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红老听到她回来,特意来找她。
红老轻轻敲了敲门,张海燕应了声“请进”,红老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中拿着一张手绘的地图。
“姑娘,去角丽礁故居的路线我己经准备好了。”
红老说着,将地图摊开在桌上,手指沿着路线比划着:“从咱们这儿出发,要走上一天的时间。路途虽不算近,但好在一路的标识还算清晰,按照这地图走,应不会迷路。”
张海燕暂时放下心中对那神秘盒子的疑虑,将注意力转移到地图上。她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疑惑地问道:“红老,这里画的这个叉是什么意思呀?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地标。”
红老凑近看了看,耐心解释道:“姑娘,这里原本有个李园,但多年前遭遇了一场变故,整个园子都荒废了。如今那儿只剩些残垣断壁,没什么人去,所以我做了个特别标记,提醒咱们绕开。”
张海燕点了点头,又指着另一个地方问:“那离李园不远这个蜿蜒的线条,是代表河流吧?咱们要过河吗?有没有桥?”
红老笑着回答:“没错,这就是河流。好在河上有座石桥,虽有些年头了,但还能通行。只要过了这座桥,再走上一个多时辰,就快到角丽礁故居的遗址了。”
两人正专注于此,小蛇突然在门外轻声提醒:“姑娘,刚刚戒严好像解除了,但街上还是有不少官兵巡逻。”
张海燕眉头微皱,心中暗忖,今晚这一系列变故,莫非都与吴鲤和丁香的神秘行动有关?
但此刻她也无暇深究,与角丽礁故居相关的事同样重要。
“红老,辛苦您费心了。看来明日咱们得尽早出发。只是今晚这戒严来得突然,解除得也蹊跷,不知会不会影响明日行程。”
红老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道:“我瞧着那些官兵巡逻,似乎并非针对咱们。明日若没有其他变故,咱们按计划启程便是。只是这一路上,还是小心为妙。”
张海燕点头表示赞同,送走红老后,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床铺,那藏在床底的神秘盒子,仿佛有着无形的魔力,吸引着她。
思索片刻后,她还是弯下腰,再次将盒子拿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盯着它陷入沉思。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布帛,她轻轻展开,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端详。
只见布帛上罗列着百年何首乌、千年人参、深海鲛珠、天山雪莲……等诸多药名,无一不是世间罕有的奇珍。
张海燕心中一凛,确定这无疑是一张药方。
然而,当她看到药方后面所写的作用仅仅只是固本培元时,不禁微微皱眉,满心费解。
吴鲤和丁香费尽心思,甚至极有可能冒着与百川院公然对抗的巨大风险,偷出这张药方,难道就仅仅是为了一张看似普通的固本培元的方子?
以这些药材的珍贵程度,随便拿出其中一味,都足以在黑市上拍出令人咋舌的天价。
若是单纯为了固本培元,实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张海燕紧紧盯着这张药方,仿佛要将它看穿。
她反复端详,试图从字迹的风格、笔锋的走势,以及纸张的材质或者是光线折射角度、文墨特殊等细微之处辨别。
然而,除了那些令人惊叹的药材名字,她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特别之处。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假老高曾说过,百川院的人赶到黑袍人的实验据点时,对方早就转移了重要的东西和资料。
如此看来,这张药方对于黑袍人背后的势力而言,或许原本并不重要。
但既然如此,吴鲤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偷出它,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自己的包包里带回来?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如同重重迷雾,笼罩在张海燕心头。
但张海燕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短暂的思索后,她迅速行动起来。
她快步走到桌前,从行囊中翻找出笔记和笔墨,借着微弱的烛光,小心翼翼地将药方上的内容重新抄录了一份。
每一个字,她都写得极为工整,力求与原本丝毫不差,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抄录完毕,她再次审视了一遍笔记,确认无误后,目光又落回到那张神秘的布帛上。
她深知,这张布帛和盒子留着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未知的麻烦,既然吴鲤想把这东西放到她这儿,那她偏不让对方如意。
张海燕端来一个铜盆,将布帛小心地放入其中,又把盒子也一并搁了进去。
她拿起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蹿起,瞬间点燃了布帛的一角。
橘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跃闪烁,映照着她坚定的面庞。
布帛在火焰中逐渐卷曲、变黑,最终化为灰烬,连同盒子一起,消失在这盆火光之中。
看着这一切,张海燕心中默默想着:“不管吴鲤他究竟想干什么,至少明天就没有证据能牵连到我了。”
至于这个看似只是固本培
元的方子,她决定等老高回来后,让他帮忙确认一番,再做进一步打算。
毕竟老高见多识广,说不定能从这药方中看出些她忽略的门道。
处理完这一切,张海燕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将笔记收好藏在隐秘之处。
她吹灭蜡烛,躺到床上,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在对未来的些许担忧与期待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张海燕便早早起身。
她精心挑选了一身月白色的劲装,剪裁合身,既凸显出她的飒爽英姿,又不失女子的柔美。
劲装材质轻盈,便于行动,袖口和领口处绣着精致的淡蓝色云纹,为整体装扮增添了几分雅致。
她将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显得利落干练。
收拾好行囊,张海燕出门与众人会合。
只见红老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虽简约却不失大气,衣角处绣着低调的暗纹,显示出他的不凡身份。
他精神矍铄,手持一根古朴的拐杖,这拐杖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是他防身的利器。
小蛇则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衣服上遍布着细小的鳞片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蛇鳞一般。
这身衣服不仅轻便灵活,还具有一定的防护作用。
他腰间别着两把匕首,刀刃锋利,寒光闪烁。
同行的十五个护卫,皆身着深灰色劲装,劲装的布料坚韧,却又不会过于厚重,影响行动。
他们头戴黑色斗笠,斗笠上垂下的黑色薄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坚毅的下巴和锐利的眼睛。
每个人的腰间都佩着一把长刀,刀鞘上刻有独特的花纹,彰显着他们的身份。
卢闷棍、张大胆和蓝小抠也骑着马赶来。
卢闷棍身着深褐色的骑马装,脚蹬黑色长靴,整个人显得沉稳干练。
张大胆则穿着一身红色劲装,如同火焰一般张扬,他的马背上还挂着一个装满各种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包袱,似乎随时准备在途中派上用场。
蓝小抠穿着一身蓝色的轻便衣衫,看起来清爽利落,他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幅山水图,倒也颇有几分文雅之气。
众人会合后,纷纷翻身上马,除了张海燕乘坐一辆精致的马车,其他人皆骑马相随。
马车车身以檀木打造,外观古朴典雅,车帘是用轻薄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娇艳的花朵。
拉车的两匹马毛色油亮,身姿矫健,一看便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良驹。
随着张海燕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启程,踏上了前往角丽礁故居的路途。
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一路尘土,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初升太阳的光辉中,向着角家故居的前方进发。
一路上,蓝小抠和张大胆就像两个活宝,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地给坐在马车里的张海燕介绍着沿途的见闻故事。
他们绘声绘色,从山间奇特的怪石讲到林中会学舌的珍禽,从路边流传百年的传说讲到村里鲜为人知的趣事。
张海燕听得津津有味,但凡遇到她觉得有趣有意思的地方,便会出声示意,众人随即驻足停顿,或是欣赏那独特的风景,或是品味故事中的韵味。
如此这般,一行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傍晚时分,便来到了李园附近。
张大胆勒住缰绳,抬手一指,对着马车里的张海燕说道:“海燕,这便是我们之前跟你提到的李家。”
张海燕轻轻撩开车帘,目光顺着张大胆所指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残垣断壁之景。
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与凝重,开口问道:“是和角家故居一夜之间惨遭变故、全家被杀光的那个李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