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鸢一时间忘记了呼吸。°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
五年前他也曾这样逗弄过她。
……
“阿珏和瑛儿都叫我哥哥,你为何不叫?”十七岁的谢尘冥顶着一张俊朗的脸,缓缓靠近她。
直到她脸颊通红,后背触到身后的墙,他才停了下来。
他的手撑着墙,目光温柔地看向她:“玥儿,叫一个听听?”
……
赵玖鸢猛地回过神,用力推开了谢尘冥。
谢尘冥的头撞到车壁,疼得他眉心微皱。
“赵玖鸢,你是不是有什么癔症?”他带着怒意问。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他了。
为什么她总是失神过后满眼厌恶地推开他?
赵玖鸢听他喊自己的全名,心一颤。
虽然五年前她来到都城后,为了躲避谢尘冥,将姐弟妹三人都改了名字。
可此时谢尘冥这样喊她,还是让她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将军不是连我的名字都查出来了,怎么还能查不出我的身世?”
“看来这案子对将军来说不重要。”
谢尘冥脸色沉了下来:“这案子对我很重要,赵玖鸢,你最好说实话。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两人对视着,气氛一时间有些僵住。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还不等两人反应,“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穿过窗棂,射在赵玖鸢身后的车壁上。
谢尘冥动作极快,一把拉过赵玖鸢伏在地上,将她压在身下。
“怎么回事?”赵玖鸢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又有数只羽箭如雨般射过来。
马车瞬间被扎成筛子,马车也缓缓停下。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够低,又被车内的椅子挡住,羽箭很难射穿。
赵玖鸢的脸贴在了谢尘冥的胸膛上,两个人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谢尘冥将手指放在唇瓣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然后他缓缓起身,在对方撩开车帘的一瞬间,拔剑刺了过去。
利剑穿透那人的胸膛,来人应声倒下马车。
谢尘冥丢下一句“不要下来”,便提着滴着血的剑冲了出去。
赵玖鸢撩开车帘偷偷向外看,只见马夫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周围围了一圈身穿黑衣的蒙面人。
黑衣人手中拿着弓,腰间配着剑,显然是来要他们命的。*x·i?a,o·s+h/u,o.n_i!u\.`c~o.m\
不,准确地说,是来要谢尘冥的命。
她一个婢女,哪来的仇人?一定是这个扫把星,不知道在哪儿惹上了厉害的人物。
这下怎么办?
她率先想到,若是有人杀进来,她得找个东西防身!
赵玖鸢摸遍全身上下,忽然在腰间摸到了先前寒霜给她的匕首。
她原本担心欺负赵溪冷的人会去找她麻烦,所以才要来这个匕首,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正想着,一个黑衣人突然掀开帘子冲上了马车。
四目相对时,赵玖鸢立刻举着匕首对准了他,手抖个不停。
“别……别过来!”她的声音发虚。
谢尘冥呢?他想让她不要下车,就应该不要让坏人上来啊!
否则她岂不是就成了瓮中之鳖?
正想着,那黑衣人扫了她一眼,显然是不将她这样的女子放在眼中,冲上来便想要抓她。
却不想赵玖鸢竟壮着胆子,对着他的掌心就刺了过去。
他勉强躲开,但手心仍是被划了一道伤口。
“你这个该死的……”黑衣人骂道,一拳就朝她挥来。
赵玖鸢尖叫着就朝他用尽全力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腰将他推下马车。
黑衣人没想到她会突然扑过来,一时不察,竟然真的掉了下去。
见他又欲翻身起来抓她,赵玖鸢顾不得摔痛的脚踝,立刻趁机骑在那黑衣人身上,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插进他的胸膛。
匕首插进血肉,发出“噗”的一声。
鲜血溅了她一脸,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
黑衣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他喉咙发出“咳咳”的声音,挣扎了一下,便没了生气。
她杀人了。
赵玖鸢回过神时,身下的人已经不动了。
她仿佛触到什么脏东西般,猛地扔掉沾满血渍的匕首。
第一次杀人,对方殷红的血液还在不停地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裙摆。
赵玖鸢忽然就想起了柳枝死的那日,血水也是这样流个不停,流到她脚边,渗进泥土里。
还有爹娘死的时候,也流了许多许多血,多到两人的身体几乎被猩红淹没。
她连忙从那死人的身上下来,浑身都抖个不停,脸上一片温热。
双腿变得都十分麻木,站不起来。胸腔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开一般,让她觉得钝痛。
谢尘冥被三个黑衣人包围,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她。
另一个黑衣人见她竟然杀了自己的同伙,立刻冲过来想要一剑穿透她的胸腔。
赵玖鸢知道自己应该爬起来,应该逃跑,逃得远远的。反正他们的目标是谢尘冥不是她,应该没有人会追她。
可她不知怎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的腿肚子抖得像烈风中的残叶,又痛又麻,使不上力。
眼泪不知何时流了出来,她惊恐地啜泣着,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朝自己刺来。
“赵玖鸢!”
谢尘冥瞥见她呆坐在那里,立刻一剑划破一人的脖子,又一脚踹飞另一个人,冲到赵玖鸢身边,打飞了黑衣人刺向她的剑。
然而,那黑衣人腰间竟然还藏着一把短刀。
剑被打开的同时,他左手立刻抽出短刀,猛地刺进谢尘冥的肩头。
谢尘冥一剑割破黑衣人的喉咙,忍着痛意,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站起来!”
赵玖鸢却仿佛陷入了什么梦魇,她听不到他说的话,只是蜷缩起来,抱着头,一味地哭,上气不接下气。
失去了亲人和朋友,又刚经历了赵溪冷险些被害死的事。她心里压抑了太久,战战兢兢了太久,这根弦终究是断了。
她眼前只剩一片猩红,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