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点头道:“你只管安心养胎,至于婚宴一事,就交给嫂嫂他们安排吧!”
“那你呢?你这么晚跑出来,没被人发现吧?”席颜卿担忧地问道。/r,i?z.h?a¨o¨w+e-n?x?u.e\.¢c~o+m-
“以我的轻功,除了公子之外,还没人能追得上。
我就是太想见你一面了!”陆唯眼中满是温柔。
“现在人也见到了,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苏苏的计划!”席颜卿催促道。
“不急,我等你睡着了再走。”陆唯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
席颜卿只好作罢,看着眼前的陆唯,心中满是安稳。
听着他坐在床边的衣料摩擦声,鼻尖萦绕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席颜卿眼皮渐渐沉重,意识模糊前,她感觉到额间落下一吻,耳畔传来低笑:“睡吧,我在。”
……
湘南县,何肆茶楼内——
“哎,听说镇上新开了家‘海底捞’!五十文一人,各色美味任你吃!”穿棕色麻衣的路人甲压低声音道。
“啥酒楼这般荒唐?
吃个饭还得自个儿去海里捞?”同桌男子猛地一拍木桌,茶盏震得轻晃。
旁侧伙伴嘴角微抽,忍笑摇头。
“蠢材!‘海底捞’是店名,没让你下海捞物!”路人甲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原来如此!你早该这么说!”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二人甩下碎银,拂袖往新店而去。
一进门,便发觉与寻常酒楼迥异。
檐下灯笼明晃晃映着朱漆门槛,厅内窗口透亮,人声鼎沸。
门口长凳上坐满了拿号等座的食客,小厮捧着茶盏穿梭其间。
一楼西人座皆己坐满,铜盘里的烤肉滋滋冒油,香气混着花椒与八角的辛香扑鼻而来。
角落处,竹筐里堆着水灵的青菜、码得齐整的羊肉卷。
店小二正端着青瓷盘走过,盘中甜虾尚在蹦跳,与冰鲜的鱿鱼、膏黄饱满的花盖蟹相映成趣。
玉米、土豆、粉条、腊肠等食材分门别类摆放在榆木架上,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当真是五十文,任吃?”男子震惊地盯着大厅方向,不禁咂舌:“莫不是明日便要关门大吉?”
话音未落,又听闻邻座食客举盏笑谈:“这'海底捞'的锅底竟有麻辣、骨汤、番茄三种!
这红油滚起来,香得人连舌头都要吞下去——”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出跃跃欲试之意,忙不迭招手唤来小厮点单。+r?c,y,x*s~w..~c^o*m_
二楼雅间
苏潼咬着陆楚翊夹来的烤肉,指尖在算盘上拨得飞快。
铜盘里的油脂滋滋作响,孜然香气混着炭火焦香漫过桌面。
“如何?”陆楚翊又往她碗里添了片焦脆的五花肉,狐狸眼弯成狡黠的月牙。
“除去人工、炭火和海鲜钱,这周保底净赚十五两。”算珠归位声清脆如泉,苏潼指尖蹭了蹭油光:“不过种菜的雇银和育苗钱还没算进去……”
话音未落,一枚糖渍梅子被塞进唇间。
陆楚翊用帕子替她拭去嘴角油渍:“奉月楼新走了三船火药,外邦人抢着要。
上个月黄金进账两万三千两,够你赔上百回酒楼。”
“呸!”苏潼拍开他的手,眼尾却漾起笑意:“我的海底捞!要开遍大清国,到时候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五十文能吃撑肚皮!”
她晃了晃算盘,竹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陆楚翊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袖中露出半幅绘着西洋火器的图纸:“桃溪村外的护城墙己砌两丈高,邻县铁器坊开始铸炮。
你只管折腾,天塌了有我撑着。”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桃溪村
在苏潼家中住了近半月的墨云笺一行人,始终寻不到苏潼的踪迹。
这无疑拖慢了,他们对其身份,调查的进度。
此前,墨云笺曾抽空与席颜卿会面通气,无奈席颜卿手头线索有限,
查到的,苏潼只是大清国,京城尚书府中,不得宠的大小姐。
与他们要寻的族内传承人并无关联。
今日陆瑶无需前往书院听课,墨云笺便慢悠悠来到大厅。
此时,陆瑶正于堂中专注地,制作着新娘用的蒲扇。
这段时日,她己经对墨云笺三人见怪不怪了,见他踏入堂厅,并未显露太多意外。
“陆姑娘。”墨云笺上前招呼。
“墨公子,这段日子住得可还习惯?
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陆瑶见状,彬彬有礼地回应。
“桃溪村空气清新、环境宜人,又远离闹市,吃住皆很舒适。”墨云笺谦逊道。
“你们住得惯便好,我原还担心你们大户人家的少爷,瞧不上我们这乡野小户呢。”陆瑶浅笑着说。
“我墨家祖上亦有务农出身的先辈。
对了,这段时日怎的不见苏姑娘?
莫不是,有事外出了?”墨云笺闲聊几句,首切正题。
“哦——”陆瑶恍然:“嫂嫂和大哥有事出门一段时日,你们可是打算辞行?”
墨云笺闻言沉吟,没回答陆瑶后半句。
“对了,我三哥婚席不日便要置办,若三位不赶时间,不妨留下吃杯喜酒再走。”
陆瑶晃了晃手中半成的红色钉珠蒲扇。
见墨云笺沉默,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是冒昧:“是我考虑不周,你们若急着赶路,不必特地等家兄嫂归来。”
“陆姑娘既然相邀,能有幸参加陆唯公子的喜宴,自是再好不过。
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墨云笺嘴角微扬,说罢,转身离开堂厅。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下总算有正当理由留下来了。
陆瑶望着他的背影,只觉这人举止有些古怪,却又挑不出错处。
可……若有不妥,自家大哥又怎会留他在家中做客?
她耸肩作罢,不再深究,低头继续潜心制作蒲扇。
这新娘的手持扇,唯有亲手做才最有诚意。
一月之期转瞬即至
苏潼与陆瑶早将陆家,妆点得朱帘摇曳,檐角挂满的红灯笼,在微风中晃出暖融融的光晕。
忽然,许大丫指着路口惊喜地喊道:“新娘子回来啦!”
整条青石板路,被看热闹的孩童挤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