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巨大的摔门声音,南山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张哥俯下身,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他心里了然,便不再做声。首发免费看书搜:晋江文学城
我晚上没守床,大半还是因为我没有消气,索性回了家。老冯还挺意外,我这个时候怎么回家了,我跟他说我和南山闹的不愉快,他悠哉悠哉的泡了茶,坐在客厅沙发上,安静的听我把南山请客喝酒的事,从头到尾学给他听,老冯这次破天荒倒是没有站在我这边!!
这小子动真格的时候还算是男人!
哼!老冯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还夸起她来了!
我在房间里,有一搭无一搭的收拾屋子,想想这一转眼,我都快27了,从15岁认识南山开始,兜兜转转十多年了,人生只谈了一个男朋友,最后也只和这一个男人结婚!
他这个人越相处,我越觉得一点都不了解他。
平日里和我在一起的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细心,体贴,专情,粘人,醋精,有时幼稚的像个孩子,可是另一面的他,我却真的不了解,他在专业领域一骑绝尘,社交应酬游刃有余,沉着冷静,睿智果决,看他那晚喝酒的样子,破釜沉舟,置死地而后生,和我平时怀里那个嘤嘤怪判若两人,加上他在外面一向腹黑多谋,高冷寡言,我真的是觉得他千人千面!
我心里不由跟他提心吊胆,他这人,一旦要下定决心做什么,命都可以不要,我这跟在他后面,拽都拽不回!
我还在神游,就被张哥的电话一秒回归现实。
绵绵,你昨天回家了,今天白天没来,今晚回医院吗?
不回去,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事!
张哥说话都结巴,估计是有事!
张哥,南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他没啥不舒服,就是昨晚睡不踏实,半夜痉挛了五六七八回,排脲排的也不好,有余尿也不让我碰,眼睛也不好好敷药,晚上吃的饭基本都吐了,吐完也不好好吃,其他的都挺好!
都挺好?哪里好?
我听出这弦外之音,但又不想马上就说回去,让他得逞,就故意说,听着还行啊,那就辛苦张哥继续照顾他吧!我今晚不过去了!
哎?
话毕,我快速挂了电话,大概留下张哥风中凌乱吧!
吓唬吓唬而己,我还能真把他撂在医院不管他啊!真要这样,他那小心眼,得又住回监护室!
我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张哥正在给他做辅助按摩,帮他排便。听着声,他状态就不怎么好!
小山,我就说你首接给她打电话道歉嘛!这下可好,人家不来了!不是哥说你,你非得逞强,你看看你遭的这些罪,哎,哎,哎,放松,怎么还不让人说,这还痉挛上了?
我告诉你啊小山,这次我看绵绵说得对,你这次就是逞强有点过了,你看看你余尿排的,你再不顾着自己身体,医生说明天就给你膀胱造瘘,我看你到时候咋跟人家绵绵交待!
张…哥!你就别,别数落我了,啊…我这,这招待,她导师,肯定要,要有诚意!张哥,我憋……再说,那个达蒙,步步紧逼,憋得慌…!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能怂?
张哥,我不……不造瘘!我死也不……不……不造瘘!废!……我不要……废……废物!
我在房间外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推门进来,张哥赶紧跟我打招呼,绵绵来了!声音很大,故意给南山听的。
南山眼睛确实没有敷药,眼睛通红,视线有些向上,一看就是病情加重了。
我快步走到床边,看着他眼睛,心里又气又急,刚想开口,张哥抚住我肩膀,摇头示意我不要发火让我看手机,他微信给我打了一小排字:别骂他了,你走以后,他心情不好,几乎吃什么吐什么,余尿排的不行,再不排就要给他造瘘,天天痉挛好多回,神经痛也犯了,眼睛视力下降严重,这些都没敢跟你说!他怕你一生气不结婚,心理压力老大了!你原谅他吧!
我看着字,心里揪着疼,这老瘫子就爱干这种揪人心的事,难为自己不讨好!
南山不敢说话不敢动,只竖着耳朵听动静,听我气鼓鼓的喘息声,一会频率变得慢了,再一会又听到有点点哽咽声,他不明所以,看不清,只好试探性的喊我,绵绵?
我没理他,他视线茫然,侧耳又喊了一声,老婆?
他小心翼翼的侧耳听着,呼吸都d放缓了,生怕我有什么细微动作,是他没发现的!
我被他这样的情态给惹哭了,
你别喊我,你还知道你有老婆?
他听见我回应他,立马狗腿一样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不敢喝酒了,你别把我扔下!
我擦了擦眼泪,还疼吗?
疼,你不来,我神经痛疼的要命,身上痉挛疼的要命,老婆不理我了,我哪哪都疼的要命!
我看他这就两天不见,脸上这憔悴样,又开始心疼他!
该!活该!让你逞
能,让你不要命!我点着他脑门教训他!
他低垂闭目
我错了,老婆,你说我啥都是对的,错的都是我!
顾南山,你还知道你有老婆?你喝死得了!你喝死了,我就正好改嫁!
他一听就急哭了,不许,你不许这么说!我为什么玩命喝啊?那狗男人人高马大,身体处处比我强,我再喝不过他,我脸往哪里摆?他跟我拼酒,就想证明他比我强,开玩笑!
我就是瘫了瞎了,我也得让他输!
你往死里喝的时候,有想过我吗?你真要喝死了,我就马上改嫁!
你不许改嫁!我不许!
他听完,一下子上来了那个倔劲,真的让我头疼,哭唧唧的哄不好。
我开始当成他茶里茶气,嘤嘤怪的本色出演。
结果,我高估了他对自己面子的定义,他哭的满走廊都听得见,我都要捂脸出门!
好说歹说,他今晚洗脸更衣,喂水喂饭,擦身排脲,全我一人,不许其他人插手,首到给他收拾的干干净净,精精神神,才算将将哄好。
我长舒一口气!
这老瘫子,这辈子砸我手里了,我看是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