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
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动宋南絮。/0.0~暁+说`网¢ ?首^发\
若将这份买卖官位的名册交代姜家手中,以太后、皇帝现在的态度,无疑是将端淑大长公主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届时,姜太师自是会达到他的目的。
不管目的为何,与宋南絮而言,没有根本的利益。
倒不如将名册还给端淑大长公主,既能承下这个天大的人情,还能够继续维持表面平衡。
萧止何其聪明,自然明白宋南絮的心意。
他随手将那份名册扔到了宋南絮怀中:“你想给谁就给谁,随你喜欢。”
宋南絮凝眉,怀疑地看着萧止:“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
萧止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刚刚有人来报告他此事时,仅一瞬,他便猜测出宋南絮的意图。
立即找出了这份名册,飞也似的追上了她的马车,眼巴巴地将事关端淑大长公主生死的名册,交给到了宋南絮的手里。
忙前忙后,就连萧止自己都不知所为几何。
仅一瞬,萧止恢复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挥开手中折扇:“本相爷高兴!要你管!”
说罢,他竟别过了头去。
宋南絮看着他一脸傲娇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萧止微一挑眉。
她笑了!
“咳咳!”萧止轻咳了两声,正了正音色,回过了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宋南絮,问道:“你就这么缺银子?”
“缺呀。”宋南絮直言不讳:“我全部的身家也不过刚刚给出去五十两诊金而已。”
“五十两?!”萧止的嘴角微微抽了两下。
安远侯府不至于落魄至此吧?
转念一想,萧止倏然明白了什么。
随即,他卸下了腰间一块牌子随手扔给了宋南絮:“需要多少,自己去盛通钱庄拿。”
宋南絮微微一怔。
拿起了萧止扔给自己的腰牌仔细地看了看。
“这是——”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瞳眸之中缀满了震惊!
萧止语气淡淡:“凭此腰牌可在各地盛通钱庄随意支取银两。”
如此珍贵之物,萧止竟然给了自己!!
宋南絮诧异非常:“给我的?”
萧止凑到了她的面前,二人之间只有寸许的距离,宋南絮眨眼时,她颀长的睫毛能够扫到他的鼻尖,炙热如兰的呼吸灼烧着他的脸,一瞬,他感觉自己的面颊好似火烧一般。
萧止看着宋南絮近在咫尺的樱唇,修长脖颈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二/捌,墈′书-王· _首`发`
宋南絮似是察觉到了萧止的异样,连忙向后挪开了距离。
她微垂下了睫眸,没有去看萧止的脸:“名册我收下了,腰牌你拿回去。”
宋南絮是迄今为止第一个拒绝他的人!
萧止拧眉,他不明白,她明明缺钱用,自己给了为什么她又不要?
这女人——
越是猜不透,萧止就越是想要知道她的心思。
宋南絮是他走上这条路之后,唯一遇见的一个和自己有着同样心思的人。
萧止知道他们是同类。
“本相给出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这男人蛮横又傲娇,活像是一只骄傲的波斯猫。
越看宋南絮越觉得他像猫儿,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萧止蹙眉:“本相很好笑么?”
宋南絮微微向他探了探身,在他的耳畔轻声说:“有没有人说,你发脾气的时候,很像是一只骄傲的波斯猫?”
波斯猫?!
萧止眉梢微微跳了跳。
这话——
的确有人说过!
这一瞬,他心脏狂跳,像是透过宋南絮看见了那个人!
那种强烈的感觉,几乎占据了他的心。
让萧止有一瞬间的呼吸凝滞。
他就这么深深地盯着宋南絮。
“萧止!萧止!”
宋南絮唤了两声,见他一动不动,抬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萧止回过了神,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他垂下了眉眼,若有所思。
宋南絮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将手中的腰牌还给了他。
马车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俩人对坐一边,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马车忽然辄止,青雀掀开了车帘,看见萧止时,她明显一怔,随即立即恢复了过来:“姑娘,咱们到了。”
她话音一落,车厢内一阵劲风袭过,宋南絮还未看清,马车内已经没有了萧止的身影,这男人还真是来去如风!
宋南絮刚要起身,却瞧见在萧止刚刚坐过的位置上留下那
块盛通钱庄的腰牌。
与其说是盛通钱庄的腰牌,倒不如说萧止才是盛通钱庄的东家。
宋南絮好奇,以萧止这般的能力、谋划与权术,前世的他怎会落入如此身首异处的境地的呢?
她将腰牌拾了起来,放进了袖兜之中,扶着青雀的手下了马车。
堪堪行至安远侯府外,门内呼啦啦涌上了一群内院女使、仆妇。
紧接着,宋涵烟从门房之中走了出来,她抬起手来,手腕上玉镯相互碰撞,发出“叮叮”脆响,她纤手一挥,冷声吩咐:“将这偷盗之人给我拿下!”
宋南絮站在门口,一脸淡然与冷肃,眸子倏然而锐利,仿若一株孤岭中盛开的洁白栀子:“我看谁敢!”
她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带了十足十的威严。
仅一瞬,竟让在场的女使、仆妇们无一人敢贸然上前。
宋涵烟轻哼了一声:“都愣着干什么?仔细我回了母亲,将你们发卖出府!”
随着宋涵烟一声令下,还当真有那不怕死的打了头阵,一个内院粗使的婆子挽起了袖子,快步上前:“大小姐,得罪了!”
宋南絮唇角微勾,声音淡漠而凉薄:“青雀!”
“是!”
青雀应声,在那婆子上前的一瞬间,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转过头对宋南絮问道:“姑娘,要何等程度?”
宋南絮淡淡道:“瞧她也是个眼盲心瞎的混账,留在府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那便废了吧。”
“是。”青雀颔首,回过头来,微眯了一下眼。
下一瞬,只听“咔嚓”一声,青雀竟直接掰断了那婆子的手腕子。
紧接着,她猛地一脚踹在了那婆子的心口窝,众人眼瞧着那婆子像是断了线的纸鸢似的,瞬间倒飞了出去,后脊重重撞到了院内的一颗足有五六人才能环抱过的老槐树上。
“咔!”
那婆子的腰应声折断,整个人顿时瘫软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