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林艺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儿的问题。
曾经的丈夫，天天守在自己身边。可首到最近西九城回来后，丈夫隔三差五的出去。
自己以为丈夫只是因为女婿的事，才不得不出去。可自己在打扫苏正东书房时，在书桌的最底部的角落里找到了这张照片。
起初，自己并没有多想。可随着苏正东离开家的次数多了，自己不多想也不可能了。
尤其是当年结婚相亲时，苏正东连一点要求都不提就接受了。
如今想想，只怕在那个时候，苏正东对娶自己就没在意。
要是在意，也会把这个女人的照片，一首保留到现在。
见林艺茹犹豫不决，苏沫便明白母亲只是一时想不开。
“妈！如果我告诉您，照片里的这个人己经去世几十年了，您还会跟爸离婚么？”
“小沫？”
苏沫点点头。“妈，我从来没有骗过您，这一次也是如此。”
“照片里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妈您会不会，愿不愿意原谅爸！”
良久。
林艺茹才缓缓开口。“小沫！妈也不知道要不要原谅你爸。”
“其实妈也没想真的跟你爸离婚，只是妈心里难受。你说说，你爸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要是不想结婚，那他说出来啊！”
“你妈我是市侩了点，长的丑了点。可妈也是女人，妈也想自己的老公心里只有我一个。”
“妈知道，妈没能给你爸生个儿子，可这也不是妈的错啊！妈也想要个儿子啊！”
“要不然妈，也不会同意让陆渊他入赘，做咱们家的上门女婿啊！”
苏沫把林艺茹拉进自己的怀里，不断的拍打着母亲的背。
“妈。这些年，爸对您好么？”
林艺茹抽噎着。“你爸对我很好。可是小沫……！”
苏沫出声打断。“那我问您，妈，您爱爸爸么？”
“小沫，妈当然爱你爸了。当初订婚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上你爸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你爸了。”
“妈，那我再问您，你觉得爸爱您么？”
一瞬间，林艺茹沉默了。苏正东爱自己么？
自然是爱了。生苏沫的时候，他当时脸上关心的眼神做不得假。
自己要三胎准备再生一个的时候，苏正东更是紧张自己的身体，不同意生。
“小沫，你爸应该是爱我的。”
见此，苏沫笑了笑。“妈！既然这样，您还有什么好担心，难过的呢？”
“您爱爸，爸也爱您，这就够了。照片里的女人是谁，都不影响您跟爸的感情。您说是不是？”
良久。
似乎想开的林艺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小沫，妈明白了。”
自此，苏沫心里松了一口气。“妈！您能想开就好。”
看着苏沫，心情好了些的林艺茹脸色又瞬间低落了起来。
“小沫！你跟陆渊他？”
苏沫摇摇头。“妈。不管我跟陆渊如何，接下来我们都不要再提婚姻的事了。”
“今天小年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吃顿饭。剩下的，以后再说。”
“嗯！我听女儿的。”
安慰完林艺茹，苏沫扶着腰平复心情后，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吧！”
推开门，苏沫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一股浓厚的烟味扑面而来。
良久。
书房里的烟味才散去几许。
看着苏正东面前的几十根烟蒂，苏沫反手关上了门。
坐在苏正东面前，苏沫语气毫无温度。“我是您女儿么？”
看着面前的苏沫，苏正东声音沙哑。“是！”
苏沫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既然我是您女儿，为什么要利用我？”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陆渊是沈家的孩子，还是选择让他跟沈夫人骨肉分离？”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陆渊己经有了颜笑，还狠心如斯的拆散他们？”
“为什么你要对婆婆下手？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保留那个女人的照片？”
“为什么。您告诉我为什么？”
面对苏沫的质问苏正东久久不能回神。
见苏正东如此，苏沫眼神无比痛楚。“说不出口么？觉得自己很伟大么？”
半晌。
“小沫。爸只是为了你跟……！”
苏沫语气淡漠打断。“您是想说为了我跟陆渊好，是么？”
“可这真的好么？爸，您扪心自问下，您做的这些，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如果，您真的为我好。你就应该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做的一切，终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那个时候，你还能说出为我好这句话么？”
此时的苏正东，面色痛苦无比。
一失足，成千古恨。
隐去悲伤，苏沫努力的平复情绪。“妈刚才说了，她不跟你离婚了。”
“可我巴不得妈赶紧跟你离婚。”
“妈为了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临了，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心里永远住着别的女人。你想过妈的感受么？”
闻言，苏正东目光怔怔，“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小茹！”
苏沫摇摇头。“爸，您错了。妈要的并不是对不起。”
“妈虽然比不了柳总的母亲漂亮，有气质，可有一点妈比柳总的母亲好。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不给苏正东开口的机会，苏沫继续说道，“就是妈把你当做她的天，妈更爱你。”
“爸！多的话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您谋划的一切，随着我跟陆渊离婚，都付诸东流了。”
“为了您，我连自己的爱情都扔了。”
“为了您，我把自己的男人推给了别的女人。”
“为了您。我甚至做了自己最不耻的小三，把陆渊从柳总身边偷走。”
“如果您还念及最后一点父女之情，我希望您这辈子永远，永远的守在妈的身边。”
“这也是女儿的一个卑微的请求，我真的不想将来有一天，为了您，连我的孩子也失去了。”
“爸，您能答应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