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凝血般铺洒天际,江熙与江凡策马疾驰,终于在暮色吞没最后一缕天光前,赶到了猛虎宗巍峨的山门前。*x·i?a,o·s+h/u,o.n_i!u\.`c~o.m\一座气势恢宏的牌坊赫然矗立,"猛虎宗"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在暮色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作为凌江县唯一的修真宗门,江熙曾凭借表姐的情面,勉强谋得外门杂役弟子的身份,而此刻她以复仇者的姿态重临,心中翻涌着物是人非的苍凉。
"何人敢擅闯山门?速速报上名来!"守门侍卫的呵斥声如刀割裂暮色,却丝毫未唤起对这个卑微杂役弟子的记忆。
江凡强大的神识如无形潮水漫过宗门地界,顷刻间将不大的猛虎宗尽收感知。他很快锁定了罪魁祸首——龟真人正与一名中年妇人厮混,自得了一具傀儡后,这恶徒在宗内地位攀升,美人与资源纷至沓来,却不知报应已至眼前。
"龟真人,出来受死!"江熙清越的嗓音裹挟着无形威压,如惊雷滚过每一寸土地,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
自江凡神识扫过,宗主虎真人便如芒在背。修真界常识中,神识强度与修为成正比,江凡堪比硕果阶后期的神识威压,让这位开花六阶的宗门最强者不寒而栗——硕果期修士在江州城都屈指可数,何况眼前这等强者?
侍卫怒喝着欲上前拿人,却被虎真人传音喝止,只能憋屈地按剑伫立。?如?文`网_ -更?新·最,快¢内堂里,龟真人骂骂咧咧地从妇人怀中起身,衣扣未系便趿着鞋往外走,满脸不耐。
虎真人率长老团赶到时,目光在两位年轻人身上打转。江熙的气息不过萌芽境,可那恐怖神识分明另有其人——他暗自揣测,定是某位大教高人隐匿暗处,这对青年男女怕是来头不小。
"江家后人,特来清算屠门血债!"江熙话音颤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虎真人如遭雷击——三长老何时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他赫然想起,龟真人上次率心腹弟子"外出公干",难道他们竟瞒着宗门做下修士大忌的屠凡之事?
“做了恶狗山庄长老夫人,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敢来这里叫阵?”龟真人人还未到,声音却先传了过来。他以为是江家仅存的独苗江燕来了。
虎真人眉头紧皱,眼前的场景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控制范围。+q′s¢b^x\s?.?c,o\m¨原本以为是可以调解的小矛盾,现在才发现竟是血海深仇。他心中迅速盘算一番,很快有了计划,决定弃车保帅。
不多时,面色潮红的龟真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从未见过江燕,此刻见到江熙,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再也无法挪开。他以为眼前的江熙就是江家已知仅存的江燕。只见龟真人眼神中满是炽热与贪婪,仿佛要将眼前的少女生吞活剥。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猥琐的笑意,那双平日里满是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似乎想要更近一步,将这份美好尽收眼底。
寒光闪过,江熙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龟真人便惨叫着倒飞出去——丹田已被一脚踢爆,体内道园道树碎成齑粉。
全场刹那死寂,唯有虎真人喉结滚动的声响清晰可闻,他瞳孔骤缩:原来真正的高手竟是这看似柔弱的少女!
"为何灭江家满门?"江熙纤手如铁钳锁住龟真人咽喉,指节因用力泛白。江熙那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可在龟真人耳中,却宛如催命符咒。
"傀儡术...江家有傀儡术..."龟真人痛得龇牙,却在瞥见马背上端坐的江凡时瞪大双眼——这不是该死于仙坟的江熙吗?怎会在短短时日攀上这般高手?
龟真人脑中无数念头飞速碰撞。之前江寻带人去缉拿江熙,在仙坟外不幸遇难。龟真人久等不见江寻回来复命,便安排其他人去仙坟打探消息。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大失所望,从现场手掌状的深坑,以及深坑内残留的血迹和衣物判断,之前在仙坟外的那群人全部遭遇不测,身亡了!
他忽又妒火中烧:自家二弟雄壮坚挺,怎就没这等软饭运?
“江熙,靠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告诉你,你表姐嫁给他们宗门一个糟老头了,正在举办婚礼呢。你不赶紧过去,你姐怕是清白都保不住了。”龟真人吐字不清地说出这个秘辛,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临死也要恶心江熙(实为江凡)一把。他始终不明白,自己这样的“真男人”为何就吃不上软饭。
江熙的表姐江燕,是江家年轻一辈中第一个被宗门录取的修士,不过她不在猛虎宗,而是在江州城的一个小宗门——恶狗山庄,其势力与猛虎宗相差无几。龟真人屠门之后,想要斩草除根,便喊话恶狗山庄交出江燕,却一直被对方推脱。
恶狗山庄不想得罪猛虎宗,内部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江燕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宗门二长老,愿嫁给他为妾,只求能保全自身,等待机会报仇。
猛虎宗见状,也只好放弃,索要了一些修真资源后,便停止了追杀。
江熙自幼与表姐亲近,得知这个消息后,只觉如晴天霹雳。
“咔嚓”一声,龟真人的脖子被生生扭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而后,真正的江熙翻身上马,血珠自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妖冶红梅:"恶狗山庄何在?"
"回、回仙子!江州城南,临城山峰..."虎真人两股战战,几乎要跪伏在地。这少女徒手碎丹田、掐喉断命的手段,比他见过的任何高手都可怖百倍,分明是传说中...年轮境巅峰!
马蹄声碎了暮色,两人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山道尽头,只余烟尘裹着血腥气,在晚风里缓缓沉降。
虎真人瘫坐在地,冷汗浸透道袍,忽地厉声下令:"今日之事,敢泄半句者——杀无赦!"众长老噤若寒蝉,唯有檐角铜铃仍在轻晃,似在诉说这夜的诡谲与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