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266章 266.娇娥勇斗西北恶,侠士擎天快意长

踏入血塘,石飞扬与血魔之间的激战瞬间再度升级,愈发惊心动魄。

他运转明玉功,真气仿若汹涌的暗流,在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好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将血塘中那散发着恶臭、翻涌不休的血水严严实实地隔绝在外。

石飞扬手中的天霜刃,在这紧张激烈的氛围中,光芒愈发耀眼,仿若一轮高悬的烈日,照亮了这片血腥之地。他施展出百胜刀法的绝杀招“斩红尘”,只见一道巨大的刀气裹挟着凛冽的寒意,仿若一条银色的蛟龙,咆哮着朝着血魔席卷而去。刀气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声响,血塘中的血水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开,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沟壑。

血魔见状,心中大惊,急忙挥动血印手,试图抵挡这凌厉的刀气。

然而,那刀气之中蕴含着石飞扬深厚的功力与无尽的杀意,威力惊人。

血魔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扑面而来,他的血影在刀气的冲击下,竟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血光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更为浓烈的血腥之气。

石飞扬趁胜追击,怎会放过这绝佳的时机。

他施展“百胜刀法”之中的破毒三式中的第三式“金蚕丝雨刀”。

刹那间,刀身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那光芒细密如丝,仿若清晨山间的薄雾,却又坚韧无比,瞬间将血魔笼罩其中。这层金色光芒,不仅如同一面坚固的盾牌,能够抵挡血魔的反击,更蕴含着强大到令人胆寒的切割之力。

在这金色光芒的笼罩之下,血魔的身体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同时切割,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

紧接着,一块块血肉碎片纷纷坠落,恰似一场诡异的血雨,血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声音仿若夜枭的啼鸣,划破长空,响彻这片被血腥笼罩的天地。

最终,血魔在石飞扬这一连串凌厉的攻击之下,身体再也无法承受,浑身散架,裂成无数碎片,如同飘零的落叶,缓缓飘入血塘之中。

血塘里的血水,因着血魔的残骸,愈发浓稠,仿若一锅煮沸的血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石飞扬收刀而立,身姿挺拔,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

他望着血魔那已然破碎的尸体,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虽已落下帷幕,但其中的惨烈与艰辛,却让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视四周,却发现钟任旺、谢至川、血尊、独孤雁和黎五朵等人,早已如惊弓之鸟,逃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此处出现过一般。

恰在此时,“飞鹰神探”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身姿轻盈得仿若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絮,携着石雄飘身而下。他正欲开口说话之际,陡然间,一声幽幽啜泣之声从头顶上空那由黝黑岩石层层叠聚而成的峰巅之上传来。这声音在这空旷寂静的山间悠悠回荡,透着无尽的哀伤,仿若深山古寺中那被岁月尘封的呜咽钟声,直直钻进众人的心底,让人心头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谢文、石雄、石飞扬皆为之一怔,脸上瞬间露出惊讶与疑惑之色。

石飞扬目光坚毅,神色关切地说道:“你们二人务必小心谨慎,自身安危为重。我且上去一探究竟,看看是何人在此悲伤哭泣。”

言罢,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身形拔地而起,恰似一只振翅高飞、翱翔天际的白鹤,身姿矫健而优雅,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朝着峰巅飞速掠去。

眨眼之间,石飞扬已置身峰巅。眼前呈现出一个半亩地大小的石坪,石坪之上,寒风凛冽,吹拂着他的衣衫猎猎作响。他从石坪边缘向下俯瞰,下方的血塘赫然入目。

塘中血水沸沸扬扬,仿若一锅正在熊熊烈火上翻滚的热粥,那殷红的色泽,恰似被点燃的鲜血,散发着令人触目惊心的气息。血塘四周,皆是峭壁陡岩,崖壁平滑如镜,仿佛被鬼斧神工般的利刃削凿而成,陡峭险峻,仿若通向无尽黑暗深渊的大门,让人望而生畏。

面向下方血塘,正跪着一位哭泣的女子,竟是那竹刀蒙面少女。

石飞扬心中满是诧异,不禁轻声问道:“姑娘,究竟所为何事,在此这般伤心哭泣?这世间之事,或有诸多不如意,若有难处,不妨与在下道来。”

那竹刀少女听闻声音,缓缓抬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轻轻拂过春日里娇嫩的花瓣,徐徐除

刹那间,一张绝美至极的面庞映入石飞扬眼帘,仿若春日里盛开到极致、娇艳欲滴的花朵,又似夜空中最为璀璨、夺目耀眼的星辰,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仿若置身梦境。

即便是世间最娇艳的花朵,在她面前,也会自惭形秽,失却所有颜色。

她的面容国色天姿,如此绝世芳容,恰似那九天玄女下凡,美得足以颠倒众生。

只见她眉如远黛,仿若远处连绵起伏、云雾缭绕的青山,透着一抹灵动的神韵,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双眸明亮如星,仿若浩瀚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此刻却盈满泪水,恰似清晨荷叶上滚动的晶莹露珠,剔透纯净,惹人怜爱;琼鼻秀挺,宛如一座洁白的玉峰,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更显精致;唇若樱桃,不点而朱,微微颤抖间,更显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身着一袭淡绿衣衫,衣衫随风轻轻飘动,恰似春日里嫩绿的柳枝,轻柔而飘逸,带着春天的气息。衣衫上绣着几枝淡雅的翠竹,那翠竹栩栩如生,犹如带着竹林间的清新与幽静,让人仿若能闻到那淡淡的竹香。腰间系着一条白色丝绦,丝绦上挂着一把精致的竹刀,竹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飒爽,仿若一位误入尘世的仙子。

除去面纱之后,她的双目依旧凝注“石大侠,小女子在此叩谢大侠替我报了血海深仇。我娘当年便是被这血魔逼得走投无路,跳入这血塘之中惨死。我娘本是血魔门下弟子,与家父郭巨相恋并结为连理。岂料,血魔早已对我娘心怀不轨,竟找借口支开家父,妄图侵犯我娘。我娘贞烈,宁死不从,毅然跳入这血塘,至今尸骨无存。上次,我潜往老狼寨,欲杀血魔的另一个徒弟吴彪,以报家仇。岂料,大侠也前来老狼寨寻仇,一时之间,碍了我的复仇之路,故而我一时冲动,握刀捅向大侠。事后,我悔恨不已,自觉万分对不起大侠。今日,我既向大侠感谢替小女子郭湘玉报得血海深仇之恩,也为上次的不敬之事向大侠致歉,还望大侠恕罪,请大侠受小女子三拜。”

说罢,她又转身向石飞扬盈盈下拜,额头着地,姿态虔诚,仿若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石飞扬见此情景,心中一紧,连忙俯身扶起竹刀少女郭湘玉,温和地说道:“姑娘如此倾世容颜,恰似那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磕破额头岂不可惜。石某不过是做了江湖中人应为之事,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本就是我等侠义之士的本分。姑娘血海深仇已报,往后的日子还长。不知姑娘往后有何打算,欲往何处栖身?若有需要石某相助之处,姑娘但说无妨,石某定当竭尽全力。”

郭湘玉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她轻启朱唇,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却又带着几分真挚的诚恳:“石大侠,大恩不言谢,您替我报了这血海深仇,小女子没齿难忘。只是那血魔之子血尊尚在人世,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定会寻您报仇雪恨。小女子深知此人手段狠辣,心狠手辣,只要他还活着,小女子便如芒在背,难以心安。故而,小女子斗胆,愿从此追随大侠左右,哪怕只是为大侠烹茶煮羹,伺候起居饮食,也心甘情愿。还望大侠能收留小女子,给小女子一个报恩的机会。”

说罢,她微微分开与石飞扬的距离,再次盈盈下拜,身姿婀娜,仪态万千。

石飞扬见此,急忙伸出双手,轻轻扶起郭湘玉,目光中透着温和与坚定,说道:“郭姑娘,快别如此。行走江湖,拔刀相助,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姑娘若愿与我同行,那自是极好。石某岂敢让姑娘屈尊为侍女,往后咱们携手并肩,闯荡江湖,一同扬天地之浩然正气,铲尽世间之不平事。这江湖之大,藏污纳垢之处甚多,正需要你我这般热血之人去清扫。郭姑娘,咱们这便启程,前往宁夏。”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仿若黄钟大吕,在这空旷之地回响,尽显其豪迈的江湖气概与心怀天下的侠义胸襟。郭湘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俏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此刻的她,虽泪痕未干,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更显得楚楚动人,恰似一朵在风雨中摇曳却依然娇艳的花朵。石飞扬见她这般模样,不禁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人心。

他横臂轻轻搂住郭湘玉的纤腰,二人仿若一对神仙眷侣,飘身而下,稳稳地落在血塘之畔。

石飞扬稳稳站定,身姿挺拔如松,目光仿若两道利刃,直直凝视着眼前这片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血水疯狂翻涌的血塘。

塘中血水相互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无数冤魂在这血腥地狱中挣扎哀嚎。

石飞扬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明玉功,刹那间,经脉之中真气奔涌,如汹涌的江河汇聚于掌心。

他的掌心处,光芒闪烁,寒气氤氲,仿若藏着一个小型的冰雪世界。

紧接着,石飞扬猛地一声低喝,声若洪钟,一掌朝着血塘拍出。

只见一道白色的寒气,恰似一条从极寒之地苏醒的白色巨龙,携着无尽的冰寒之力,呼啸着从他掌心汹涌而出。寒气所到之处,空气瞬间凝结成霜,发出“滋滋”的声响。

那道寒气眨眼间便将整个血塘笼罩,血塘中的血水在这股强大冰寒之力的侵袭下,迅速冻结。

原本翻涌不休的血浪,此刻化作一片晶莹剔透却又透着诡异的红色冰原。

在阳光的照耀下,冰原闪烁着刺目的光芒,那光芒中夹杂着血色,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血腥过往。

郭湘玉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幕,整个人完全惊呆了。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震撼,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石……石大侠,这……这等神功,当真是世间罕见。小女子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竟能将这血塘瞬间冰封。大侠之能,实乃天人之姿,令小女子钦佩不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是激动与震撼交织的表现。

石飞扬转过身,看向郭湘玉,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郭姑娘过奖了。此功虽有些许奇妙之处,但在这江湖之中,不过是用以惩恶扬善的手段罢了。这血塘之中,藏污纳垢,罪孽深重,如今将其冰封,也算是为这世间除去一害。”

他的话语沉稳而有力,尽显其侠义风范。

郭湘玉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崇敬之色,说道:“大侠心怀天下,侠肝义胆,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世间正义。能得大侠庇佑,实乃小女子之福分。往后小女子定当紧紧追随大侠,为大侠分忧解难。”

她的眼神坚定,话语中透着一股决然。

石飞扬微微一笑,说道:“郭姑娘言重了。往后咱们一同行走江湖,相互扶持,定能让这江湖多几分正气,少几分邪恶。”说罢,他再次望向那片被冰封的血塘,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

而后,石飞扬与郭湘玉、谢文、石雄一同飞离血塘。

他们身形如电,在山林间穿梭,不一会儿便来到山外。

石飞扬伸手探入腰间那只寻常人难以瞧见的鹿皮袋中,轻轻一掏,几匹骏马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几匹马儿神骏异常,身姿矫健,昂首嘶鸣。郭湘玉见状,不禁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叹与好奇,整个人都看呆了,仿若置身于一场奇幻的梦境之中。

她是凡人,瞧不见石飞扬腰间那只神秘的鹿皮袋,只是看见石飞扬的手在腰间摸了一下,便取出几匹骏马,神啊!真神啊!石大侠难道不是凡人,是神仙?会法术?

石飞扬走到郭湘玉身旁,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抱起郭湘玉,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而后将她稳稳地扶上马鞍。

接着,他飞身上马,身姿矫健,犹如一道白光。

他端坐于马背之上,威风凛凛,大手一挥,高声喊道:“诸位,随我一同前往宁夏!”说罢,便率领众人,扬鞭策马,朝着宁夏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如雷,在这空旷的原野上回响。

时处初冬,广袤的草原仿若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地惨天愁之象尽显。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草原上肆意咆哮,卷动着漫天纷飞的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似鹅毛般洒落,给这片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却又透着寒意的外衣。

石飞扬、谢文、石雄、郭湘玉四人,迎着这刺骨寒风与纷飞大雪,策马疾驰。

骏马嘶鸣,四蹄扬起的雪花飞溅四散,他们日夜兼程,在这银白的世界中一路前行。

几日后,终于跑出了那片辽阔无垠的大草原,来到了一处位于边陲的小镇。

这小镇隐匿于山峦环抱之中,恰似一颗被岁月遗忘的明珠。

此时,一片厚重的乌云悄然掩住了日光。

刹那间,峰岭林壑皆被这阴霾所吞噬,顿现一片昏昧幽暗之色。

远处的山峦在乌云的笼罩下,影影绰绰。

石飞扬等人抬眼望去,见天色渐晚,暮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落下。

于是,石飞扬轻提缰绳,说道:“诸位,天色将晚,咱们便在此处落脚,入住这小镇上的‘悦来客栈’吧。”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小镇虽人口不算众多,却地处边境接壤之地,位置颇为特殊。

往来的客商络绎不绝,南来北往,热闹非凡。

街道上,不仅有马队哒哒的蹄声,还有驼骆商队那沉稳的脚步声。

更不乏来自各国的商队,他们肤色各异,服饰斑斓,带来了不同地域的气息。人群之中,能人异士亦不在少数,或目光如炬,或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透着江湖中人特有的洒脱与豪迈。

郭湘玉生性警觉,她微微靠近石飞扬,压低声音,神色关切地说道:“石大侠,此处人员繁杂,鱼龙混杂,您可得多加小心。”

石飞扬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郭姑娘但放宽心,我石飞扬生平从未惧过任何邪恶势力。这江湖虽险,可我自当秉持正义,坦然面对。”

言罢,他昂首挺胸,跨步进店。

店内,掌柜的见有客人进来,连忙笑脸相迎。

石飞扬朗声道:“掌柜的,给我们来一桌子好菜。今日这寒天雪地,着实冻人,再给我来一壶好酒,让大伙暖暖身子。”

向来滴酒不沾的他,今日也想借这酒劲驱驱寒意。

郭湘玉在一旁,果真如她所言,像一名贴心的侍女般,说到做到。

她动作轻柔,先是为石飞扬斟酒,那酒壶在她手中仿若有了生命,酒液如丝般顺滑地流入杯中。接着,她又细心地为石飞扬夹菜,每一道菜都挑拣得恰到好处。

还不时地为石飞扬端茶倒水,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客栈内,烛火摇曳,光晕在众人脸上跳跃。

谢文在一旁看着,眼中含笑,那笑容之中满含深意,仿若洞悉了世间诸多秘密。

他微微摇头,轻声笑道:“公子,今日有郭姑娘这般贴心照料,旁人瞧了,怕不是要心生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呐。”

为防止石飞扬的真实身份泄露,谢文特意改了称呼,不再以“总舵主”相称,而是恭恭敬敬唤一声“公子”,语气之中,既有着对石飞扬的敬重,又透着老友间的亲昵。

石雄也跟着起哄,脸上笑意盎然,时不时地朝石飞扬扮着鬼脸,挤眉弄眼,那模样活像个调皮捣蛋的孩童。他笑嘻嘻地说道:“公子,你可真是好福气呀,能得郭姑娘这般佳人在侧,悉心伺候。”

郭湘玉听闻二人这般言语,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恰似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轻咬下唇,眼神中透着一丝羞涩,又带着几分嗔怪。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众人的目光,轻声嗔骂道:“谢大侠、石兄弟,你们怎可这般打趣我。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报答石公子的救命之恩罢了。你们这般说笑,倒叫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若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却又带着几分江湖女子特有的率真。

石飞扬听了,不禁莞尔一笑,那笑容温暖如春日暖阳。

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这两个家伙,就别再拿郭姑娘寻开心了。郭姑娘心地善良,为人侠义,此番尽心尽力,实乃我等之荣幸。咱们且先吃好喝好,养足精神,往后这江湖之路,险阻重重,还不知有多少艰难困苦在等着咱们。”

说罢,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感受着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化作一股热流,驱散了些许周身的寒意。

此时,客栈外的寒风依旧呼啸,吹得门窗嘎吱作响。

店内却暖意融融,烛火摇曳,众人围坐一桌,欢声笑语不断。这一方小小的客栈,在这寒冷的冬夜,仿若成了江湖中一处温暖的港湾,庇护着这些行走江湖的侠义之士。

晚饭后,石飞扬按照惯例,也自恃有着数不清的无法估量的财富,挑选了三楼的小阁楼入住。

郭湘玉仍然忙前忙后,大有取代小书僮石雄之意,仔细检查小阁楼的安全隐患,又亲自和店小二提水上楼,给石飞扬沐浴更衣,然后拿着石飞扬脏衣服清洗干净,十足的俏丫鬟模样。

石飞扬临睡前,嘱咐谢文和石雄,要多多留意郭湘玉的安全。

因为谢文和石雄住在郭湘玉的隔壁邻房。

是夜,寒风似万箭齐发,呼啸着席卷整个客栈,那尖锐的风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哭狼嚎,肆意撕扯着夜幕的宁静,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四条人影,仿若从黑暗深渊中悄然爬出的鬼魅,毫无声息地飘落在“悦来客栈”的屋顶之上。

他们身形轻如鸿毛,隐没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与这黑夜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直至他们立定,借着那微弱如豆的月光,才渐渐显露出四个面容诡谲的中年儒士身影。

他们的目光如鹰鹫般锐利且凶狠,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狠辣与贪婪,在这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四人分别身着青白灰黑四色儒衫。

那颜色仿若被诅咒的色彩,在这肃杀的氛围中愈发深沉,更添几分诡异气息。

他们胁下所佩的剑、笛、箫、尺四样兵器,在寒风的轻抚下,微微晃动,发出细微而清冷的声响,宛如恶魔奏响的序曲,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飞鹰神探”谢文素有敏锐的感知,在这死寂的夜里,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心中警铃大作。

不及细想,他一声大喝,声若洪钟,震得客栈内的空气都为之震荡:“有劫匪!”

这声音仿若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拎起睡眼惺忪、尚处于懵懂状态的石雄,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穿窗口而出,眨眼间便飘荡在半空之中。

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宛如暗夜中的幽灵,迅速而神秘。

郭湘玉沐浴更衣后,本就和衣而卧,警觉性极高。听到声响,她瞬间反应过来,动作敏捷如猎豹,如同一道黑色的光影飞穿出窗口,轻盈地飘落在庭院里。

她目光如炬,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扫视着四周。

当她的目光触及那四个中年儒生时,顿时花容失色,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忍不住脱口惊叫道:“西北四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这四人的恶名早有耳闻,深知他们的凶残与狠毒。

一个青衫佩箫的书生,听到郭湘玉的惊呼,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那笑容仿若一条冰冷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其余三个书生,声音尖锐而又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我四兄弟真是艳福齐天呐,想不到在此竟能邂逅西北武林第一美人。多年来的魂牵梦绕,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哈哈!此等良缘,实乃上天眷顾,可遇而不可求!”

说罢,四人同时纵声狂笑,那笑声在这寒夜中回荡,犹如恶魔的咆哮,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他们也仰望天空,却瞧不见谢文和石雄的身影,以为谢文和石雄已经吓跑了,其实,是因为谢文的“飞絮轻烟功”乃是独步天下武林的轻功,飞得很高很远,但是,又可以随时飘身而下支援郭湘玉。

地面上,郭湘玉柳眉倒竖,宛如两把锋利的柳叶刀,杏眼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怒声骂道:“人面兽心,猪狗不如之徒,哼!”

声音清脆却充满力量,犹如黄钟大吕。

她素手一扬,瞬间拔出竹刀,那竹刀在她手中微微颤动,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决绝。

她扬刀而立,宛如一朵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的红梅,娇喝道:“今日你们休想占到半点便宜!”

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向这四个恶徒宣告自己的不屈。

白衣佩剑书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郭湘玉,眼中满是贪婪与欲望,那目光仿佛要将郭湘玉生吞活剥。

他冷笑一声,说道:“郭湘玉,昔年在下苦苦追求于你,却未蒙青睐,还被你讥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今夜,我们四只癞蛤蟆碰上一只插翅难逃的天鹅,定要将你分而食之,哈哈!”

说罢,他们四人,四双色迷迷的眼睛,仿若四团燃烧的邪火,直直地射向郭湘玉的身段和胸口。

虽是冬夜,郭湘玉的衣衫贴身紧腰,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更显得迷人,如同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娇艳花朵,引得这四只恶狼垂涎欲滴。

郭湘玉气得浑身颤抖,娇躯如风中残烛,一双秀目几乎瞪出血来,愤怒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银牙紧咬,那贝齿仿佛要将这四个恶徒嚼碎。

她手中竹刀一挥,施展出“奇门三才刀”,斩向青衫书生。

这门刀法凝重古朴,出刀之时,时而快如闪电,划破夜空;时而慢若游龙,蜿蜒曲折。

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八卦生克变化之妙,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武学哲理。

所以,郭湘玉的师门中人,皆敢以竹刀为刀,在这奇门刀法之下,其师门中人的竹刀,威力也不亚于其他宝刀宝剑,仿佛这竹刀也被赋予了灵魂,成为了捍卫正义的利刃。

青衫书生见状,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青烟般迅速闪避开来。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不屑,在嘲笑郭湘玉的不自量力。

他拔出腰间的玉箫,施展出“玄虚点穴法”,与郭湘玉厮杀起来。

只见他手中玉箫灵动如蛇,点点寒光闪烁,直逼郭湘玉周身大穴。

玉箫所到之处,空气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声响,招式狠辣诡异,每一招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灰色儒衫胁下佩一只铁笛的书生,趁此时机,身形一晃,鬼魅般闪到郭湘玉身旁。

他色迷迷地一笑,那笑容让人作呕,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他轻声说道:“郭湘玉,嘿嘿,等我们兄弟了却心愿之后,一定会好好‘成全’你的,嘿嘿!”

说罢,他抽出腰间铁笛,施展出“玄虚敲穴法”,不停地敲向郭湘玉。

他的身法手法极其怪异,铁笛所到之处,空气都被扭曲,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每一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试图将郭湘玉置于死地。

郭湘玉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向对方道:“畜生,我郭湘玉恨不能生啖你等之肉,死啮你等之魂……”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那仇恨仿佛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将这四个恶徒吞噬。

她手中的竹刀舞得密不透风,试图抵挡两人的进攻。

她的眼神坚定,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黑暗中闪耀着不屈的光芒。

白衣中年书生,见此情景,嘻嘻一笑,那笑声中透着不耐烦,仿佛在催促这场游戏快点结束。

他说道:“郭湘玉,我兄弟不耐久候,你若不自己就范,还要我们兄弟动手?”

说罢,他蓦然取出腰间长剑,施展出“玄虚刺穴法”,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朝着郭湘玉迅猛刺去。

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带着无尽的杀意。继而,黑衣儒生也取出腰间铁尺,施展出“玄虚劈穴法”,铁尺带着呼呼风声,朝着郭湘玉的要害部位狠狠劈去。

霎时间,四人将郭湘玉团团围住,刀光剑影闪烁,生死危机一触即发。

客栈内,烛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挣扎,试图照亮这片即将被血腥笼罩的空间。

庭院里,郭湘玉被四人围攻,她虽奋力抵抗,但敌众我寡,形势岌岌可危。

周围的空气都被这紧张的气氛凝固,每一丝声响都像是死神的脚步,步步紧逼。

石飞扬负手伫立在三楼阁楼的窗口前,身姿恰似苍松傲立,目光仿若寒星般锐利,牢牢地凝视着地面上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此刻的庭院,已然化作一座硝烟弥漫的战场,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裹挟着刀光剑影与声声怒喝。

石飞扬心中暗自忖度,欲探一探郭湘玉的真实武学造诣,是以并未贸然出手。狂风如刀,割面生疼,却丝毫未能撼动他那沉稳如山的身姿,他的衣袂在风中烈烈作响,宛如一面飘扬的战旗。

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身形轻盈缥缈,恰似春日里随风曼舞的柳絮,又仿若天际间悠悠飘荡的一缕轻烟,携着石雄,悄然无声地坠落至庭院之中。

甫一落地,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中年白衣书生,毫不犹豫地猛地一甩手中的天蚕丝网。

那网仿若一张从天而降的银色巨幕,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白衣书生迅猛笼罩而去,其速度之快,仿若闪电划破夜空。

中年白衣书生见状,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他反应亦是极快,迅速握剑疾舞,手中宝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恰似一条灵动且致命的银蛇,疯狂地撕割着那如囚牢般落下的天蚕丝网。

一时间,只听得“嗤嗤”声响不绝于耳,天蚕丝网竟被他的宝剑割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细碎的蚕丝纷纷扬扬飘落,仿佛一场银色的细雨。

然而,就在白衣书生全神贯注于切割天蚕丝网之时,石雄瞅准时机,手中毒角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凌厉的劲风,飞甩而来。

白衣书生又惊又怒,脸上涌起一抹怒红,连忙挥剑挡格。

毒角锥与宝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当当”之声,恰似敲响了一场激烈攻防战的战鼓。

看到谢文和石雄出来相助,郭湘玉精神大振,心中暗道:我估计石飞扬和谢文、石雄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哼!

她一声冷哼,挥舞着手中的竹刀,完全采取防御态势,就等着石飞扬和谢文出手相救。

谢文趁着白衣书生分心抵挡毒角锥的间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再次甩下另一只天蚕丝网。这张网再次精准无误地将白衣书生笼罩其中,如同猎手将猎物再次困于精心布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