的钢枪,陈雪茹心里很是紧张。
“连门都进不去,还怎么帮你把钱给要回来?雪茹经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进去跟哨兵说说。”
叶守信潇洒的一笑。
他整了整衣服,来到大院岗哨门口。
“同志,请帮我打个电话,号码是......”
叶守信向哨兵报出四位数字的电话号码。
哨兵点头答应,进入值班室去打电话。
时间不长,哨兵出来。
“已经打过电话了,让你们进去。”
“谢谢哨兵同志。”
叶守信向哨兵表示感谢,哨兵抬手给他敬了个礼。
陈雪茹就跟做梦一样的被叶守信领着进了大院。
“小叶,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认识大院里面的人,真是太厉害了!”
大院中生活的人,对于陈雪茹来说,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能进入到这戒备森严,却又充满着神秘和高贵的大院里面来!
“这没什么,雪茹经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就成。”
叶守信微微一笑,他也是第一次进入大院。
不过,叶守信跟大领导夫人认识。
大领导夫人在公交车上又是被范金有给羞辱了,只要提起范金有,大领导夫人肯定会管这件事情。
叶守信有把握。
叶守信领着陈雪茹来到大领导家门口。
叶守信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锁。”
里面传出来一声略带着些威严的声音。
这人就是这样,长期的身处在高位就会不自觉的就养成了这种腔调。
叶守信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领导夫人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哦,是小叶同志啊。你不是说还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才来,怎么今天就来了?”
大领导夫人说的是叶守信给她送小兔子的事情。
陈雪茹听着大领导夫人跟叶守信说话很自然,她以为叶守信跟大领导夫人非常的熟悉,她又惊讶又崇拜叶守信。
“夫人同志,今天是有件事情要向您反映的,这位是范金有的爱人,她当初嫁给范金有是被逼迫的。
我知道夫人是最看惯范金有这种人的,便带着她来了。”
叶守信大致上把陈雪茹的情况跟大领导夫人提了。
“范金有,这个人可是很讨厌的。仗着自己是街道办的小干部,就为所欲为!这位女同志,你不要害怕,把你的情况跟我说说。
就算是我帮不了你的忙,咱们还有妇联嘛。”
大领导夫人这话当然是谦虚了,她都帮不了忙,妇联还能干什么?
不过,叶守信明白了大领导夫人的意思,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可以从妇联的渠道走。
“夫人同志,我这日子是真没有办法过下去了,当初范金有威胁着我,非要让我嫁给他,我当时是不同意的......”
陈雪茹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起范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