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回到贵妃府的时候,仁贵妃正侧卧在床榻上,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贵妃娘娘!”
听到元宝的声音,仁贵妃睁开眼睛,满脸挑衅的看着元宝。
“宝公公怎么眼睛这么红?难不成是因为婠婠死了,伤心过度?”
元宝抬头看着仁贵妃,他隐隐的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可怜,毕竟是一尸两命,而且之前在二皇子的府邸,二夫人当时对我也是很照顾的。”
仁贵妃根本不相信元宝说的这些话,当即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看你眼睛红的,我不过是逗逗你而已。”
说完仁贵妃摆摆手,元宝就坐在了床榻边。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的,你要知道,这才是你唯一的孩子。”
仁贵妃的话说的十分的强调,仿佛是不断的提醒元宝,她肚子里的才是元宝以后的种,是继承他们家的香火。
元宝将视线放在了仁贵妃的肚子上,用手轻轻摸了摸。
他跟仁贵妃没有任何感情,接近仁贵妃也不过是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可就算是这样,他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依旧充满了父爱。
他怎么都想不通,秦安为什么会这样的心狠,哪怕是不心疼婠婠,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心疼。
“二皇子这会儿应该心情不太好,要不要去看看二皇子?”
仁贵妃冷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摸住了元宝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我比谁都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是出了名的心狠,区区一个孩子,她不会伤心的。”
元宝听到这话,然后认真的看着仁贵妃的脸,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心狠的两个人。
程锦坐在书房中,眼前早已经没有需要他批阅的奏折了。
嫣红吩咐久安,早就把这些奏折都搬到了太子府,完全是架空了她,导致她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程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手中的书放在了书案上,然后便出了门儿。
院子里静悄悄的,程锦抬头看了一眼主殿,目光随即又落在了嫣红住过的侧殿。
或许一切都是错的,若窗户纸没有捅开,可能他们现在依然是和平相处,而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连朋友都不是了。
“在这儿愣着干嘛?”
扶摇出来本想着去看看程锦,结果一出门就看见站在院子里愣神儿的程锦。
“没事儿,出来透透气,正好也要到了休息的时间了。”
扶摇笑了笑走上前,然后挽住了程锦的胳膊。
“如愿已经睡了,这段时间你总陪着她,小家伙睡觉前还喊着要爹爹。”
程锦笑了笑,然后搂住了扶摇的肩膀。
“扶摇!若是有一天我们搬出宫,找一个世外桃源,只过我们三个人幸福的生活,怎么样?”
扶摇听到这话扭头看着程锦。
“你说的是真的吗?”
程锦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其实说实话这事儿我也想过,若是真的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我们三个人远离这宫中的纷扰,就过我们幸福的生活也挺好的。”
程锦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扶摇是从小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若是真的把扶摇带出宫,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于扶摇来说未必能够习惯。
她虽然很想出宫,可是又有些舍不得嫣红,并且现在程老太君下一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她只能暂且留在宫中。
但是她已经想好了,等到事情真的到了,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她真的不想再留在宫中了。
“怎么了你?”
扶摇察觉出了程锦的不对劲。
“没事儿,只是最近有些累了,随便跟你聊聊天而已,咱们回去休息吧。”
夜里躺在床榻上,因为最近后背受伤,程锦和扶摇也没有过于亲密。
她搂着怀中的扶摇,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的嫣红站在书房内,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她心中十分想念程锦,也知道此时此刻的程锦该有多难受,但是为了接下来的千秋大业,她只能这么做。
久安在侧殿的窗前,看着对面书房内嫣红那愁怅的眼神,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虽然嫣红什么都没有对他说,但是他看得出来嫣红的变化,心里也明白,嫣红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保护程锦。
军营内秦安愤怒的喝光杯中的酒,然后把酒杯直接摔在地上。
“真是晦气。”
周凡心里一阵的愕然,他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是相比秦安,无非也是小巫见大巫。
“二皇子休要动气。”
秦安愤恨的看着地上碎成一片的酒杯。
“那女人就是个灾星,本想着她能给本王生个一儿半女,谁能想到居然会夭折。”
秦安其实心里也是感觉可惜,只是他并没有可惜孩子就这么死了,而是可惜自己将来的皇位无人继承。
他必须要有一个儿子,才能稳固好自己的地位,而他跟杨柳两个人平日根本不亲近,本想着等着婠婠生个一儿半女,结果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
“二皇子!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一个女人而已。”
秦安生气的转头看着周凡,那眼神儿似乎想要把周凡杀掉。
“你知道什么,杨柳根本不让我亲近她,如果是这样怎么生孩子?”
周凡看着秦安的眼神,大脑飞速运转。
“二皇子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啊,只要给到丞相压力,那杨柳不可能不顺服二皇子。”
秦安听到这话瞬间茅塞顿开。
“你说的还真挺有道理的。”
说完秦安便哈哈大笑,然后又拿来一个新的酒杯斟满,痛痛快快的喝了起来。
杨柳的房间内,程晓正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
“你也老大不小了,为父让你嫁给二皇子,无非就是想让你给他生个儿子,将来你才能做到更高的位置,否则以秦安的人品,随时都有可能杀了我们父女二人。”
杨柳对于秦安完全嗤之以鼻。
“父亲他就是一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