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世枢看着眼前窦家众人,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这叫什么事情啊,明明自己才是窦家家主,但如今全家人居然一起来反对自己了。
在纠结了一番后,窦世枢无奈的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我答应你们还不行嘛。”
“世英,你就先去一趟宁国府吧,我这就去想办法帮宁国公走动。”
看着窦世枢最终妥协了,窦家众人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窦世英这边马不停蹄命人备车便往宁国府去了。
此时宁国府内,贾琅正陪着应国公张壁一起喝着茶。
看着贾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张壁轻笑一声说道。
“就知道贤侄你不是那么莽撞的人。”
“到现在你还稳坐钓鱼台,看来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了。”
“亏得老夫上午还帮着你去打探了一圈消息,看来都是做了无用功了。”
听到这里,贾琅拱手一礼说道。
“有劳伯父费心了。”
张壁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军中袍泽不必那么客套。”
“老夫上午收到消息之后便去查探了一番,当知道周文柄和孙少安没有半点其他动作的时候,老夫就猜到了,你肯定是拿到他们的短处了。”
“有此一遭,无论是冲击刑部的事情,还是与荣国府的官司,想来都可以化解开来。”
“唯一让老夫有些担心的,就是你与窦家的事情。”
贾琅听后淡然喝了口茶。
“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姻缘,要来何用。”
“眼下不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嘛。”
“今天我就在府中等着,看看窦家到底会作何选择。”
张壁叹了口气后说道。
“有关于礼部尚书窦大人,老夫也略知一二,比起他弟弟,窦大人称得上是老谋深算了,是个明哲保身的人。”
“火中取栗的事情,他多半是干不出来的。”
“倘若真有个一差二错,倒是我这个做媒人的不是了。”
贾琅听后摆了摆手。
“伯父说的哪里话,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
“这怎么能怪到伯父头上呢。”
“若真是如此,那也证明我与窦家没有这个缘分。”
张壁微微点头后说道。
“你放心,真是这样的话,我一定让你伯母再用心为你操持一门好姻缘。”
在应国公张壁来了之后,今日贾琅要等的人便只有一个了。
应国公会前来在贾琅的意料之中。+6!吆′看\书.枉/ ?已_发*布\嶵¨鑫·漳_结+
首先来说,贾琅出身于镇北军派系,又跟应国公一起指挥了平定匈奴的大战。
在回京之后,宁国府又与应国府垄断了整个北疆与京师的贸易往来。
贾琅和应国公之间,是有着高度的利益绑定的。
因此应国公会站在自己这边,那是理所当然的。
贾琅要等的最后一个人,那便是窦家的人了。
窦家或是选择坚定不移的和贾琅站在一起,或者就干脆装聋作哑,无非这两个选择罢了。
若是今天窦家的人不来,那贾琅处理完这次与荣国府的官司之后,便会打探一下窦家的情况。
若是窦昭也选择了沉默,那贾琅便会直接跟窦家退亲。
倘若窦昭反抗了,但胳膊拗不过大腿,那贾琅会支持窦昭与窦家断亲,再把窦昭娶进府来。
总而言之,贾琅绝对忍受不了,自己未来的夫人跟自己不是一条心。
就在贾琅与应国公聊天之时,小厮来到堂中行了一礼后说道。
“公爷,户部侍郎窦大人前来求见公爷。”
贾琅听后微微点头说道。
“快请窦大人进来吧。”
“诺。”
小厮离开后,一旁的应国公看向贾琅说道。
“贤侄,既然你自己能搞定,老夫也就不多操心了。”
“若真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就派人来应国府一趟,老夫一定鼎力相助。”
“窦家的态度,你了解一下给我送个信就行了,后边我知道该怎么办。”
贾琅拱手一礼说道。
“多蒙伯父费心了,小侄感激不尽。”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应国公在小厮的陪同下从后门离开了宁国府,之所以如此,原因不言而喻,自然是为了避免窦家误判了情况,让贾琅得不到窦家最真实的反应。
片刻之后,窦世英被带到了宁国府正堂内。
贾琅在看到了窦世英后起身拱手一礼后说道。
“伯父,诸事缠身,实在是无暇相迎,望伯父见谅。”
窦世英听后摆了摆手。
“公爷不必这么客气,宁国府
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公爷怎么会如此莽撞,因为一个小小的案子,便率兵冲击刑部衙门呢。”
贾琅无奈叹了口气。
“唉,伯父,一言难尽啊。”
“原本这桩官司就是荣国府诬告,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但那周孙二人,却并未秉公审理,一个劲的要将罪名强加在我身上。,齐^盛-暁?税?蛧¨ `已_发?布_最_歆?璋+截·”
“我一怒之下,这才酿成大祸啊。”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次的祸事不小,宁国府怕是自顾不暇了。”
“窦家这边若是有什么想法,伯父只管说便是,放心,我都能理解。”
听到这里,窦世英不由得眉头一皱。
“公爷这话什么意思,把我窦家当成什么人了。”
“当初与宁国府结亲,是窦家高攀了。”
“如今宁国府遇到了事情,窦家怎么会不闻不问甚至落井下石。”
“我窦家虽然不及宁国府久远,但也称得上书香门第,名门望族,岂会做出如此寡廉鲜耻之事。”
“这是昭儿给公爷的信,公爷自己看吧。”
窦世英说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贾琅,而后有些恼火坐在了椅子上。
他恼火的原因有二,其一便是贾琅如此想窦家,其二便是若非母亲和自己全力抗争,窦家还真就干出寡廉鲜耻之事了。
窦世英的窝火让贾琅有些诧异,随后贾琅接过窦昭的书信看了起来。
信的内容倒也很简单。
公爷亲鉴:
既已纳名采吉,妾身虽未入宁国府,亦是贾家人,自当与宁国府共进退,绝无二心,有违此誓,人神共厌。
未婚妻窦昭亲笔。
看完了书信后,贾琅的心中有些欣慰。
贾琅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儿。
随后贾琅看向窦世英说道。
“伯父,因为我的事情,窦家闹得挺厉害吧。”
窦世英叹了口气说道。
“公爷是明白人,心里知道就好。”
“但公爷放心,无论这件事结果如何,窦家都绝不会做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事情。”
“昭儿与公爷已经采名纳吉,开始行三书六礼,那昭儿自然便是宁国府的人了。”
“窦家也会竭力助公爷度过此次难关。”
“昭儿母亲走得早,这些年我这个做父亲的很不称职,没有给昭儿多少关爱照顾。”
“惟愿公爷念在今日情分上,无论将来如何,都能待昭儿如初,不要辜负了昭儿这份心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贾琅听后微微点头。
“伯父放心,我此生绝不负昭儿。”
听到这里,窦世英轻轻拍了拍贾琅的肩膀。
“公爷有经天纬地之才,但锋芒毕露,过刚易折。”
“经此一事,希望公爷能够引以为戒。”
“昭儿的伯父已经去帮你斡旋活动了,但成与不成,不敢说有什么把握。”
“但就算这次陛下追责,只要公爷能保住性命,一切都还可以重头再来。”
“公爷切记不要再冲动了,否则万事皆休。”
听着窦世英语重心长的话,贾琅也是有些感慨。
人啊,真是一个复杂的生物。
从窦昭母亲的角度来说,窦世英无疑是个渣男。
但在窦昭的事情上,窦世英又展现出了作为父亲的责任和担当。
这世上除了天生坏种以外,又有几个是十恶不赦彻头彻尾的坏人呢。
贾琅拱手行了一礼。
“多谢伯父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
在简单寒暄了两句后,窦世英也匆匆离开了。
他倒不是为了避嫌,而是也要帮着贾琅去一起活动活动。
毕竟户部侍郎也不是小角色,跟很多官员都是说得上话的。
窦世英也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哥哥窦世枢身上。
毕竟窦世枢是被赶鸭子上架,不见得能多卖力。
在窦世英离开之后,贾琅心里也是稍微有点愧疚。
自己这是不是多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窦家除了窦世枢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还有王映雪这个绿茶婊外,其他人还都是很不错的。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贾琅扫出脑海了。
这个时候就是最好验证的时候了,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不能坚定不移站在自己身边的队友,是一定要剔除掉的,这种摇摆人很有可能关键时候就把自己给卖了。
如今窦家的情况,倒是让贾琅放心了不少。
积英巷盛家林栖阁内,此时林噙霜和盛墨兰一脸的晦气表情。
就在不久前,她们打算把贾琅之前送来的礼
物退回到宁国府去。
至于原因嘛,再简单不过,她们知道了贾琅这次惹事了,事情还很大。
林噙霜母女担心受到牵连,所以就派人打算把礼物退回去。
结果去送东西的丫鬟还没有离开盛家,恰好就被盛弘看见了。
盛弘气的对着林噙霜母女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不同于林噙霜母女的短视,盛弘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闹得最大,估计也要不了贾琅的命,给贾琅一个机会,贾琅肯定就又翻身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贾琅这次真的栽了,那还有英国公宋墨、安化侯顾廷烨在这站着呢。
要是林噙霜母女退东西的事情让他们俩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盛家,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印象。
盛弘的顾虑,林噙霜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自然是不会理解。
被臭骂了一顿后,林噙霜和盛墨兰这叫一个气啊。
盛墨兰更是十分委屈说道。
“小娘,爹怎么这样啊,那宁国府眼看就要不行了,咱们还不赶紧跟他划清界限。”
“要是让人知道宁国公给我送过礼物,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呢。”
林噙霜也是郁闷无比。
“说的是呢,你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盛墨兰听后一脸的苦恼。
“小娘,你说这该怎么办啊,回来咱们要是受了池鱼之殃,那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噙霜略一思考后说道。
“这样,把宁国公送的狐裘送到暮苍斋去,然后再对外放消息,就说宁国公给盛六姑娘送过一份礼物。”
“咱们把这烫手的山芋送出去,别留在自己手上不就好了。”
盛墨兰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盛明兰不见得会要吧。”
林噙霜冷笑一声说道。
“咱们先放出风,然后再送,管她要不要,这顶帽子也得扣在她头上。”
“她是那个贱人生的,我看她就不顺眼,这狐裘到了她手里,以后有她受的。”
盛墨兰听后点了点头,随后母女二人商议着该如何做的万无一失了。
傍晚,乾清宫内,天佑帝此时正吃着晚膳。
一旁的六宫都太监夏守忠殷勤服侍着。
在吃完饭后,夏守忠递上一杯清茶,天佑帝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后淡然说道。
“宁国公大闹刑部的事情,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为何周文柄和孙少安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你查清楚没有?”
夏守忠摇了摇头说道。
“奴婢无能,锦衣卫还没有送来什么有用的情报。”
“不过按照堂审的情况来看,周文柄和孙少安应该是事前收了荣国府的银子了,否则的话,他们俩也不会拼命想给宁国公定罪。”
“会不会是宁国公抓住了他们这个把柄,所以周文柄和孙少安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天佑帝听后意味深长看了夏守忠一眼。
“你这老东西倒是反应快,到底是百年世家啊,这荣国府的确是富裕。”
“之前就没少打点你和戴权吧。”
夏守忠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说道。
“陛下,奴婢绝对没有做不忠于陛下的事情,请陛下明鉴。”
天佑帝一脸气定神闲。
“给朕后宫里安排个女子而已,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对吧。”
“毕竟以前戴权是这宫里的老祖宗,如今你夏公公是这宫里的老祖宗了。”
“朕的家,你也是能当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