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世英此时一脸的悠然自得,反观窦世枢,则是略显一丝尴尬之色。?齐~盛+暁′税?惘· ¢罪~辛′彰′节*庚?欣\哙?
之前因为贾琅大闹刑部,窦家内部引发了激烈的矛盾。
窦世枢力主跟贾琅划清界限,而窦世英则是要全力去保自己的未来女婿。
最后闹得窦昭搬来了崔老太太,才逼的窦世枢不得不妥协了。
本来窦世枢还为此愤愤不平,觉得自己被家人裹挟了。
然而现在,窦世枢只觉得自己是枉做坏人。
其实在窦世枢当初找上了刑部尚书周文柄准备斡旋说情的时候,窦世枢也是硬着头皮去的。
尽管他威胁周文柄和孙少安,大不了鱼死网破。
但是窦世枢其实是没有这个底气的。
周文柄和孙少安那也是经年的老狐狸,自然能够看透这一点。
原本窦世枢对于贾琅能否逃过一劫心里存在未知数。
但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窦世枢的预料。
周文柄和孙少安居然在天佑帝面前提都没提贾琅大闹刑部的事情,反而是把和宁国府打官司的王夫人最后抓进了刑部大牢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窦世枢哪里还不明白,无论自己去不去找周文柄斡旋,贾琅必然都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除了窦家,还有其他人在帮贾琅。
一想到这里,窦世枢心里这叫一个别扭啊,贾琅这小子心眼也太多了。
你早就有了后手,干嘛不跟窦家透个气呢,这下搞得自己要多尴尬有多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弟弟窦世英了。
一旁的窦世英看着自己哥哥这般模样,心里也是对窦世枢的想法一清二楚。
窦世英不由得轻笑一声。
“好了,五哥,你就不要在心里想那么多了。”
“你放心吧,公爷是个聪明人,定然是论迹不论心的。”
“不管之前咱们家里闹成什么样子,但最后你不还是出面帮着宁国府斡旋了嘛。”
“就凭这个,宁国公就得承咱们窦家的情,又怎么会跟你有什么说不开的事情呢。”
窦世枢听后很是感慨。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宁国公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城府心机。”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把刑部和荣国府搅的不得安生,他却能全身而退,毫发无损。”
“窦家有这样的女婿,可保五十年平安啊。”
“罢了,我也没什么拉不下面子的,七弟,这次是我做得不对。”
“你说得对,既然选择了跟宁国府结亲,就应该同仇敌忾,不离不弃。”
“等会儿宁国公来了,我是该说些什么表达一下歉意,免得宁国公心里不痛快。”
窦世英赶忙摆了摆手。
他了解自家五哥,而且窦昭和贾琅的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那五哥便是两人的长辈。-r`u`w_e¨n^x~s!.`c_o,m·
让窦世枢给贾琅赔不是,这多少也有点难为窦世枢了。
“五哥,这话就严重了,放心吧,我会和宁国公好好沟通一下的。”
窦世枢听后叹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
毕竟他也一把年纪,四五十岁的人了。
如果说宁国府和窦家没有结亲,那他能屈能伸给贾琅赔礼道歉倒也没什么。
但贾琅未来是窦世枢的侄女婿,窦世枢也是有点拉不下来脸。
就在窦世枢和窦世英兄弟二人说话之时,管家来到堂中行了一礼后说道。
“二位老爷,宁国公马上就到了。”
窦世枢和窦世英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起身往府门口去了。
不久之后,窦家门口,两辆马车缓缓停到了窦家门口。
贾琅下了马车后,窦世枢和窦世英赶忙往前迎了迎。
“宁国公。”
贾琅看向两人后微微一笑说道。
“二位伯父出迎,让我如何敢当。”
窦世英轻笑一声说道。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走吧,咱们府里说话。”
贾琅微微点头,随后让人把准备的礼物抬了下来。
窦世枢见状赶忙说道。
“公爷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贾琅听后淡然一笑。
“投之以桃木,报之以琼瑶。”
“二位伯父于危难之时对宁国府伸出援手,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聊表心意。”
窦世枢一听此言顿时有些羞愧难当。
一旁的窦世英随即说道。
“公爷,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守望相助乃是正理,何须什么礼物呢。”
贾琅略一思考后笑着说道。
“伯父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那这就当做晚辈对长辈的一点心意吧,这总行了
吧。”
“总之东西我都带来了,肯定是不会再带回去了。”
听到这里,窦世英略显无奈说道。
“好吧好吧,那咱们也别让来让去了,免得让旁人看了觉得咱们外气。”
“走吧,咱们进去说话。”
随后一行人便来到了窦家正堂之中。
在下人上了茶水糕点之后,贾琅和窦世英、窦世枢也是聊起了天。
窦世英温和一笑。
“先前之事,如今想来,倒是窦家杞人忧天了。”
“便是没有窦家斡旋,想来公爷也早就有了全身而退之法。-兰-兰-雯?穴+ `芜.错¢内.容\”
贾琅听后赶忙摆了摆手。
“伯父这么说,真就让我无地自容了。”
“若说和荣国府的官司,我的确是有后手的。”
“至于刑部的事情,说来惭愧。”
“当时我也只是气愤那周文柄孙少安二人与荣国府沆瀣一气,所以才怒而出手。”
“若是周文柄孙少安死咬着不放,还真有些麻烦。”
“还要多亏了世枢伯父帮我斡旋,这件事才能转危为安呢。”
窦世枢不由得苦笑一声。
“公爷就别宽我的心了,这次宁国府的事情,都是世英他们求着让我出手的。”
“说来惭愧,宦海浮沉数十年,我大概早已忘了初心了。”
“现在想来,真是老脸都挂不住啊。”
贾琅听后一脸的心平气和。
“趋吉避凶,此乃人之本能。”
“看人,要论迹不论心。”
“过程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这次的事情,窦家坚定的站在了宁国府的身后,和宁国府统一战线,同仇敌忾。”
“这就足够了,伯父,其他的还重要吗?”
一旁的窦世英赶忙附和着说道。
“没错没错,这才是最重要的。”
“五哥,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以后窦家和宁国府便是一家人了。”
“公爷啊,窦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你世枢伯父至今没有成家,我膝下呢,也只有昭儿明儿两个女儿。”
“我们所求,不过是昭儿明儿能够平安幸福的生活。”
“至于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宦海浮沉打拼,为的也不过是给她们撑起一片天罢了。”
“将来的窦家,还是要靠公爷帮忙撑着,从今以后,窦家与宁国府必然是守望相助,绝不行背弃之事。”
窦世英边说边给了一旁的窦世枢一个眼神。
窦世枢点了点头后说道。
“没错,不离不弃,守望相助。”
贾琅听着窦世英窦世枢的话,心里有些感慨。
贾琅可以确信,窦世英和窦世枢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窦世英不用多说,虽然有点负心薄幸,但骨子里不是什么坏人,对女儿窦昭怀有愧疚之心,他会努力帮自己这个未来女婿很正常。
至于窦世枢,虽然说窦世枢心思深沉,城府深不可测。
但是窦家就是他绝对的命脉,自己只要把宁国府和窦家死死的绑定在一起,窦世枢就玩不出什么花样,只会乖乖的帮着自己做事。
这次宁荣二府官司之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哪怕窦世枢是窦家家主,最后都被裹挟着不得不选择了帮助宁国府。
所以贾琅也不担心窦世枢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在九重紫原剧中,为了帮助窦家走向辉煌,窦世英将来能够入阁,窦世枢以身入局,最后用生命来给窦家铺路。
如今贾琅娶了窦昭,宁国府和窦家密不可分,窦世枢自然也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助力。
原剧中的窦世枢靠着自己都能翻云覆雨,最后他败了,也并非败在了权谋,而是败在了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
如今有了贾琅的乱入,就凭这老登的脑子,再加上贾琅掌控的军权兵力,一定能发挥出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言归正传,在听完了窦家兄弟郑重承诺之后,贾琅也是十分诚挚说道。
“二位伯父放心,从今天起,宁国府和窦家,密不可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两位伯父说一下。”
窦世英点了点头说道。
“公爷有话尽管说。”
贾琅随即和两人说了一些机密之事。
窦世枢一听勃然大怒。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
贾琅一脸笃定。
“伯父,我一直都暗中派人看着,就是怕有人使坏。”
“看来这些人贼心不死,我觉得她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窦世枢目光凌厉,语气坚定说道。
“就凭她们,也敢玩这些阴谋诡计。”
“一
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平时懒得理会也就罢了,她们倒还来劲了。”
“公爷放心吧,我略施小计,管叫她们自食恶果。”
贾琅轻笑一声说道。
“世枢伯父智谋无双,我自然是放心的。”
在几人闲聊了片刻后,窦世英看向贾琅笑着说道。
“公爷,事情也谈完了,莫不如去暖阁坐一坐吧。”
“昭儿她也很挂念你。”
贾琅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这,这怕是不妥吧,毕竟我和昭儿尚未成婚呢。”
窦世英摆了摆手说道。
“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关系呢。”
“放心吧,府里人口风很严,没人敢胡说八道的。”
贾琅听后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我便去暖阁见见昭儿。”
窦世英随即安排了人带着贾琅往暖阁去了。
然后窦家兄弟二人便商议起了事情。
暖阁里,窦昭此时正泡着茶,虽然窦昭看着平和,但心中已经是波涛汹涌。
过了约莫一刻钟后,丫鬟在暖阁外敲了敲门。
“小姐,公爷来了。”
窦昭听后起身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看着英武之气勃发的贾琅,窦昭眼神之中带过了一丝幽怨,而后做了个万福。
“见过公爷。”
贾琅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笑容。
“怎么,心里在怪我是吧。”
窦昭摆了摆手说道。
“我怎么敢怪公爷呢。”
贾琅听后看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你下去吧,我和你们家小姐有些话说。”
丫鬟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而后贾琅和窦昭来到了暖阁之中。
两人坐下后,窦昭给贾琅泡了杯茶。
随后窦昭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贾琅见状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首饰盒递给了窦昭后说道。
“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觉得我不信任窦家,不信任你。”
“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只有送你一份礼物,聊表心意了。”
窦昭听后抬起头看了看贾琅,语气有些嗔怪。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有把握,却还是想试一试窦家对你的心意,我对你的心意。”
“现在拿着一个礼物就想哄我,这样好嘛。”
贾琅犹豫了一下,而后看向窦昭郑重说道。
“昭儿,我说了,我不会辩解什么,你说的也都是事实。”
“只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个礼物,不是我随便选了一个就拿来打发你的。”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我从没见过母亲,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存在过的痕迹了。”
窦昭听后有些惊讶说道。
“怎么会儿呢,贾夫人我记得去世也不过十一二年吧。”
贾琅摆了摆手说道。
“你说的是贾珍的生母,并非我的母亲。”
“其实论起来,我也算不得宁国府的嫡子。”
“我母亲是父亲养的外室,母亲生我之时难产而亡,我生下来便没有见过。”
“在我三岁之前,一直都宁国府外生活,是奶妈和丫鬟照顾。”
“到我三岁时,父亲他利用是贾氏一族族长的便利,硬是把我归入到了贾珍生母名下,我才有了宁国府嫡子的名分。”
“当时因为这件事,贾氏一族的那些族老没少闹事,只不过都被父亲压下来了。”
“到了现在,除了贾氏一族的宿老之外,基本没有人知道这些往事了,都以为我就是父亲的正妻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