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拜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首发免费看书搜:求书帮
海狗子不好招惹,原来火器也是可以野战的,更可怕的是海狗子的军纪、士气甩明军不知道多少条街,便是八旗军也不有所不如。
这是亲眼看到的,容不得他不相信。
如果能活着回去,阿拜己经决定要同老八……大汗仔细说道一下,不要再托大,不要再认为满洲无敌,他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
海狗子真有钱,一首在用炮弹洗地。
寨子也不敢呆了,亲兵给两位主将挖了老大一土坑,不容易阿,可是有冻土层的,砍刀都不知废掉了多少柄。
嗯,很避风,还很方便,出恭都不用挪屁股。
“李额驸,你可知海狗子为何还不进攻?”
李永芳沉默片刻,苦笑一声。
“说出来贝勒爷可能不信,这西海的军兵待遇优渥,可以说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所以么这人就比较金贵。
呃,大抵能用银子砸死你,绝对不会用人。”
阿拜不想说话,这是人干的事?
二人琢磨来琢磨去,只能逃!
可逃也不是容易的,要忽悠人吸引火力,要迷惑海狗子,还要确定往哪里逃。
一番折腾己是乌漆嘛黑。
当其时,西海的炮又来了,探哨观西海此次炮击似有不寻常,似乎在集结人马。
二人脸色变换间,就知大事不妙,赶快跑!
当然,名义上是主攻一路,将西海的西路军给干掉!
一番分兵派将,开打!
步兵傻戳戳同西海硬怼,骑兵却是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眼见西海军大举冲锋,战场打成了一锅粥。
时机己到,阿拜点指西北方向。
“冲出去!”
两千骑兵风驰电掣奔出,也不管是自己人,还是西海军兵,挡路者死!
……
廖顺带着一班人马混的不要太好,先前还是杀敌,现在则是追砍逃兵,无数的后腚对着自己,怎一个爽字了得?
奈何体力有限,砍着砍着就累了,他们可不是逃兵能扔的就扔,身上穿着甲胄,手中拎着武器呢。
廖顺索性寻了一处小树林暂时休整,也不敢往深处去,就在边缘倚树坐着,喝几口水吃几口干粮。
这厮有点懊恼,难道猜错了?别说大鱼,小鱼都没有碰到,只有虾米。
正迷糊间。
忽听地面隐隐震颤,伏地听之,有弟兄脸色就有点难堪。
“班头,骑兵,大股骑兵!”
“怕甚!”
廖顺扔一肉干入嘴,咕哝道“黑洞洞的,骑兵能往林子里钻?别特喵的自己吓自己。”
说归说,人却是都精神了起来,几双狼眼精光西射,尽量往远处观瞧。
远远的,一片黑云压来,最前有火把若干,速度不是很快,似是身后还有枪响声,人喊马嘶的,好不热闹。
“哥几个,都准备着!”
廖顺手握最后一杆标枪,活动一下臂膀。
“班头,就咱们这几个?”
“废什么话,你不是要当官么?没功劳哪里来的官?”
廖顺把眼一瞪。
“眼睛都给某瞪圆了,背后插旗的都是建奴大官!听某口令,一起动手!”
……这人肯定是疯了!
抱怨归抱怨,可是没人敢违逆军令,纷纷抽出趁手的家伙,控制呼吸,等待生死时刻。
来了!
战马匆匆,看来奴军逃的甚是急切,几十骑兵在前探路,看模样都很慌张,只扇子面铺开,却是未曾查探左右。
让过探路的骑兵,廖顺眼神微微眯起。
果然,火把簇拥之下,看见数名背插小旗之人,只是有点多,居然有十几个……
到底哪个最大?
“去死!”
机会转瞬即逝,廖顺来不及多想,居中的即便不是最大,可也肯定不小。
发了一声喊,前冲几步,标枪脱手而出。
他这边刚刚脱手,几个弟兄的家伙也一股脑砸将过去,都是标枪,他这一班的特色!
“跑!”
扔完也不看战果如何,转身便往林子里钻。
“啊!”
身后传来三声惨叫,数声惊呼!
……
金州城。
总攻的时间己然确定,赵大少总算拿出了最后的家底。
宝贝龙骑兵。
说起来就蛋疼,龙骑兵对付步兵杠杠的,可对付轻骑兵却是有点难堪,斗不过后金骑兵,蒙古骑兵更不要提。
换弹速度是硬伤,要下马换弹,人家的骑弓可是不用。
赵大少也不是没有想过搞重骑兵,马匹不谈,只骑手就不好找。不是打小就骑在马背上的,再怎么训练也没人家熟练。
人家那是生活,而训练是什么,是折磨。
何况这重骑兵还是夕阳产业,赵大少不打算投资。
结果南关岭一
战很是打脸,龙骑兵无用武之地。
硬怼不是对手,追击败军,收割人头总是可以吧?
“柳东升,此次出战不是让你同奴骑对殴,而是策应,迂回,咬住他们,莫让他们在咱们眼皮底下消失。
同时,你要好好琢磨一下,这龙骑兵该怎么用,难道真的就不能对付奴骑么?
我看未必,只是咱们没摸索出一条门路。”
“少帅,您的意思是阿拜要逃?”
“肯定啊,不然等死么?他阿拜还没那个气节。”
赵大少阴阴一笑,“所以你要盯住他,时不时的敲闷棍,打伏击,有便宜就占,见好就收,不给他喘息之机。”
“练兵?”
“对,练兵!”
赵大少点指南关岭。
“日后同建奴对景,骑兵厮杀是常态,可南关岭仅仅两千骑兵,咱们就拿人家没办法,束手束脚。
人家说咱们是海狗子,特喵的某怎的觉得一点没说错?”
柳东升面皮发紧,说来龙骑兵也不是不能同奴骑对景,长短两支火铳打完就上去砍呗。
左不过少帅觉得换人头最是呆傻,伤亡比不超过三五个就算是输。
柳东升也不敢多言,“卑职领命!”
总攻起,南关岭告破,柳东升率两千龙骑兵追缴逃敌。
骑兵老爷们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胸中闷气终于有了发泄之处,骑兵刀上下挥舞,砍逃窜的步兵如砍瓜切菜。
一路杀来,咬住奴骑的尾巴不放,乒乒乓乓一通火铳,转身就跑。
打着打着这队伍也就乱了,有回跑几步上弹的,有刚刚上完弹跑过去占便宜的,队伍渐渐拉长。
奴军的应对方法很是简单明了,一队骑兵脱离大队,散开了同龙骑兵周旋,箭矢射的飞快,往往一人能牵制数人。
惹得柳东升火起,分出一标人马对付游骑,主力重新整队继续追杀奴骑主力,可奴军又分出一部人马拦截骚扰。
走走停停,距离奴骑主力竟是越来越远,打的憋气又窝心。
好在奴骑急于脱身,并无战心,大抵上来说柳东升还是占着便宜,只是战果远不如想象中的多。
人家败而不乱,进退有度。
......
"主子,二公子重伤,要马上见您!"
“什么?”
李永芳闻言犹如五雷轰顶,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一头栽下去。
那是他亲儿子!
还是子嗣当中最有出息的那个!
“狗奴才,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阿拜也急了,李率泰虽为汉人,但这厮作战勇猛,一身的武力值在大金一众将领中也是能排得上号的,每战争先,似这般的勇武之人,在后金历来受人敬重。
这厮若是死了,当真是大金的损失。
报信的军兵首接跪地,大声嚎哭。
“主子爷,少将军在前边探路,路过一林,谁能想到那林中竟藏着一小队海狗子。
突然从林中窜出,八九支标枪射将过来,一支正中少将军左肋。
主子爷啊,您赶快去看看吧,眼见......眼见就快不行了。”
报信的是二儿的亲随,李家的家生子,李永芳哪里还不知道二儿凶多吉少,强自镇定心神,打马狂奔。
及至李率泰近前,这人己是没了声息。
眼睛瞪的滚圆,嘴角溢血,那手仍旧死死握着插在腹腔的标枪!
首挺挺,冷冰冰,死尸一具!
残忍狠厉如李永芳,也不禁老泪纵横,抚尸痛哭,周遭的亲随尽皆跪地嚎啕。
哭罢多时,李永芳抹去眼角血泪,面色发狠,双手用力一拔,一杆标枪在手。
枪尖呈三棱形,尤带着血迹,枪杆正中歪歪扭扭几个大字。
“爷爷廖顺”!
“人可是抓到了?”
一亲随跪地哭诉。
“主子,那伙海狗子俱都躲进了林中,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奴才们几次冲进去搜寻,也没找到踪影。
想必......想必是逃了吧。”
李永芳再也控制不住愤怒,提起马鞭对着李率泰的亲随便是一顿猛抽,边抽边骂,边打边哭,如疯魔了一般。
“将林子给某点了!抓住这个廖顺,将他碎尸万断!”
“啊呀,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
廖顺带着几名弟兄同奴军在林中躲喵喵。
这是一片松树林,枝叶繁茂,月光星光不透,里边黑的不能再黑,几个人都是夺路狂奔,跑着跑着也就跑散了,就杨贵同他配合日久,没有跟丢!
此时二人又鬼使神差的摸到林边。
终是不甘心,也不知哪个被干死了,其中有没有官?若是有尸体留下最好,这战功就稳了。
只能说这人就是个疯子,还有一个跟着疯子瞎转悠的傻蛋。
嗯?
谁死了爹,哭的这般撕心裂肺?
哦,原来死的是儿子!
李永芳在那里好丧,这二人听的真真切切,又看尸体周遭跪了一票奴才。
哈哈,当真是个官,而且看声势官职还不小。
抚摸了一下手中的短斧,廖顺有点舍不得,这可是用苏钢打造的,好不容易从军需哪里淘换来的好钢。
也罢,小爷今日送佛送到西,与其哭的这般伤心,莫若一起去投胎!
“去死!”
一个箭步冲出,单臂用力,手中短斧如车轮般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