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夫妻走了,屋里剩下贾母,贾珍和贾政夫妻四人。
屋里气氛尴尬,尤其是贾珍觉得最尴尬。
贾珍看向贾母说:“老太太,要不你们先商量一下,等有结果了您再派人告诉我。我就先回去了。”
贾母对待贾珍态度倒是和蔼温和:“珍儿,今日耽误你了。你先回去,待我们商量好了再通知。”
贾珍走了之后,就剩贾母和贾政夫妻,贾母不善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被盯得不安。
贾母沉声不悦道:“娘娘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是你的女儿。给你女儿建别院,你竟然只舍得出五万两银子。你还真说得出口。”
涉及到钱,让王夫人多出钱,王夫人肯定是不愿意的。
不见红楼梦中,宫里夏太监到荣国府要钱,王夫人自己都不舍不得出钱,而是叫王熙凤拿钱。王熙凤没钱了也是让王熙凤想办法。
于是王夫人硬着头皮说:“老太太,不是我们不想多出,实在是我们没钱……”
“住口。”贾母打断王夫人的话,“你们夫妻俩有没有钱,我会不知道吗?”
“尤其是王氏你,你那点小心思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吗?”
王夫人心虚了,当然贾政他也心虚。
贾政他是没本事也没能力挣钱的,但他有本事要钱。贾政三天两头到占账房那拿钱,除了花销一些之外,剩下的全都建了他个人的私库里。
总之贾政和王夫人,他们夫妻俩就是变着法的掏空荣国府公库的的钱。当然王熙凤管家后,他们掏的就是王熙凤的钱。
贾母看到两人心虚的模样,心里更是气得不行,气得心肝疼。
贾母严肃地盯着夫妻说:“给娘娘修建别院所需两银,我出十万两,贾珍出十万两,你们夫妻出二十万两,回头我再让老大夫妻也出二十万两。如此加起来就有六十两万两银子。”
“六十万两银子建个省亲别院应该差不多了。若是还有缺口,想来应该也不大。到时再找姻亲故交借点,应该就能够了。”
“二十万两!”王夫人睁大眼睛惊呼出来:“老太太,二十万两银子太多了,我们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银子。”
王夫人:二十万两银子,她私库的钱子岂不是要去了一小半了
王夫人心疼肉疼不已。
贾母瞪着王夫人说:“没有就去借,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弄到二十万两银子。”
“要是你们弄不到,那这省亲别院也别建了。正好省钱。”
贾母一副赌气说。
“不建,那怎么行?!”王夫人一听不建,立即就反对。
“娘娘省亲可是我们荣国府乃至我们整个贾氏一族的荣耀,不建别院怎么行。我不同意。”
贵妃娘娘可是她的亲生女儿,贵妃娘娘省亲是她这个亲娘一生中最荣耀的事。不建别院,贵妃娘娘就不能回来省亲。贵妃娘娘不回来省亲,她岂不是失去荣耀时刻,这怎么行。
贾政也有意见:“母亲,和贵妃娘娘一起晋封的吴贵妃,周贵人他们家都建省亲别院,要是咱们家不建,那岂不是让娘娘在宫里没脸面。”
“老太太,为了娘娘,这省亲别院可不能不建啊。”贾政用哀求的目光看贾母。
贾政的心理和王夫人差不多,都觉得贵妃省亲是荣耀家族,也是荣耀他自己的大事。
贾政已经年近五十,他这一辈子平庸至极,碌碌无为。一辈子都没荣光过,女儿封贵妃回家省亲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荣光了。
最后母子三人商量,王夫人自己出十万两银子,贾政自己出五万两银子,贾母替贾政补上五万两银子。如此一来二房就出二十两万银子,但实际上二房出十五万两银子。
敲定二房出二十万两银子之后,贾母派人去叫贾赦过来。派人去东大院才知道,贾赦已经出门去了。
被贾赦这一搞,贾母和贾政夫妻都惦记着贾赦手里的钱,压根就没想找贾琏和王熙凤夫妻俩要钱。
主要贾母和王夫人都知道,她们让王熙凤管家这些年,几乎已经将王熙凤的嫁妆给掏空了。王熙凤手里应该是没有什么钱了。
不是两人突然有了良心,可是两人担心真把王熙凤手里的钱掏个精光之后,王熙凤甩手不干 了。
良心这种东西,贾母和王夫人她们可没有。
至于贾琏,他生母的嫁妆都被贾母和王夫人给分完了。贾母和王夫人也没给他钱,他花钱还都得找王熙凤要,他哪来的钱。
当然这是贾母和王夫人认为的。他们并不知道,贾琏在扬州里时候,林如海补贴了贾琏不少钱。
很多钱贾琏他肯定是没有,但几万两银子贾琏应该是有的。
不过贾琏已经带着他自己的私房钱和贾赦给他的钱离开京城了,等贾母她们想起来找贾琏时,也找不到了。
贾母三人得知贾赦出府之后非常生气,贾母让人守着。贾赦一直到晚上才回府,结果刚回府就被贾母的人给逮住了,叫他去荣庆堂 。
“又有什么事?”贾赦踉跄进来,看到贾母和贾政夫妻还有邢夫人都在,他不悦说。
“你又喝了!”看贾赦醉醺醺的样子,贾母嫌弃训斥道:“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整天喝得醉醺醺,臭烘烘的,你看你还像个人吗?”
贾赦听了扭头看向贾母说:“我不像个人?呿!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为什么会成这样,你心里应该最清楚才是。我若不成这样,你能有理由让老二夫妻住进荣禧堂吗?”
贾赦说着打了酒嗝,一股酸臭味在封闭的屋里传开,贾母等人嫌弃不已。
被贾赦揭穿心思的贾母恼羞成怒,她端起一旁的茶杯就往贾赦脸上泼去,泼完还冲着贾赦怒斥:“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喝了二两黄汤昏了头了你。 你给我醒醒。”
贾母如此行为对于一个成年男子,尤其是贾赦这样都当了祖父的男人来说是极大的侮辱。贾赦将脸上的茶叶抹掉,本来就是装醉的他,此时更加清醒了。
他抹了脸,冷着脸,一双冷眸冷漠地看着贾母,看得贾母心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