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了这话后,徐钰的脑袋几乎是如同上了弦的玩具一般,缓缓转动过去。
而此刻,自打俩人坐下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双手托腮的陈心总算是迎上了徐钰那不可思议的眼神,随后笑道:
“干嘛,我就想给你个惊喜嘛。”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所以…这俩是联起手来搁这耍她呢?
徐钰用了好久才消化掉了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稍稍平复心情后满脸无语道:
“所以其实陈心姐你这边早就有法子救我妈,这么半天不说全都是为了逗我玩?”
察觉到徐钰的语气里已经染上了一丝怒意,陈心当即伸手去捏对方的鼻子,却是被那个已经有点气鼓鼓的少女给直接闪开了。
“呜呜,明明以前小钰还是给亲亲抱抱的,出去之后就学坏了。”
“别随随便便捏造不存在的记忆…还有,别想着用这方式打岔…”
而在徐钰这边正在不得不费力应付这个不知道为啥自己回来之后就变得十分粘自己的陈心之时,咖啡馆挂在门口的风铃声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小钰!!”
听到这个声音,正在努力把陈心从自己身上扒开的徐钰浑身不由一顿,回过头后便看到了一个被门外光芒镀上一层金边的身影。
此刻,深灰色作战服外套被她随意搭在肩头,露出内搭的黑色高领紧身衣,肩胛处战术绑带随着动作微微滑动,金属扣环在落地窗透进的夕照里泛着冷光。腰间缠绕的黑色战术腰带勒出凌厉腰线,暗红色织带与项圈玫瑰纹样形成暗涌的呼应。当她抬起手拨开发丝时,小臂肌肉线条在紧身袖口下若隐若现,那朵黑玫瑰纹身正巧在肘部动脉位置,像枚永不愈合的战徽。
“砰”的一声,军靴重重叩在橡木地板上。她深褐瞳仁扫过咖啡馆斑驳的旧墙纸,以及收银台后惊愕的老板,最终死死瞪了一眼那个瘫坐在角落里吊儿郎当的家伙。风从半开的玻璃门涌入,卷起她及耳的粉发,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颈侧,却衬得那双被迷彩防晒霜浸染过的眉眼愈发清亮。当她向前迈步时,黑色作战靴踏出铿锵节奏,腕间的男士手表折射出细碎金光,惊醒了悬在吊灯四周的凤尾蝶装饰。
有人小声抽气。原本蜷在卡座里的老顾客直起腰,看着这个把战场肃杀气息带入咖啡屋的姑娘———她解开战术背心搭扣的动作带着行云流水的利落,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却在转身的瞬间被项圈玫瑰镀上血色柔光。当她将及肩的粉发绾成利落的低马尾时,发丝间漏下的光斑恰好掠过腰间甩动的皮套,战术匕首上的铁扣与咖啡杯碟的脆响在空气里交织成奇异的和弦。
“小钰!”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高冉冉再次叫了一声那个日思夜想少女的名讳,见到对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有些无奈的望向自己后这才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把后者拥进了怀里。
“我去…你咋这么高啊…”
三年的时间,徐钰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在身高上精进不少了,可当被对方强行拥着抱起来时,她竟然嘴角抽搐地发现自己居然和她的差距已经被扩大到了一头半…
“嘿嘿,不高点,怎么这么抱着你啊?”
眼看对方还想把自己打横抱起,徐钰当即十分利落地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见徐钰不乐意,高冉冉倒是也很克制地没去强求,再将那个柔软的娇躯放下后当即从隔壁没人的桌子那里拽了个椅子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徐钰的身旁。
“你是不知道,这狗东西知道你回来了,居然都不和我说的,直接自己偷偷跑过来…”
“高冉冉下士,请注意你和自己上司说话的态度!”
而徐钰则是根本没去理会赵锴那副嘴脸,当即拽着高冉冉的胳膊问道:
“啥玩意?下士???”
瞧见徐钰那瞪大眼睛的样子,高冉冉当即眼睛一弯,把身子探了过去,指着自己的脸笑道:
“这个过程涉及到机密,按理来说是不能透露的,不过要是小钰你能亲我一口,我倒是也可以稍稍透露下~”
“诶诶!我还在这呢!”
赵锴见对方全然一副不拿自己当人的样子,当即拉下了脸来。
眼看俩人似乎是要以这种方式杠上了,徐钰反倒是扬了扬眉毛,随后仔细打量起来那个曾经看起来纤弱不堪的假小子。
如今的高冉冉看上去比之当初已是成熟、自信不少。逆光勾勒出她锋利的下颌线,小麦色肌肤泛着长期户外训练特有的光泽。睫毛在颧骨投下鸦羽般的阴影,眼尾却倔强地扬起两分,像淬了火的柳叶刀。
也是在此刻,徐钰心中那个疑问愈发难以遏制,当即望向那个坐在最里面的男人。
“你搞笑呢?她这个年龄能当兵??”
赵锴则是对于徐钰的问题表现的嗤之以鼻,直接将这个给前者答疑解惑的机会交给了身为当事人的高冉冉。
“正常来说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前年上面颁布了一条规定,就是训练师部队入伍条例…”
在听到了军方为了整合国内训练师战力,大举改革、制定新制度的种种作为,徐钰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成了后来的思索…
“x5岁即可入伍,通过考核符合条件就能在服役期间配精灵?这哪个人才想出来的…也亏那帮人能同意??”
听到这话,陈心和高冉冉则是一致的将目光放到了那个大口喝着黑咖的家伙身上。
“我咋一点都不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