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上猪猪 作品

五十五章 螺蛳壳内做道场

新叫的羊头肉跟面饼端了上来。

  张贵就手拿起块死面饼子,在羊杂汤里泡一泡,塞进了嘴巴,  “这纯白面做的饼子,半斤高高的。  过年卖一个铜子一块,平常呢一个铜钱能买两块。  一两银子值一百个铜子,就能买一百斤的干粮。  可一颗吃了抵三十斤粮食的精良丸,我听说也卖一两银子。  这里外里差三倍多,我可吃不起。”  真正‘一颗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神丹妙药,价值连城,可最低端的粮食精也就三倍的利。  并且也好买,也好卖。  但平民百姓无论如何是吃不起的。  从这个角度讲,张贵也算实话实说,可却引的张九江露出了怒其不争的表情,“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大贵啊,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不是了!  你现在不再是读书不成、买卖不屑、做事懒散的张贵,而是十六岁入道的张贵了!  就算咱们平阳张家的《纵横书》,在入道功法里不值钱。  就算你修炼的纵横飞蹴士,又是《纵横书》里不值钱的功法,最高也就修到‘上丙’…”  看到小伙伴跟讲的话截然相反,羡慕嫉妒恨的二皮脸,张贵实在忍耐不住的插话道:  “张九江,你到底是在夸哥哥我,还是贬我啊。”  张九江嘿嘿笑了起来,招手又跟老板要了一坛梅子酒,自筛自饮着,“你别管我是褒你还是贬你。  总之你也是平阳张家的子弟,说是没‘辈份字’的外室子,但其实跟我、跟张九庆又有什么差别。  无非以前是你妈卖虾酱,我爹卖死鱼。  现在我家多了个读书种子张九庆,可你也成了修炼种子。  就算他高个几等是‘冠州之才’,你低几等是‘显县之才’。  可这样的未来还不够让族里每天拨出三两银子,买‘精良丸’栽培你吗?”  “那倒也是。”张贵面露难色的点点头,接下来却不再开口。  张九江见状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那个爹真是够着的,连带着族里对你也的确牙碜,让人张不开嘴。  可是大贵啊,做人不能太要脸皮。  形势比人强,你自己的前途要紧!”  张贵眼睛一下睁大,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眼圈泛红的重重点了点头,“好兄弟,你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有些身陷局中分不清轻重了。  明天,明天我就先去找那不调的爹。  若是他不帮忙,就去闯主宅,为自己趟出条前程来!”  看到小伙伴振奋精神的样子,张九江的神情灿烂起来,“好,好,好,不愧是我好弟弟。  来哥哥敬你一杯。  但主宅里的大人们除非天塌地陷,否则大年初二必不会公干。  这点都想不到,看来你脑子还是蒙着呢。”  “九江啊,你小子就不能多着调一会,让我把泪珠挤出来。”  弟兄两个哈哈大笑,两个盛满酒水的粗瓷大碗碰在了一起……  三十守岁熬了一夜灯,让人精疲力竭。  初一深夜,除非哥几个都是属夜猫子的,否则也就散了局。  因为‘鸦风’的关系平阳镇又冷了几分,雨也开始下。  张贵跟小伙伴道别,微醺的走在阴冷细雨中。  眼睛却情不自禁的朝‘望北庄’的方向瞧。  本来以为昨晚劫掠人口的事情,经过一日必会发作,引起轩然大波。  可没想到竟然风平浪静到现在。  让张贵心里微微紧张之余,又莫名期待突然有匹快马闯进镇子,说出他的‘丰功伟绩’。  但可惜平阳始终如常,直到他默默消失在夜雨之中。  第二天初二,习俗是‘儿子闺女走姥姥’。  张贵老娘的娘家人都已死光,他本无处可去,却硬跟倸央多洁说想舅舅了,要去蘑谷看看。  结果惹的老娘眼泪汪汪,吵着要跟张贵一起去。  却被张贵以玄芝山风大路滑,自己如今修炼有成百无禁忌,老娘却只是个普通妇人,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为好给拒绝了。  这让倸央多洁感觉出了异样,但还不等她质问,张贵已经溜出门扬长而去。  不一会,他步行上了郡道。  大路上已经有了稀疏行人。  远远望见‘望北庄’模糊的轮廓,四周空空荡荡。  张贵收回目光,悠悠拐向小路,飞身纵入山林之中。  这时已经接近中午。  突然间他察觉自己的,‘资本’要素规则与真龙国司法神力的体量,开始极缓慢的上升。  惊讶的停住脚步再三确认,刚才并非错觉,张贵心中想到:  “这是怎么个意思,天上掉馅饼了!  前天晚上为了把望北庄的万多人瞬移到巨蛇头岛,我烧光了全副身家。  连容家柜上那些个大银南瓜都算计进去,才终于成功。  现在,一是没了金银;  二是也没主动发动金银跟资本要素的兑换,,怎么就有了增量呢。  啊,难道是‘上石尸京’的新国民,

已经开始了牛马生涯,成为资本奴隶了吗。

  老宋这么强的吗,难道是个政治点数过九十五的老遗珠。  我得赶快去看看。”  面带喜色的再上征程,他加快脚步,赶到蘑谷后,瞬移到了巨蛇头岛上。  贵央宫空无一人。  张贵也不在意,溜溜达达上了街。  他一现身,本来有些行人的路上瞬间像是凝固了般。  张贵马上露出八颗牙齿,“大家不要紧张,该干什么干什么。”,快步向京都衙门的方向赶去。  说是真龙皇朝‘上石尸京’的大衙,其实因为奇物规格也就是个‘上县’县衙的规模。  而算管理的人口更是连个‘下县’都不如。  不过看起来宋华文并不嫌弃这里的名不副实。  端坐在大堂之上,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对手下白话着,  “大王留下的这些珠玉良言,真是开先贤未想之局面。  就说‘大力支持私人经济,让个人被资本调动的主观能动性,代替行政的要求。  国家暂时较小,但仍然可以螺蛳壳内做道场。  先以国家收购的形式做积累,等到‘走出去’的那一天,彻底盘活经济’这个说法,真是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