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不用指望了

紫五郎怀着紧张又忐忑的心情来了趟北晖学堂,离开的时候,却是激动又兴奋的。

“四哥,”紫五郎亢奋地脸都红了,“你掐我一下。”

他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

“行了,”紫四郎无奈地摇摇头,含笑说道,“赶紧上车,去镇上。”

“哦,好。”紫五郎赶忙手脚并用地爬上牛车。

他也想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任洪涛、展武清和王楚歌。

紫四郎也是替他们几个高兴。

以后,他们兄弟可是要在一个学堂进学呢!

紫四郎和紫五郎心情美美地赶往北元镇的时候,王三妞带着小一和小二,已经到了杨家村。

此时,正是家家吃早食的时间,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

只不过,小一和小二带着王三妞来到杨家的时候,杨家大门紧闭,外面还挂着一把大锁。

三人均是唬了一跳。

小二还趴在大门上听了听,没听到任何动静。

这是还没找到人,一大早又上山去了?

还是昨晚压根就没回来?

小一踮着脚尖,四下张望着,想找个人打听下情况。

“快走,快走,”就在这时,一个村民边跑边喊道,“打起来了。”

“哪里打起来了?”

“杨狗富家。”

“怎么回事?”

“还不知道呢,光知道杨铁柱一家,一大早就过去了。”

“快,快,快,咱们也去看看。”

一伙儿人也顾不上再吃早食,就呼啦啦地朝着村子东头跑去。

王三妞和小一小二互看了下,也撒腿就往他们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

杨家村,五天前。

“村长,”杨家村村口老槐树下,一村民忧愁地叹着气,“都这时候了,今年还会有人上门吗?”

他们这几个老家伙,恨不得天天长在村口了,眼巴巴地盯着路的尽头,可一天天的过去,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村民名叫杨阿毛,今年四十七岁。

因他左边眉毛有一根毛发有些长,故取名阿毛。

家里的果园,除了村长家,就属他家种的果树最多了。

自然,损失也大。

“哎。”

杨家村村长杨忠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们杨家村,几乎家家都有果园。

果园里种着不同的果树。

有杏子、李子、冬枣、沙棘、秋梨,还有无花果和柿子……

每年的秋收过后,各地的商人都会到他们杨家村来选购水果。

商人们远道而来,又不可能只是采购水果,他们的其他边缘产品也会跟着走俏。

更有那脑子灵光、手脚勤快的,卖点饭食、出租房屋、跑跑腿儿、打打下手……

这就能给每家每户带来不菲的收益。

少则几两,多则十几两,甚至几十两。

这也是杨家村高居北元镇首富的重要原因。

可从去年开始,北地大旱,就连饮用水都没有着落,更别说给果树浇水。

只能是硬扛。

再加上,他们的果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出了一堆一堆的杂草。

除也除不掉。

非但除不掉,还有越除越多的趋势。

阳光被遮挡住,仅有的那点水分也都让野草吸收了。

以至于,野草越来越茂盛,树木越来越干枯,果实也是越来越干瘪。

想到这里,杨忠凝目遥望着果园的方向。

昔日那些曾经硕果累累的果树,如今却只能是垂挂着零星、干瘪的果实。

奇怪的是,就连味道都变得酸涩了。

杨忠的心在狠狠地揪痛着。

他们已经连续坐在这里好几天了。

每天都是怀揣着希望而来,却是满怀失望而回。

“明儿个,不必再来等了。”杨忠站起身来,佝偻着腰,慢慢地离开了村口。

“嘎吱嘎吱,”一阵嘎吱声,一辆牛车隐隐出现在小路的尽头。

“村长,”杨阿毛激动地喊道,“村长,等等,有牛车来了。”

杨忠一听,把旱烟袋别在腰间,小跑着就过来了。

那动作利索得,哪里有半点刚刚的没精打采。

“哪儿呢?哪儿呢?”杨忠眯缝着双眼,看向远方,连声追问着。

“那儿呢。”杨阿毛也是身子探出去半边,指着远处的那个小不点说道。

“村长,是牛车,”另外一个村民杨吉强也说道,“不过,好像只有一辆,而且是从东边来的。”

虽说往年的大商人多是南边来的,但东边来的也不在少数。

“一辆就一辆,也总比没有强。”杨忠语气颇为沉重地说道。

“村长说得对。”

几个老家伙不错眼地盯着那辆牛车。

可遗憾的是,那辆牛车在三岔路口处,直接拐弯儿了。

并没有如他们希望一般来杨家村。

“哎。”

杨忠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几个老家伙的肩膀。

再度离开村口,家去了。

杨阿毛、杨吉强和其他的几个村民一起,看着村长的背影,也唉声叹气地,各回各家。

回到家的杨忠,沮丧地坐了一会儿,还是打起精神来,叫来了两个儿子。

“满春、满华。”

“阿爹。”

“你们俩去通知各家吧,”杨忠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用指望了。”

“诶,知道了,阿爹。”

兄弟俩叹着气,划分了方向,一人负责一半,各自通知去了。

恰巧从外面回来的蒋红,看到杨忠那一副霜打了茄子的蔫儿样,也是“哎”了一声,没有打扰他,自个儿回屋了。

蒋红,是杨忠的妻子,今年四十三岁。

她与杨忠少年夫妻,感情极好,两人共育有三子两女。

杨满春和杨满华就是两人的长子和次子。

还有一个十五岁的次女杨满夏和十一岁的小儿子,杨满行。

长女杨满冬早已出嫁。

杨忠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爹,阿爹。”

杨满华与杨满春前后脚地跑了回来。

气喘吁吁地。

“阿爹,”杨满华弓着腰身,双手拄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来了,来了……”

“阿爹,”杨满春稍好一些,也是喘着粗气说道,“来了好些辆马车,还有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