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上猪猪 作品

第252章 赏脸

时光飞逝,张贵去芝海镇转了一圈,逃过了阿姆的啰嗦。¢1\9·9\t/x?t,.·c·o,m^

在镇子码头上节庆不关张的酒肆、青楼里,闲闲的呆了两天。

腊月三十重新回了家。

这时倸央多洁已经冷静了下来,没了最开始看见有传古名门淑女主动登门造访自家‘不孝子’时,那股子激动的惊喜。

甚至还很明智的偷偷告诫张贵。

他私底下可还有着海外‘反王’的身份,最近这些日子更是偷挖了明宋帝国不少的‘墙角’。

单就那几艘‘鱼龙巨舰’就够诛灭九族百次有余。

真要是想跟花鱼甄家的小姐有个结果,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这话说的极有道理。

再次展现出了石尸国最后一位,‘女大石头冠’的见识。

但张贵却奇怪自己从来没有对阿姆说过,他明偷暗抢明宋镇国宝船‘鱼龙巨舰’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结果倸央多洁一边在灶台上下着饺子,一边不在意的答道:

“赵朱砂起势于江河之间。

明宋南国河道纵横,几条大江深不见底,可行巨舟。

南北两岸都归一方势力统管的时候,这种地势最大的特色不过是水运通达。

但南北一旦各为其主,这种地势就成了‘水兵形胜’。

你既然早有了‘猎鹿’之念。

此时此刻又怎么可能不惦记那几艘,被明宋朝廷明珠暗投散于地方的鱼龙大舰呢。.微-趣`小′税?徃. \首_发¨”

张贵听了忍不住鼓掌赞道:

“阿姆啊阿姆,不提官僚政客那些蝇营狗苟的坏心思。

就你这番见识已经胜过明宋兵部的文臣武将,统加在一起了。”

接着他空手去捏大铁锅里沸腾的饺子。

被倸央多洁轻轻打了一下。

“饺子得要滚三滚才能吃呢,你急的什么。

那边盆里有冻得酱油蹄花,饿了先用它垫垫肚子吧。

还有人心隔肚皮。

你在海外肇基之事非同小可,就算明宋已经日落西山也不是顽的。

不到最后一步,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那怕婆娘也是一样。”

“放心吧阿姆,我理会的。”

张贵点头如捣蒜的说道。

然后便去墙根找到阿姆说的酱油蹄花,大快朵颐起来。

之后大年夜他吃着饺子就着酒,醉醺醺的混了过去。

初一一大早。

就被平阳张家的老家主张六铎派来的大管事,请去了祠堂祭祖。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结束。

张贵才踏出祠堂的大门。

又被与他并称‘平阳张家双杰’的张九庆挡住。

硬拉着去老家吃酒。\2′8/墈¨书/网* ,追+嶵′薪+彰^截`

张贵本来是不愿意赏他这个脸的。

但因为张九庆自幼是被张九江的父母养大的,所以他的老家也就是张九江的老子。

结果这孙子果然是狡诈之极,摇头晃脑的叹息道:

“贵堂弟,实不相瞒,自从九江远投异国读书,我叔父、婶娘日日挂念。

加之今年春节他没归家守岁,二老大年节里愁容满面。

叔父不小心跌了一跤,更是疼的连这次祭祖都没来。

你跟九江好的一个人似的,不如顺道去拜个年,跟二老见见面。

解解他们的心疼如何。”

就这样短短几句话便拿捏住了张贵。

只得跟着张九庆去了平阳镇和合坊张八旺家的大宅。

这是栋三进敞亮的四合大院,里面种有梧桐,栽着梅、兰、菊三色花圃。

跨过铜钉大门,迎面便是一堵‘百福迎宾’的影门墙。

影门墙后是几间纵深幽静的堂屋、厢房。

瞧着雕梁画栋,很是体面。

张贵跟张九庆肩并肩的进了一进院子的堂屋。

见里面空无一人。

张九庆招来丫环一问,原来张八旺、孙素子老两口去看郎中了。

这种情况自然只能先饮宴着等长辈回来,再拜年问候。

于是张九庆吩咐厨子忙乎起来。

不一会,置办了一桌家常的酒席。

跟张贵一起推杯换盏的吃喝起来。

两人就这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九庆借着酒劲,遮红脸,突然提到了‘龙门通埠局’大首领太监,东厂四阳郡‘大挡头’楚团团的大名。

问张贵是否跟这位年轻的大监有些交情。

旁人这样还则罢了,他这么问却十分的蹊跷。

要知道,御史位卑而权重。

在明宋外廷一向是除了‘翰林院’之外,最最清贵的所在。

一个读书人先考中

个进士及第,然后在翰林院不做任何实务,专意读书、养气个三两年。

之后调任‘御史台’昏天黑地的再干几年全是实务的御史言官,便有了可以直为‘馆阁之臣’的资历。

而张九庆还不是普普通通的御史言官,乃是东粤海行省地方的御史之长,御史大夫。

跟内廷东厂简直就是生死对头。

因此这简简单单的问题,张贵没有直接回答。

只说自己当初捐武秀才的时候,曾经与还未发迹的楚团团有过点头之交。

后来巧合之下可能还又照过几次面,但是当时没有在意,现在也记不清了。

得好好想想在做答复。

张九庆也是人精中的人精,没在追问什么。

只说直白的说出了他席间会问到楚团团的原因。

“贵弟,你也知道如今在鲜茸岛的珍王已经是危在旦夕。

而‘今上’又不是多么宽仁的性子。

等到珍王不在了。

说不定就会扫除曾经附庸其‘行在’的党羽。

那样的话,咱们平阳张家必然首当其冲…”

“不会吧,明宋国势都沦落至此了。

合正帝上刚刚说完,‘凉德藐躬,上千天咎,无德失政,陷于此难…过尽在朕躬’了。

结果过个年就直接翻篇,找人家的后账,这还是个人吗。”

张贵闻言撇着大嘴道。

张九庆轻飘飘的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常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以一国奉一人’的孤家寡人呼。”

这是至理,张贵无言以对,只能陪了一杯,

“庆堂兄的意思是,合正帝想要清除珍王党羽,会利用内廷东厂的人手?

让人找人打点一下。”

“正是如此。

而且珍王真要是事发,今上不是会用东厂太监做事,而是必须用。

因为珍王所作所为虽然甚为忤逆,但大是大非却是能立住的。

因他之故而起大狱。

以今上现在对朝堂的掌控,只怕‘三法司’不会奉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