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忠礼王的解释,忠礼王妃暂时放下偏见,开始耐心地等待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见沈蕴迈步走了出来。
忠礼王夫妇赶忙迎上前去,急切地询问:
“沈大人,犬子的情况怎样?能否解毒?”
沈蕴面带微笑:“世子已苏醒,王爷与王妃可以进去与世子说话了,只是他刚刚转醒,身子还虚,交谈时间不宜过长。”
听闻此言,忠礼王夫妇惊喜交加,二人忙不迭地向沈蕴表达感激之情,随后一同匆匆步入里间。
看到儿子秦奕弘果然已经悠悠转醒,王妃喜极而泣:
“儿啊,你可算是醒了,沈大人当真是神医啊!”
忠礼王亦是感慨万千,秦奕弘毕竟是他的嫡长子,他又怎能忍心看着长子就此离世。
夫妇二人围在儿子身边,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阵子话。
秦奕弘也是后怕不已,一家三口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听秦奕弘满怀感慨:
“父王,母妃,您二位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位神医,不然,孩儿恐怕再也醒不来了。”
忠礼王笑道:“那是自然,不用你提醒,父王心里有数。”
说罢,他率先走出里间,来到外头,对着沈蕴诚挚感激:
“多谢沈大人妙手回春,果然名不虚传,你一出手,犬子的毒便解了,本王感激不尽!”
沈蕴不敢居功,起身回应:
“王爷过奖了,既然是圣上和王爷要求,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另外,世子的毒尚未完全解除,还需再进行三次医治,此外,我会开一副调理的方子,世子需悉心休养调理一个月,方能彻底痊愈。”
其实,以沈蕴如今的修为,若全力施治,最多三天就能让秦奕弘痊愈。
只是,沈蕴依旧不想太过张扬,按照寻常的医治节奏来,无疑是最为妥当的。
忠礼王听后,笑着摆手:“理应如此,只是又得劳烦沈大人多来王府几趟了。”
“来人,取纸笔过来。”
当下,便有下人赶忙去取来纸笔。
沈蕴自幼跟着爷爷学医,对药方本就有所涉猎,再加上前主身为太医弟子的记忆,两者相辅相成,写出一副合理的调养方子自然不在话下。
也就是一些常见的滋补药材,沈蕴并不担心忠礼王拿去给别人鉴定,这药方都是经过时间验证过的。
忠礼王见他写完,立刻吩咐人拿着方子去王府的药房抓药煎煮。
又客气询问沈蕴:“眼看着就快到午膳时间了,沈大人不妨就在王府用过午膳再走吧?”
沈蕴不好推脱,便应了下来。
毕竟忠礼王亲自挽留用餐,若是故作清高拒绝,反倒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忠礼王又和沈蕴交谈一番,主要围绕秦奕弘康复后有无需要忌讳的事项,沈蕴也简单地作了说明。
这时,有下人前来通禀:“王爷,午膳已经备好了。”
忠礼王当即对沈蕴说道:“沈大人,请。”
说完,便安排人领着沈蕴前往用膳之处。
待沈蕴离开后,忠礼王唤来了王府长史,询问:
“你去请沈大人的时候,可有了解到他的一些情况?”
那长史一听便明白了忠礼王的意图,回道:
“回王爷,下官去请沈大人时,他正在荣国府拜访,沈大人的未婚妻林家小姐,是荣国府贾老太君的亲外孙女。”
“沈大人对下官说,他此前一直寄住在师父沈太医家中,尚未在京城购置房产,眼下正派人去打扫林家旧居呢。”
忠礼王听后,朗声笑道:
“好!本王正愁不知该如何好好答谢他呢,你即刻去物色并盘下一处上好的府邸,越快越好!”
长史心领神会,赶忙恭敬应下,立马去操办此事了。
以忠礼王府在京城的权势,购置一处闲置宅邸,自然并非难事。
虽说京城之地寸土寸金,但对于忠礼王这样的顶级权贵而言,这事很轻松能办妥。
长史依照忠礼王的吩咐,迅速行动,很快便找到了一处不错的宅邸,这宅邸的原主人是一位被革职的四品官员,用来赠予沈蕴作为府邸,再合适不过。
沈蕴在王府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膳,吃得颇为满足,心情也格外舒畅,王府的下人还引领着他在王府内四处走动了一番。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沈蕴便打算向忠礼王告辞,于是向王府下人询问忠礼王的去向。
刚问出口,便见忠礼王主动寻了过来,笑着问道:
“哈哈…沈大人用餐可还满意?不知这饭菜是否合口味?”
沈蕴恭敬回应:“多谢王爷盛情款待,能在王府用餐,是在下的荣幸。”
忠礼王摆了摆手,示意沈蕴在廊中的轩亭落座,又吩咐下人奉来茶水。
二人又闲聊了片刻,沈蕴主动起身告辞:
“王爷,时辰不早了,在下这便先行告辞,明日再来为世子殿下医治。”
忠礼王大手一挥,只见王府下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豪气说道:
“本王略备了些薄礼,以答谢沈大人治好犬子,还望沈大人莫要嫌弃。”
沈蕴抬眼看去,只见盘中摆放着一些金元宝,
“本王得知沈大人尚未在京城购置房产,便命人去盘下了一座空府邸。”
“沈大人不妨去看看,若是觉得不满意,尽管告知本王,本王自会让人再换其他府邸,
“另外,这还有些金银,权当是给沈大人的诊金。”
听了这番话,沈蕴暗自惊讶。
不愧是亲王,出手如此阔绰,又是送府邸又是送黄金。
只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在扬州时,邹彰反复提醒过沈蕴,在京城行事务必万分小心谨慎。
这时忠礼王突然送上如此丰厚的答谢之礼,难免让沈蕴心生疑虑。
思索了片刻,还是推辞了:
“多谢王爷美意,既然是圣上和王爷的吩咐,在下自当竭尽全力医治好世子,王爷能够款待已足够,无需再赠诊金。”
忠礼王却一脸真诚:“沈大人不必多想,此前诸多太医前来诊治,皆无成效,甚至有人已提醒本王要为犬子准备后事了。”
“沈大人一出手,便医好了,仅这份功劳,便足以担当得起这份诊金,我忠礼王世子的性命,还不值这点东西吗?”
听了这番话,沈蕴明白忠礼王确实是诚心诚意表达感激之情。
毕竟忠礼王世子将来要承袭忠礼王的爵位,其身份价值难以估量,如此一想,沈蕴便也能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份厚礼。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多谢王爷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