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莹愣住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惊讶地开口:“你是要跟宋律书打离婚官司吗?”
“我想要郁郁的抚养权。”沈书颜十分肯定地说。
“倒是有认识的,就是不一定能压得过宋律书的律师团。你也知道,他的团队是整个霖城最好的。”
“就算拼不过,我也想尽力去试。”
“那行,我现在就给朋友打电话,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张莹莹没有拒绝。
“谢谢。”
“我们是闺蜜,你跟我道谢那不是太见外了吗?”张莹莹假意生气。
她伸手捏了一下沈书颜的脸。
“你这次车祸很严重,医生来过好几次,一定要静养。”她担心沈书颜会为了宋郁璃偷偷离开医院,这才特意去提醒。
“好,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床上躺着,可以吗?”
“你别说一套作一套,不过裴枫砚在这家医院上班,他会经常过来盯着你的,你也逃不掉。”
张莹莹话音刚落,就听见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张莹莹扭头一看,正巧看见穿着白大褂手提保温杯的男人快步走进来。
“呦,裴医生来了。”张莹莹很识趣,立刻站起来给他让位。
裴枫砚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金丝边的镜框,顺势把保温杯放到床头柜上。
“醒了。”他语气很淡,但难掩关心的神色。
“嗯。”沈书颜点头。
“我给你带了药膳,趁热喝。”裴枫砚细心地扭开瓶盖,给她倒了一碗汤。
张莹莹凑过去闻了闻,忍不住说:“看不出来嘛,裴医生煲汤还有一手。”
“我一个人住,这些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要会的,不然就得天天吃外卖了。”
“闻着好香,我看着都饿了,书颜你都昏睡那么多天肯定更饿,我扶你起来喝汤。”
“我自己来吧。”
这么多人围着她转,沈书颜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强撑着身体刚要坐起来,手掌心便袭来一阵剧痛。
“小心。”裴枫砚和张莹莹同时伸手去扶她。
就在这时,冷冽的气息涌进来,一声轻咳让两人的动作同时僵住。
沈书颜抬起头,目光和宋律书那张俊美但冰冷的脸庞重叠。
“沈书颜,装病好玩吗?”宋律书冷冷地开口。
听到他这么说,沈书颜气笑了。
“你觉得我现在躺在这里,是装的?”
“不然呢?”宋律书强压心中的怒气。“徐琳和你在一辆车上遭遇的车祸,她已经出院替你接送女儿,而你比她伤得轻,现在还躺在床上。”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就能引起男人的怜悯?”
张莹莹听宋律书说话来气,立刻怼他。
“宋律书,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书颜是你老婆,她出车祸这么多天,你连看都没来看一眼,全都陪小情人去了,现在还在这里恶人先告状,说我们家书颜的不是?”
“我在和我老婆说话,外人不要插嘴。”宋律书一脸轻蔑地看向张莹莹。
张莹莹被他强大的气场和冰冷的视线给震慑到了,眼神有些退缩。
“你是我老婆的主治医生吗?”宋律书说完张莹莹,又转身看向裴枫砚。
“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老要在我老婆面前晃?你难道工作很清闲吗?”
“宋律书你够了。”宋律书从进门到现在,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过,上来就指责她还有朋友。
他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沈书颜双拳握紧,缠着厚纱布的手掌上伤口早已裂开,殷红的鲜血透出来。
因为疼痛的缘故,她的脖颈和额头上都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没有资格说他们。”沈书颜死死地盯着他说。
“你连丈夫的义务都没有尽过,你有什么资格?”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宋律书脸色一沉。“你先让他们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可我没有话想
跟你讲。”
“莹莹,我们先出去。”裴枫砚察觉到暴露在空气中的冷冽气息,他立刻对张莹莹说。
张莹莹却不情愿。
“我不走,他凶神恶煞的,谁知道会不会对书颜不利。”
“宋先生是书颜的丈夫,至少现在还是。”裴枫砚冷静回答。
“所以我们给他们一点单独的空间,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聊一下。”
“可是……”张莹莹依旧很担心沈书颜。
“走吧。”裴枫砚催促。
“颜颜,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你就喊我,他要是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张莹莹拳头拢紧,像是威胁一般地看向宋律书。
宋律书站在原地,连眼神都没有给张莹莹,只是盯着沈书颜。
裴枫砚平静地带着张莹莹离开。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宋律书和沈书颜两个人时,宋律书这才走到她面前。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院?”宋律书问她。
“等养好身体再说。”
“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你只是皮外伤,不用一直住院。”他再一次强调。“像徐琳那样手指不沾阳春水的都已经好了,你还有理由继续赖在这里?”
“你眼睛瞎吗?”沈书颜艰难地抬起受伤的手臂,好让他看清楚沾在纱布上的斑驳血迹。
不过她心里清楚,宋律书现在一门心思全都在徐琳的身上,别说她受重伤,就算是断了几根肋骨,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宋律书的视线落在沈书颜手上,神情略微有些诧异。
“怎么弄的?”
“徐琳抢方向盘,车子撞到柱子上弄的。”
“不可能!”宋律书不相信。
“她这么柔弱,怎么会抢方向盘?我去救你们的时候,她明明在后座。”
“那听你的意思,是我嫉妒她,故意撞上去的吗?我要是真有这个心思,我就该把徐琳撞死!”
“你不要说这么恶毒的话,她哪里惹你了,你要这样去咒她?”宋律书眉头一紧,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多说无益,我们离婚吧。”她避开他的视线,抬头看向天花板。
她已经摸透了宋律书的本质,他就是个冷酷自私的男人。
当初她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他。
既然现在爱情脏了,那她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