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杨父也是说不出话了。\第*一-看?书\惘~ ^蕞·欣\彰\劫′埂`薪+筷?
说一千道一万,杨家能有今天,靠的就是杨美人在宫中的宠爱。
一旦杨美人垮台了,杨家的结局可想而知。
杨父叹了口气后说道。
“罢了,事已至此,再说其他也是枉然了。”
“羡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接下来家里估计不会太平,你见机行事吧。”
说完之后杨父起身离开回了房间。
看着父亲那佝偻的背影,杨羡心里一阵酸楚,若非自己肆意妄为,家里何至于如此呢。
在辛酸的氛围中,时间来到了正月初九。
在休沐了十日欢度新春佳节后,京师各衙门也都恢复了运行工作。
刑部衙门内,刑部尚书周文柄正与大理寺卿孙少安一起商议着事情。
两人悠闲喝了杯茶后,周文柄看向孙少安淡然一笑说道。
“孙大人,这过了个年,孙大人的气色可是越发好了,红光满面啊。”
孙少安拱了拱手说道。
“彼此彼此,周大人也是面色红润,哪里像年近五旬的人啊,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两个人商业互吹了几句后,也是聊起了接下来的案子。
孙少安随即说道。
“周大人,关于荣国府诉宁国府一案,周大人心中可有什么章程啊。”
周文柄听后义正言辞说道。
“京师重地,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宁国公虽然位高权重,但也不能这般肆意妄为。”
“堂堂公爵,指使人绑架同宗嫡女,简直闻所闻问。”
“我等蒙陛下拔擢,执掌大夏律法之剑。”
“大夏律法森严,自然容不得这般目无王法之人。”
“孙大人意下如何呢?”
孙少安会意点了点头。
孙少安心知肚明,别看周文柄一副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样子,其实周文柄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收了荣国府的银子,屁股坐歪了。
至于说孙少安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很简单,他也收了。
对于周文柄和孙少安而言,这件案子其实怎么审都可以,他们也不怕得罪了宁国府或者荣国府。
毕竟文官体系和武将体系、勋贵体系完全是两回事。
两人一个是六部尚书之一的刑部尚书,一个是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都是位高权重。
能坐到这个位子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无根浮萍。¨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
这段时间周文柄和孙少安一直都在等着看宁荣二府有什么动作。
荣国府倒是很上路,银子礼物送了不少,可宁国府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这让周文柄和孙少安都很不满。
好家伙,你这马上都要打官司了,这么不上道,你是真不拿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当干部啊。
所以周文柄和孙少安一碰面商议了一下,也是把案子的基调定了下来。
毕竟作为大夏司法最高衙门,在周文柄和孙少安看来,大夏律法的解释权肯定是在自己手里。
至于贾琅,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点的丘八而已,靠着北疆之功才进入了中枢。
这种粗鲁武夫,他懂得j8的大夏律啊,还不是自己说什么是什么。
此时周文柄和孙少安可谓是心照不宣,随后孙少安看向周文柄询问道。
“周大人,那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堂啊,这个案子肯定还是要开堂审问不是。”
周文柄略一思考后说道。
“今日是来不及了,就明天吧。”
“稍后我就派刑部的衙役前去宁国府传话,孙大人,你们大理寺也派人去传一下。”
“明天上午在我刑部大堂开堂。”
孙少安微微点头。
“好,就依周大人。”
二人达成一致后,便各自去忙了。
下午,宁国府书房里,贾琅和郦福慧正一起说着话。
郦福慧有些焦急说道。
“夫君,今天刑部和大理寺的衙役都来府里了,让公爷明日上午到刑部大堂应诉呢。”
“咱们府里这段时间一点都没打点,妾身要去打点夫君也不让。”
“都说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怕是明日的官司咱们要吃亏啊。”
贾琅看着一脸焦虑的郦福慧轻笑了一声,随后递过去一杯茶。
“别着急,来,尝尝,这是我找陛下要的贡茶,一年就二十饼,陛下也舍不得天天喝呢。”
郦福慧不由得一脸无奈。
“夫君,妾身是真佩服您这个性子,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贾琅悠闲喝了口茶后说道。
“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有什么可焦虑的啊。”
“不就是打个官司嘛,别说他们没什么证据,就算这个案子坐实了又能怎么样。”
“大不了就是掉点面子罢了,陛下还能因为这么点事情杀了我啊。”
“放心吧,我早有打算了,你就在家里洗白白等着我吧。*3-y\e-w·u~./c_o-m¨”
郦福慧听后俏脸一红。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夫君还有心思开妾身的玩笑。”
贾琅搂住郦福慧轻吻一下后说道。
“别担心,我什么时候办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们一个个都以为吃定我了,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行了,不说这个了,这段时间忙着应酬,都冷落你了,来,夫君疼疼你。”
不多时,房间里便传来了原始的律动之声。
就在贾琅沉浸温柔乡的时候,荣国府内,贾老太太和王夫人正商议着事情。
此时婆媳二人面色凝重。
王夫人看向贾老太太说道。
“母亲,周大人和孙大人派人来送信了,明日上午刑部和大理寺开始审理这件官司。”
“不知为何,儿媳这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好像会出什么事情一样。”
贾老太太听后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咱们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宁国府却是毫无动作,连刑部大理寺的两位主官都没有打点。”
“两手空空的打官司,他能打的赢那才是活见鬼呢。”
“元春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你看好没有?”
王夫人随即点了点头。
“母亲放心,清虚观那边跟咱们府里很是熟悉。”
“而且我还留了人手,肯定没人能接触到元春。”
“不过她还在闹情绪,整个人情况不是很稳定。”
贾老太太听后淡然说道。
“生在我们这种人家,谁都是要为家族做贡献的。”
“等这件事过去了,你去好好劝劝她,别那么想不开。”
“母亲放心,我会去好好劝她的。”
王夫人答应了一声,对于自己这位婆婆的手段越发感到害怕了。
自己这个婆婆看着平时慈眉善目的,但做起事情来,却是这般狠辣,便是至亲之人,牺牲起来也是毫不犹豫。
王夫人对此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她也清楚,婆婆连自己的亲女儿都敢下手,若是自己这个儿媳不听话,那收拾自己就更没有什么压力了。
聊完了官司的事情后,婆媳二人又商量了些其他事情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深夜,积英巷盛家府上暮苍斋内,盛明兰坐在烛光前,看着墙上生母留给自己的画作,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下午,顾廷烨来了一趟盛家,给林栖阁送上了一份礼物,指明是贾琅送给盛墨兰的,为了之前闹得一点小误会致歉。
在收到了这份礼物之后,盛墨兰瞬间有些得意忘形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盛明兰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是真担心盛墨兰打蛇随棍上,借着这次礼物跟宁国府扯上什么关系。
如果真让盛墨兰得逞了,那自己这辈子想给生母报仇只怕都是没有希望了。
在绞尽脑汁思考了一番后,盛明兰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来破局。
毕竟平日她也没什么机会离开盛家,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话。
这种眼睁睁看着仇人发展壮大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让盛明兰感觉内心无比煎熬。
这一夜,盛明兰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转过天来,上午,刑部大堂内,刑部尚书周文柄正襟危坐,一旁则是大理寺卿孙少安。
周文柄惊堂木一拍后朗声说道。
“带原告被告上堂。”
不多时,王夫人和贾琅来到了堂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夫人怒视着贾琅,恨不得将贾琅食肉寝皮一般。
反观贾琅,却是一副风轻云淡模样,仿佛前来郊游一般轻松写意。
两人来到堂上之后,周文柄淡然说道。
“下站可是被告贾琅。”
贾琅听后意味深长看了周文柄一眼后说道。
“刑部尚书,好大的官威啊,陛下赐我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便是在御驾前,也是以爵位称呼。”
“怎么,你刑部大堂,还要压过陛下的乾清宫嘛。”
一听这话,周文柄有些不淡定了,他赶忙说道。
“宁国公,方才是本官失言,还望宁国公勿怪,来啊,搬把椅子请公爷坐下。”
一旁的王夫人一听不乐意了。
“周大人,他可是被告啊,怎么能坐着受审呢,我这个原告还站着呢。”
贾琅一脸不屑看了王夫人一眼。
“可笑,我乃陛下亲封宁国公,殿前司都检点,一品大员,若非今日前来应诉,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来到我面前,哪有坐着的份儿。”
“你什么身份,什么档次,一个区区从五品官儿的正妻,连个诰命身份都没有,居然还敢在这大言不惭,咆哮公堂,可笑至极。”
“要是你荣国府大房的邢夫人前来,她倒是有资格坐着,人家怎么说也是朝廷册封的诰命夫人。”
“你、”
贾琅这一番话可算是狠狠地扎了王夫人的心。
荣国府大房二房一直都不和睦,在府中王夫人可谓是处处压邢夫人一头。
无论是出身还是在府里的地位,邢夫人跟王夫人比都没得比。
但唯独在诰命上,王夫人被邢夫人吃的死死的。
不久前正值年节,京师外命妇们一起到宫中朝拜皇后娘娘,邢夫人穿着赐下的诰命夫人服,大摇大摆的跟着贾老太太一起入宫,而王夫人呢,却只有在府里待着的份儿,她根本没资格去朝拜皇后,她没有诰命。
此时贾琅这话,无疑给王夫人伤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盐,气的王夫人面色铁青。
贾琅看着气的浑身发抖的王夫人一脸的不以为意。
“我什么,我说错了不成。”
“我就纳闷了,你们荣国府男人死光了不成,让你一个妇道人家出来抛头露面打官司,贾赦贾政呢,都当宿头乌龟啊。”
“你、你、”
王夫人被怼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周文柄眼看情况有些失控,要是再这么下去,还没开堂,怕是原告就被气昏过去了,那这个案子审理的可就太可笑了。
周文柄当即一拍惊堂木说道。
“王氏,今日乃是为了审理官司,刑部如何安排,不容你质疑,来啊,陈述案情。”
王夫人此时也是反应了过来,自己方才一时气愤被贾琅带到沟里去了。
要是再跟贾琅这么闹下去,肯定也得不了好。
好在周文柄帮着把事情回到了正轨上,王夫人也是冷静了下来,不再跟贾琅做口舌之争,而是一门心思打起官司来。
紧接着,刑部文书便开始诵读了一下荣国府的诉状。
在诵读完毕后,周文柄看向贾琅淡然询问道。
“宁国公,荣国府状告你指使杨羡绑架荣国府嫡女贾元春,并附上了一应人证证词,对此你有何解释。”
贾琅气定神闲说道。
“解释,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人证证词,这算什么证据。”
“杨羡与我有矛盾,被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京师人人皆知。”
“他的证词能被采用嘛,至于剩下的人证,想来都是荣国府的家丁仆役吧。”
“若是这些证词能够被采用,那周大人,你信不信,我也能搞出一份人证证词,我麾下有的是兵丁可以指认,你周大人与荣国府合谋盗窃了殿前司军械,保证人证物证俱全,周大人,你想不想试试啊。”
周文柄听后不由得脸色有些苍白,赶忙摆了摆手说道。
“宁国公说笑了。”
贾琅意味深长看了周文柄一眼后说道。
“说笑!周大人,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乐意试试,就怕你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