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庄子上待了半个月,慕青沅却始终没有收到凌霜的回信,她们明明约好在这个庄子上会面。
江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青沅心中有这样的预感。
她找来江重一派人去江南打听情况。
江重一立即出去安排人手。
这时,江珺和秦月华,陈昭昭三人手拉手进来。
慕青沅眼神微动,“怎么就你们三个,瑶儿呢?”
江珺撇了撇嘴,“那个星澜一直跟在瑶儿身边,一直盯着咱们。”
清凌凌的眼神,再加上惨白的脸色,江珺总觉得她们或许是把山里的脏东西带了回来。
她眼睛转了转,抓住慕青沅的手,“祖母,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回去之后,她就让瑶儿带着星澜去大觉寺让高僧看看。
若是什么脏东西,直接把他收了。
慕青沅挑了挑眉,星澜是江瑶替那个少年起的名字,自从他能下床后,就把自己当成了江瑶的护卫。
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只认江瑶一个人。
慕青沅淡淡说道:“再过些日子吧。”
她又问起江琪的伤势如何。
陈昭昭回道:“好生养着就没事。”
慕青沅点了点头。
几人说话间,江二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慕青沅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二咽了咽口水,“老夫人,大夫人让小的来请您回去,大爷要把咱们四少爷打死!”
慕青沅脸色大变,顾不得问是何缘由,连忙吩咐,“我们先走,白英和白薇两人留下来收拾东西,回京。”
慕青沅说完后,江重一连忙让人套马车,“老夫人,您路上当心,您交给小的事情,小的一定会做好。”
慕青沅颔首,马车向京城快速前进。
花嬷嬷推开车门,问江二,“四少爷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江二缓缓说道:“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听说前几日少爷和八皇子在锦绣书院打了起来,大爷把少爷叫回来,好生打了一顿,又把少爷禁足在房中。”
“小的本以为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谁成想,少爷今日又偷偷跑了出去,夫人让人寻小的,骑快马来请老夫人回去。”
慕青沅问道:“他为何偷跑出去?”
“小的不知,小的那时候还在学院。”
花嬷嬷忧虑地看着慕青沅,“四少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奴婢想一定是有什么缘故的。”
江琉现在的变化众人都看在眼中,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和八皇子打了起来。
江珺小声说道:“说不定是八皇子故意挑事。”
慕青沅不言语只是让人再快点。
江家。
江知礼抬起手,重重打在江琉脸上,横眉指着江琉,“你这个逆子!我原以为你都改了,没想到你却这样顽劣不堪,我今日便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死你,省得你今后闯出滔天大祸,害得全家人丢了命。”
江琉看着他家祠堂上江临一人的牌位,忽然笑出了声,“爹,咱家哪有什么祖宗?也就我祖父一个人。”
江临当年与江家断绝关系,从此不再是金陵江家人,他们家算是独一脉。
江知礼看他如此,心中怒气更盛,拿起家法重重打在江琉身上,“逆子,顽劣不堪,祖宗面前还敢胡言乱语。”
江琉灵活躲开江知礼的棍子,惊恐地看着他,“爹,你来真的啊?”
说完,他撒腿就往外面跑。
江知礼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抓住!”
下人面面相觑,不敢动手,江大温声劝道:“大爷,不然还是等老夫人回来后再说吧。”
“你们想反不成?”江知礼双目含怒,手指江琉,“难道我这个当爹的不能处置儿子了?”
下人无奈只好上前抓住江琉,江琉逃脱不了,只好求道:“爹,儿子真没有,儿子只是打了他一顿,哪里就伤得那样重了?”
江知礼不听他解释,手起棍落,“事到如今你还敢撒谎,这么多侍卫亲眼所见,你手中的那把匕首和八皇子身上的伤口吻合,若不是你还会有何人?”
江知礼越说手中的棍子落下的越加密集。
江琉咬住下唇,忽而一阵铁锈味涌上喉间,他吐出一摊血迹,他失望地看着江知礼,虚弱地开口说道:“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没有!”
江知礼手中棍子落下的频率越发的密集,江琉眼前隐隐发黑,神思渐渐不清明,他虚弱地开口说道:“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好爹!”
江知礼手中的棍子骤然落在地上,脸色变得煞白,他看着江琉。
江琉的眼眶通红,眼中各种情绪交杂,委屈、失望、难过交织。
江知礼转过身子,眼角落下一滴泪,他颤抖地说道:“打断他的腿。”
江大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大爷!”
江知礼低吼道:“还不快动手!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江大等人跪在地上,“求大爷三思!”
江知礼转了过来,从地上捡起棍子,“好好好,你们不愿意,我亲自动手。”
江知礼拿起棍子高高扬起,江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江知礼闭起眼睛,正要重重打下去。
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江知礼!你若是敢动我儿,我和你没完!”
孟氏带着下人强行打开祠堂的大门,她挡在江琉面前,死死瞪着江知礼。
孟氏声泪俱下地说道:“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是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好了。”
江知礼命人拉开孟氏,胡乱打了江琉几棍子,又让人用绳索紧紧缚住江琉,带他进宫请罪。
“你以为我想动这个手吗?琉儿是我的亲儿,你可知打在他身,痛在我心。”
“可是你看他都做了什么,他刺伤了皇子,若是不给皇帝一个交代,咱们琉儿还能保住吗?”
江知礼说完这几句话后,匆匆上了马车。
崇政殿,慕青沅跪在昭庆帝面前请罪。
“都是老身没有教导好子孙,竟然让他无法无天,竟做出和八皇子斗殴的事情,可究竟是不是琉儿刺伤了八皇子,仅凭侍卫所言却当不得真,老身觉得是不是还要好生调查一番?”
娴妃怒瞪慕青沅,“侍卫仔细搜寻了房中,房中除了江琉再无旁人,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要颠倒黑白。”
说完,她跪在昭庆帝面前,“陛下,咱们景皓何曾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