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鸢表面上仍旧乖巧地应着,心中暗暗期盼谢尘冥今晚能带来一些好消息,哪怕只能让她再拖延一段时间。¢x?x~s/s\y*q′.·c_o^m,
玄瑶终于让她退下,还命令张嬷嬷尽快教会她取悦男子的法子。
于是,疲惫不堪的赵玖鸢,又被张嬷嬷拉到僻静的角落,点着灯听了两个多时辰男女房事的细节和要领。
赵玖鸢这才醒悟自己先前是多么离谱。
若是地上有洞,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直到她倦到打哈欠,张嬷嬷才放过了她,让她去好好清洗身子。
夜已深,浴桶被放在谢尘冥的房中。
她泡进水中时,才开始担心谢尘冥会突然回来,自己赤身的样子会被他看到。
赵玖鸢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窗外突然有些嘈杂。
院中响起了侍卫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好像在搜查什么。
“那边看过了吗?”
“看过了,没人!”
“驸马房中呢?”
“还没……”
“先去看看这间!”
赵玖鸢有些不安,想着快些起身,将身体擦干,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窗户突然被人掀开一角,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入。
赵玖鸢吓了一跳,张嘴想要喊人。
可那人的手更快,将她的嘴紧紧捂住。.g¨u`g_e?b.o?o·k?.,c_o?www.
耳边响起谢尘冥的声音。
“是我。”
他的声音有一丝虚弱。
赵玖鸢这才放弃了挣扎。
谢尘冥松开了她,在浴桶旁边背对她坐下。
确定他没有回头看自己,赵玖鸢连忙拿过架子上的薄衣,顾不得擦干头发和身体,便随意披上,从水桶中爬了出来。
只见谢尘冥似乎是又受了伤,嘴唇发白,面色铁青。
“将军这是做什么去了?”赵玖鸢压低了声音,“外面的侍卫是在找你?”
谢尘冥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刚要说话,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好在门正对着的,是放圆桌的厅堂,走进里间还需要些时间。侍卫走进寝室时,赵玖鸢已经将谢尘冥扶到床上,扯下了床幔。
床幔是柔软的纱质,隐隐约约透出两个人的身影。
赵玖鸢披着薄衣,发丝散落肩头,骑在谢尘冥身上。而谢尘冥一袭黑衣躺在床上,被赵玖鸢拿被子遮住了他的黑衣。
两道身影惹人遐想。
“你们做什么?没看到驸马在这里?!”赵玖鸢开口训斥道。
“若是耽误试婚,公主责罚下来,你们担得起吗?”
侍卫们皆是背后一凉。
他们没得到驸马回公主府的消息,以为房中无人。~d.u_o′x^i~a?o?s+h_u`o·.′c^o~m¨没想到两人竟然进行到一半……
领头的侍卫连忙跪下:“驸马恕罪!府中进了贼,公主书房丢了东西……”
“卑职以为房内无人……打扰驸马,卑职罪该万死……”
“滚。”谢尘冥冷声道。
侍卫们连忙退了出去,重重地合上房门。
赵玖鸢松了口气,回过头,对上谢尘冥明亮的眸子。
“倒是会狐假虎威。”他说。
她一愣,低头看了自己敞开的薄衣,连忙从谢尘冥身上翻了下去,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刚才也是无奈之举,将军莫怪。”
救他无非是因为,两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谢尘冥艰难地坐起身,瞥了赵玖鸢一眼。
她的发梢还滴着水,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披散着,显得妩媚动人。一双水亮的杏眸此时倒是警惕地盯着他。
方才她湿漉漉地坐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让他血液都冲向腹部。
此时他上面也难受,下面也难受。
“多谢。”谢尘冥咬着牙吐出两个字,然后翻身下了床。
赵玖鸢直接将被子裹在身上,跟了下去:“将军去哪儿了?怎么会惊动侍卫?”
“与你无关。”谢尘冥却闭口不言。
赵玖鸢碰了个钉子,撇了撇嘴:“府中丢了东西,难道是将军偷的?将军功夫这么厉害,竟然还会被侍卫追得乱窜。”
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
谢尘冥额角青筋暴起。他脱掉外袍,肩头的绷带殷出血来。
“将军的伤口崩开了。”赵玖鸢提醒道。
谢尘冥扫了她一眼,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
赵玖鸢见他满脸鄙夷,抿了抿唇没敢再说话。
谢尘冥解开绷带,掏出一个药瓶,咬开盖子吐掉,然后将药全都倒在伤口上。
他疼得扬起脖子倒吸一口凉气。
赵玖鸢抱着被子,又问:“将军可有什么好消息?”
她在一旁叽叽喳喳,让他的伤口更疼了。
谢尘冥冷冷地嗤笑一声:“看得出鸢儿姑娘急不可耐。你放心,很快我便会创造机会,让你见到亲生父母。”
他微微侧头,眼底浮起一抹嘲弄:“明日便会有消息。”
这么快?那今日可以不用试婚了?
看着谢尘冥疼得白了脸,赵玖鸢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问这些,似乎有些无情。
她咬唇纠结片刻,道:“我帮将军重新包扎吧。”
他都这样说了,她也该表示一下。
谢尘冥不置可否。
身上的水渍干了大半,她去帘子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然后走过来帮谢尘冥重新绑上绷带。
指尖不小心划过谢尘冥的腹肌,惹得他身子一颤。
他抓住了她的手,看到了她手上被碎片划破的伤。
“公主今日责罚你了?”谢尘冥问。
赵玖鸢抽出手笑笑:“并未。将军别乱动。”
这点小伤和他的比,算什么。
“你的脚伤可好些了?”他又问。
“已经揉过筋骨散,过两日便好了。”她回答。
赵玖鸢脑子又在飞速地盘算。
“第二次见将军时,将军就说过,自己其实无意试婚。”她一边将绷带重新缠在他身上,一边问、
“所以,将军以试婚之名入公主府,只是为了得到某样东西吧。”
今日这一出,她已经看穿了。
谢尘冥并非真的想娶玄瑶,而是玄瑶府中有他要的东西。
谢尘冥闻言,脸色猛地一沉。
他看向说完那话还若无其事的赵玖鸢,沉默片刻,道:“你很聪明。”
看似毫无关系的两件事事,她竟然能联系起来。
他忍不住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看着她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巧的鼻尖,和红润的嘴唇。
一股熟悉的感觉冉起。
多年以前,也有个人曾这样帮他包扎过伤口。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谢尘冥眼底闪过一丝痛意。
赵玖鸢打结的手猛地一颤。
她仿佛骤然陷入冰窖,心凉了一半。
完了,谢尘冥,该不会认出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