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慢悠悠地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抠兄这话说得在理,历朝历代那些造反的,但凡没成功,那下场可都惨不忍睹,一般都是死无全尸。可这芳玑王,虽说被赐死了,却还能有如此规模的陵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就多的是。就好比那谜面儿,看着简单,里头藏着的谜底啊,说不定能吓我们一跳。”
老高点点头,接着说道:“可不是嘛!而且啊,你们知道吗?坊间传闻虽然有时候会夸张些,但也不是空穴来风。就像那村东头说的闹鬼事儿,最后不也发现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嘛,所以这传闻啊,多少得听一听。”
蓝小抠赶忙接上话茬:“就说,这一品坟,离咱们这儿不远,我听家里老、老、老一辈人描述,这熙陵建造的时候,那可是兴师动众,整整花了八年时间呐!期间,居然还有当时还没被灭国的南胤工匠跟着一起参与建造。好家伙,这八年,一个娃都能从吃奶长成半大小子了,可见这工程有多大。”
李宁挑了挑眉,满脸疑惑:“这就奇了怪了,为啥要这么大费周章,还扯上南胤的工匠,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曾经是储君?这储君又不是啥稀罕玩意儿,哪个朝代还没几个当过储君又失势的,也没见都这么大动静啊。”
李莲花微微皱眉,抬手轻抚下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各位不妨细想,熙成帝不但特意为其营建陵墓,还敕封他为芳玑王。自古至今,历朝历代,这死后获封绝非寻常小事,其中门道颇深。”
李宁神色凝重,缓缓点头:“这可不像孩子们玩耍时,随意喊个称呼那般简单。要知道,这封号乃是朝廷赐予臣子身后的至高哀荣,犹如一座无形的丰碑,是对其一生功过的庄重评判,与他们生前的行止作为紧密相连。它绝不像街边售卖的寻常烧饼,来来往往之人皆能轻易购得。”
张海燕紧接着说道:“没错,能得此封号者,背后必定有着令人信服、足以传颂的功绩。毕竟,朝廷的颜面如同锦绣华章,容不得半点瑕疵。”
李莲花接过话茬,神情严肃:“若无过硬的缘由便草率封赐,那朝廷的颜面何存?皇帝的尊严又将置于何地?就拿过往贤良臣子来说,或开疆拓土,或辅弼朝政,以卓越功绩赢得身后美名与封赐,众人皆心服口服。”
李宁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可再看看这芳玑王,己然犯下大错被赐死,却仍获此殊荣,其中蹊跷之处,还真让人费解!”
卢闷棍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说道:“按常理说,一个犯了大错被赐死的皇子,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何必要如此厚葬,还赐予王爵?这熙成帝莫不是老糊涂了,还是说这背后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宁摸了摸下巴,说道:“说到这‘芳玑’二字,也有些讲究。‘芳’通常说的是花草的香气,象征着美好、纯洁和高贵的气质;‘玑’呢,指的是不圆的珠子,也能泛指珠玉。这俩字儿搁一块儿,代表的可是品德高尚、令人敬仰的人物,暗示着特殊身份和非凡的才能。”
老高在一旁,神色略显神秘,幽幽地说:“这芳玑王啊,本是熙成帝的长子,起初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谁能想到,就因为一个南胤公主,搅得风云突变,最后竟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再瞧瞧这‘芳玑’二字,仔细琢磨琢磨,可不就像是在暗示他的一生吗?虽出身王室,有着高贵血统,本应前途光明,可命运这东西,就爱捉弄人,无常得很呐,就好比一颗打磨得不太圆润的珠子,没能走上那本该顺顺利利、圆圆满满的道路。”
众人原本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听到老高这番话,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齐齐把目光投向老高。大家心里头都在犯嘀咕,这么隐秘的信息,老高是从哪儿知道的呢?这念头一起,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丝怀疑的味道。每个人看向老高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探究。
首到张大胆挠了挠头,大大咧咧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沉默:“嘿!老高,你是如何知道这么隐秘信息的?难不成你半夜会钻地缝,跑到地底下找那些老祖宗们打听去了?还是说你在哪个破庙里打瞌睡,梦到仙人给你托梦,专门告诉你这些秘密?快别卖关子了,给哥几个说说清楚。”
众人也嘿嘿一笑,紧张氛围一扫而空。
众人一边说笑,一边赶路,不知不觉,己至中午。
艳阳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下来,烤得众人汗流浃背。
正巧,他们来到半山腰,一处浓密的树荫如同一把巨大的保护伞,出现在众人眼前。
张大胆迫不及待地喊道:“快,去树荫下躲躲,再晒下去,我都快变成烤腊肉了。”
众人哄笑着,快步走向树荫,纷纷找地方坐下,打算在此好好休整一番,躲避这炎炎烈日。
就在众人稍作喘息之时,忽听得一阵凌乱而踉跄的脚步声从山上匆匆传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浴血之人,正脚步蹒跚地冲将下来,“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众人面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众人纷纷投去惊愕的目光。
李宁反应最
为迅速,当即起身,身形如电般疾奔至那人身边。
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扶起,但见此人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双眼之中更是写满了惊恐,仿佛目睹了世间最为可怖之事。
李宁轻声安抚道:“兄弟,你这是遭了何事?”
那人嘴唇颤抖,似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道:“熙……熙陵……有鬼……”言罢,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老高眉头紧锁,上前蹲下身子,将此人从头到尾仔细查验一番,而后起身看向张海燕,沉声道:“手脚有擦伤,胸背皆淤青,却非致命之伤,应是惊吓过度而亡。”
众人听闻,心中皆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