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门房听后就要关门,凌不疑见状冷笑一声,用剑鞘直接挡住了程家府门说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啊,即刻搜查程家,如有阻拦者,一律擒拿。”
“诺。”
凌不疑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们二话不说便冲进了程家。
程老太太十分的惊慌失措,还想撒泼,然而在面对着士兵们明晃晃的刀剑后,终究还是吓得脸色惨白不敢说话了。
归根结底,程老太太不过是个村妇罢了。
她也就仗着身份辈分在家里能耍耍威风,在军队这种暴力机器面前,她那点撒泼根本就不值一提。
伴随着士兵们冲入程家,他们径直便奔着程老太太的院中去了。
贾珏早早便让萧元漪画好了一副程家的平面图,然后让人捎给了凌不疑。
凌不疑吩咐了副将,率先带队去搜查程老太太的院子。
因为程老太太藏人的嫌疑最大。
就在士兵搜查程家的时候,程家大房二房也都察觉到了外边的动静。
二房媳妇儿葛氏吓得跟个鹌鹑一样,躲在房中不敢出去。
葛氏不傻,她猜到了这些军队的来意,肯定是来捉拿董仓管的。
在董仓管的事情上,葛氏没少帮着程老太太出谋划策。
此时的葛氏可谓是战战兢兢,生怕这件事把自己也给牵扯进去。
相比起葛氏的惶恐不安,大房院中,萧元漪和程少商的反应就平静了许多。
程少商犹豫了一下后看向萧元漪小心翼翼说道。
“娘,这些人来搜查家里,是不是跟宁国公、”
没等程少商说完,萧元漪捂住了程少商的嘴一脸郑重说道。
“心里明白就行了,记住,这事情跟谁也不许说。”
“要是让人知道你祖母是被咱们母女求宁国公送进去的,外边还不一定传什么流言蜚语呢。”
程少商赶忙点了点头。
此时的萧元漪心中很是欢喜,这冤家不止是房中术了得,做事也是这般的雷厉风行,这才不到两日,锦衣卫居然就来家里搜查了。
看来这次自己那恶婆婆是在劫难逃了,看她进了锦衣卫的诏狱还敢不敢再撒泼打滚了。
就在萧元漪心中十分的快意之时,锦衣卫也是成功在程老太太院子地窖之中找到了董仓管而后五花大绑了。
锦衣卫作为专业抄家,搜查府邸也是得心应手,业务精湛熟练。
就凭程老太太那两下子,想在锦衣卫眼皮底下把董仓管藏的无影无踪,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久之后,锦衣卫押着董仓管来到了程家前院。
在看到弟弟被五花大绑押出来后,程老太太顿时万念俱灰,十分沮丧。
董仓管在看到程老太太后则是拼命喊道。
“姐姐,救我,救我啊。”
一旁的副将见状一拳打在了董仓管腹部。
“闭嘴,来人,把他嘴塞上。”
“诺。”
一旁的锦衣卫随即取来布团将董仓管的嘴堵上了。
程老太太眼看着董仓管挨了打,心疼的浑身颤抖说道。
“你们,你们怎么能打人呢,我要去告你们,去告你们。”
一听这话,锦衣卫众人都笑了起来。
好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说过谁告锦衣卫呢,这老太太也算是让他们开了眼了。
至于打人,开什么玩笑,就董仓管的罪,别说打他了,等进了诏狱,各种刑具一上,他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凌不疑看着眼前的程老太太也是有些无奈,好家伙,合着你真把锦衣卫当成公正执法部门了。
凌不疑随后走到了程老太太近前说道。
“行了,你还有心思管他呢,担心担心自己吧。”
程老太太听后有些诧异说道。
“你什么意思,人你们都抓到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凌不疑淡然说道。
“窝藏军械案案犯,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嘛。”
“你自己都马上祸到临头了,还有心思管你这个弟弟呢。”
“来啊,把这个窝藏罪犯的老妇人一并拿下,押回诏狱。”
“是。”
“哎、哎、”
还没等程老太太反应过来,她就被锦衣卫给擒拿住了,随后手铐就带了上去。
此时的程老太太人都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藏一下弟弟,居然还惹来了牢狱之灾。
程老太太赶忙说道。
“你们不能抓我,亲亲相隐是不犯罪的。”
凌不疑听后调侃的笑了笑。
“呦呵,没想到啊,你还知道这个呢。”
“可惜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亲亲相隐不犯罪,那是有前提的,罪犯所犯案件不能为十恶不赦。”
“倒卖军械
以谋逆论处,属十恶不赦之罪。”
“你包庇此等罪犯,难逃罪责。”
“来啊,带走。”
凌不疑一声令下,锦衣卫押着程老太太和董仓管就要往外走。
整个过程,程家大房二房没有一人出来看一眼,程老太太哪怕是喊的撕心裂肺,也是无人理会于她。
就这样,喜欢作妖的程老太太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大多数官员都难以享受的待遇,直接住进了诏狱之中。
当然了,如果有的选的话,相信程老太太这辈子都不会愿意有这种待遇的。
在程老太太被带走之后,房中的程少商和萧元漪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这个喜欢作妖生事的老不死可算是倒霉了。
下午,宁国府正堂内,凌不疑正和贾琅一起聊着天。
凌不疑拱手一礼后说道。
“此番能够擒获军械案的案犯,多亏了公爷鼎力相助,多谢公爷。”
贾琅微微摆手说道。
“凌将军不必多礼,我等都是领兵之人,军械关乎行军打仗帐下儿郎的生死,协助侦破此案,乃是我应该做的。”
“那董仓管和程老太太,都已经被押到诏狱了吧。”
凌不疑点了点头说道。
“二人都已经被打入诏狱,末将此番前来,除了感激公爷外,便是想询问一下,这程老太太,公爷以为如何处置妥当。”
贾琅略一思考后说道。
“亲亲相隐,人之常情,虽然包庇的是军械案案犯,但程将军血洒疆场,就当凌将军卖我一个面子,就不要按包庇罪论处了。”
“这段时间就把程老太太关在诏狱,一来避免董仓管利用程老太太给同伙通风报信。”
“二来嘛,这老太太属实也是有些拎不清,让她在诏狱住上一段时间清醒清醒,免得以后再犯糊涂。”
“等军械案完结之后,再把她放出来就是了。”
凌不疑听后肃然起敬说道。
“还是公爷考虑周到,既照顾了同袍家属,也不让我等难做,末将这里谢过公爷了。”
“既然事情公爷都安排妥当了,那末将就先告退了,军械案侦破十万火急,末将不敢延误。”
贾琅微微点头说道。
“公事要紧,改日若有闲暇,凌将军来我府上,咱们小酌几杯。”
“公爷放心,一定,末将告辞。”
“来啊,代我送送凌将军。”
“诺。”
宁国府的管家随即便客客气气将凌不疑给送走了。
贾琅悠闲的喝了口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对于这程老太太,贾琅虽然看着宽厚,但其实一点也没手软。
所谓的不追究罪责,那都是说给凌不疑做样子听的。
军械案这种案子,不查几个月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在这段时间,程老太太得一直住在诏狱之中。
诏狱是什么地方啊,那是锦衣卫关押重要人犯的地方。
诏狱不见天日,无比阴冷昏暗。
再加上锦衣卫天天在里边拷打人犯,整日里都是鬼哭狼嚎的惨叫之声。
让程老太太在诏狱住上几个月,不吓死她,也得把她给吓疯了。
到那个时候,她自然再也无法对萧元漪和程少商再造成什么困扰了。
在料理完此事之后,贾琅也是懒得理会这些了。
毕竟就程老太太这种货色,若非是萧元漪求自己,自己连正眼看她一下都是多余。
下午半晌时分,贾琅换上便装离开了宁国府后,来到了东城春风茶坊之中。
在走进茶坊之后,贾琅上了二楼,走到了一个包间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之后,贾琅悠闲的靠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河景。
过了约莫一刻钟后,包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贾琅听到声音后淡然说道。
“请进。”
紧接着,包间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美妇人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贾敏。
在看到贾琅之后,贾敏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约我来的就是你对吧。”
贾琅淡然一笑说道。
“林夫人,没错,就是我,把包间门带上吧,我想你肯定有很多疑惑对吧。”
贾敏点了点头,关上门后有些警觉的坐到了贾琅对面说道。
“阁下到底是谁,为何会暗中窥视荣国府。”
贾琅轻笑一声说道。
“我的名字,想来林夫人不会陌生,贾琅。”
贾敏听后吃了一惊说道。
“宁国公,是你,怪不得。”
贾敏出嫁已经近二十年,她没有见过贾琅。
但是在这次来到荣国府后,她没少听荣国府的人提起贾琅。
当然了,贾老太太和王夫人都是以苍天无眼的角
度对贾琅一阵批判。
贾敏对于贾琅和荣国府的矛盾也是知道了个八八九九。
贾琅看着贾敏若有所思的样子,气定神闲说道。
“算起来,我还该叫你一声姑姑的。”
“不过两家分宗,我还是称呼你林夫人吧。”
“想来林夫人也猜到了,我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荣国府。”
“发现令郎之事,完全是个意外。”
“说实话,我以为荣国府只是对我这种不相干的人这般狠毒。”
“没想到啊,就连林夫人这种至亲,她们也下得了如此毒手。”
贾敏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公爷这话未免有些过了,也许就是下人弄错了而已,我母亲肯定是不知情的。”
贾琅意味深长看了贾敏一眼说道。
“你只说你母亲不知情,却没说王夫人不知情,看来你心中也是明白的。”
“我对医术也略有心得,不过是加了两味药,就让原本平和的药方变成了杀人的毒药,这可不是一个巧合能形容的。”
“林夫人其实心里清楚,肯定有人要害你儿子,只是你不愿意相信你母亲会知情。”
“或者这么说更恰当,你实在是想不明白,你母亲有什么理由害你的儿子,所以把你母亲排除在外。”
“但是你也不想想,这王夫人看着是管着荣国府,可实际上呢,你母亲才是荣国府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荣国府的大管家是赖大,王夫人有什么动作,很难瞒得过赖大的眼睛。”
“而赖大又是你母亲身边赖嬷嬷的儿子,你母亲什么都不动,就能把荣国府的大事小情掌握的一清二楚。”
“至于说你疑惑的害人动机,这个我可以给你解释解释。”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
“你已经多年没有回过娘家,你感觉到没有,如今的荣国府比起当年你未出阁之时,越发的衰败了。”
贾敏听后也是思考了起来。
贾琅没有提的话,贾敏倒也真没有意识到这点。
但是如今贾琅这么一说,贾敏也是不由得感觉到了这些。
贾敏未出阁之时,正是荣国府的鼎盛时期,二代荣国公贾代善深得太上皇信任,大权在握,荣国府在京师也是十分的显赫,即便是宗室王爷都是礼让三分。
然而这一次回来,荣国府却属实有些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的意思了,包括一些花园,居然跟她未出阁的时候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老样子。
正常情况来说,每隔两三年,府里就会换一批奇花异草来栽种,同时把花园之类的翻修一下。
但荣国府里前厅花园翻修的不错,后宅却是差点意思。
贾敏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公爷是想说荣国府有些难以为继了是嘛,但是这跟害我的孩儿有什么关系。”
“若是荣国府缺钱,我们拆借个几十万两问题不大,何至于就要下此毒手呢。”
贾琅意味深长说道。
“拆借,难道拆借了不用还嘛,再说了,几十万两也不够让荣国府吃饱了,填不了胃口。”
“若是整个林家的产业,那倒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