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为那两只妖报仇的？还是说你就是他们口中的一二或者三哥？”
钱豹也看出孔如梦对他的态度，也不强求，“我是他们的大哥。”
“哦！混得不错嘛！手底下竟然跟了至少四个兄弟。”
“可是现在少了两个。”
钱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孔如梦，眼睛由原来的黑眸也变成了兽瞳，可见之前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可以告诉我，作为苏州府镇守大妖的你为何会来京城吗？”
他不是孔如梦的对手，否则不会强压着脾气，如此平静的出现在对方面前。
“遇见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孩儿，做了他的先生，他要来京城为父亲翻案，不放心他这不就跟过来看看，”孔如梦微微抬眼漫不经心道。
“你收一个人类当弟子？”
钱豹不可置信的惊呼，实在不能理解孔如梦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什么弟子？就是教他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有四书五经这些，”孔如梦嗔怪一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些人类玩意儿？”
钱豹犹犹豫豫，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千年大妖而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类夫子，感觉自己好像走错了地方。
他对人类的那套四书五经、之乎者也过敏，若不是面前的人是孔如梦，他早就一巴掌把对方拍到泥地里去了，最讨厌人类在他面前这样叽叽歪歪，无病呻吟。
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才华只觉得拳头痒。
“活得久了总要学点东西，要不然多没意思，不知不觉就有了些心得，这不就找了个孩子教导一下自己这么多年学习的成果。”
两人语气自然熟稔，仿佛多年不见的好友，在一旁装自己只是普通植物的金牡丹无语。
不是来给自己兄弟报仇的吗？怎么还聊上了，孔如梦竟然一点没透露出林莞莞来，还真是讲义气啊！
她的脑袋再迟钝，林莞莞的异常还是能看出来的，至于后果她想象不出，不过干她何事？她也是讲义气的。
终于，钱豹扯了半天闲篇进入正题，“所以你杀了我两个兄弟只是因为要保护他们一家吗？”
孔如梦点头，“正是如此，再说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谁？再者这么多年了，我的立场从来没改变过。
那就是和人类和平共处，不愿意再起纷争，给小妖们一个良好正常的修炼环境，你看现在的妖是不是比以前多了？
你还没说你的兄弟为何会来杀几个人类？我猜到昨晚会有杀手过来，毕竟豫王不希望他们活着，以前就在追杀他们，可为何是妖来此？
你不知道妖族禁止和人类勾结吗？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对方还是一国皇子，难道你想引起千年前的人妖大战吗？”
“呵呵！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们可不是勾结啊！只是欠对方一个人情罢了，仅此一次。”
两人眼睛互相对视，谁都没有谁先移开，谁都不相信对方说的话，但也谁都不愿意打破这假象。
孔如梦由于林莞莞的原因，巴不得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钱豹也不想和孔如梦为敌，而且自己现在做的事也不适合被太多人知道。
若是要为老四老五报仇，免不得再出现伤亡，说不得影杀殿真正目的也得暴露出去。
孔如梦手下可不单单只是他一人，苏州府被他治理的太好，手下的妖比他都多，想的此，脑中的想法更清醒了些。
最后两人默契的同时移开双眼，达成共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继续追究。
“如梦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快了。”
虽然昨天晚上怕对方来寻仇打算多住些日子，现在既然威胁没了，说不得周永言的案子结束也要离开了。
钱豹点点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快了就好，决定影杀殿接下来的动作也暂停，等孔如梦他们离开再继续行动。
他们立场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还有一件事，“老四老五的尸体在你这里吗？他们死了，看在你的面上，我不能为他们报仇，起码尸体的得让我带回去吧！”
孔如梦眨眨眼，满脸无辜，“没有尸体。”
他怎么会知道对方的大哥会是认识的人，还和他心平气和的讨要尸体，那尸体被林莞莞造成那个样子别说他没有，就是有也不敢交给他啊！
“什么意思？”钱豹疑惑不解的看着孔如梦，想不出为何会没有尸体。
孔如梦大脑飞速运转，想想那尸体怎么交代，人家都不报仇了，讨要尸体不过分。
突然眼睛一亮，想了想之前的回答，嗯……这个说法可以，没有自相矛盾。
于是真诚道：“我并没有亲眼看见他们死亡，当时他们伤得很重，但你知道我们妖禁止自相残杀，所以最后我没有追上去。
如果他们没有回去，也许是死在什么地方了，你可以去找找，但确实没在我这里。”
最后一句话，孔如梦说的可谓真切无比，绝对保真。
钱豹身体一僵，不知该不该相信孔如梦的话，最后实在看不出破绽，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有时间请你吃饭，到时候我们再叙旧，告辞。”
这期间完全没想起来问一句林莞莞，只以为林莞莞是孔如梦那边的小妖，不值得他上心。
孔如梦点点头看着对方离开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才对着院子里的其他两只妖道：“林莞莞这是欠了本尊大人情啊！本尊怎么会上了这艘贼船？”
想到自己怎么认识的林莞莞一家人，然后不知不觉留下来，再后来越陷越深。
孔如梦眼神缓缓低头看着腿上的玄素，玄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抖，“那、那个我好像少了一撮毛，你帮我看一眼？”
孔如梦觉得玄素转移话题的能力不行，一听就假。
金牡丹此时也这么认为，“你修炼了那么久就人类那普通的剪刀能剪掉你的毛？瞎说话。”
金牡丹觉得玄素肯定是因为周永年给她上药想剪毛的事情生气了打算冤枉他，冲周永年那张脸她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