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m^宋可清的声音很轻。

可是病房里就她们两个人,江野想装作听不见都做不到。

手里还抓着她的手,一如既往地软绵。

他却觉得心尖发痛。

“对不起……”

他开口,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哑意。

眼眶酸涩得厉害,宋可清用力眨眼,敛去眼眶中的水雾。

她看向江野,“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那你呢?”江野没松手,微微泛红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

“你要走吗?”

“我在这里守夜。”

她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之前她住院好几次,江野都在旁边守着她。

而现在,江野这种情况,她自然不会离开。

过了有小半个小时,程让才进来。

原本周正的西装有些凌乱,不过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冷静。

“江总,公司里已经知道了您受伤住院的事。”

顿了下,程让才说出后面的话。

“是江董亲口说的,下午的时候他召开了集团董事会,借口说让您好好修养的,想要拿回公司的掌控权。”

“还说公司不能交给一个双腿残疾的人。”

程让说着话的时候,都有些替江野不平。

江氏集团当时走下坡路,是江野力挽狂澜,才能让江氏集团达到现在的地位。

可是现在,他刚出事,作为他的亲人,江建平不安慰他也就算了,竟然只想着拿回江氏集团的掌控权。

属实让人心寒。

江野神色淡淡,对江建平的所作所为并不意外。

眼里划过一丝冷意,他毫无情绪地开口,“随他去。”

程让又说了一下今天公司发生的事情,完了才离开。

整个过程中,宋可清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

她手里拿着手机,目光却在游离。

等到程让离开后,她没忍住,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野。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江野侧头看向她。

两人视线对上,江野脸色苍白,一贯泛着淡淡粉色的薄唇也苍白一片,没有半点血色。

宋可清抿了下唇,干巴巴地开口,“你也别想太多,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

她没有安慰人的经验。

更何况这人还是江野。

江野看着她费力安慰自己的样子,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晦暗,“放心吧!是我的,谁都拿不走。”

不管是公司,还是人。

宋可清在医院陪了江野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工作室。

忙完后,已经是下午七点了。

她看了眼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刘佳开车送她去了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八点钟。

推开病房门进去,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不远处沙发上的江建平。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江建平脸色很难看。

一看到宋可清,江建平就怒声开口,“你干什么去了?一天不见你人,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

宋可清只一眼,就知道这人是在江野身上受了气,在往自己身上撒。

本来上了一天班就烦。

看到江建平这样子更烦。

她直接将包扔在旁边桌子上,“那您说说,我应该怎么照顾?”

想到程让之前说的,她唇角勾起冷笑,“像您一样,将他出车祸的事情大肆宣扬,然后迫不及待地将他取而代之?”

江建平眼里划过一抹怒意。

怒视着宋可清,“你在胡说什么。”

宋可清神色懒懒,“是不是胡说,您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病床上,江野眸光泛冷,冷眼看着江建平,“您看也看过了,可以回去了。”

江建平冷“呵”一声,气冲冲地从沙发上起来。

视线扫过站在一旁的宋可清,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野。

“我跟你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只要你答应跟婉晴结婚,公司还是你的。”

从宋可清旁边经过的时候,他眼神冷冷的扫过宋可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不喜和厌恶。

宋可清冲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语调悠悠,“您老路上慢点。”

江建平重重地哼了一声,由刘管家扶着朝外走去。

等到江建平出去后,她脸上笑容消失,脸色冷了下来。

早知道会碰到江建平,她还不如回家。

病床上,江野看着她,唇角小幅度地扯了扯,语调缓慢,“我不会跟白婉晴结婚的。”

宋可清随意地“哦”了一声。

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到时候你跟谁结婚是你的事,不用告诉我。”

江野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低沉,“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如果不是遇到了宋可清,他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宋可清心中微微一颤,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轻笑一声,语调带着淡淡的讽意,“话别说这么绝对,一辈子很长,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

就像她,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顺风顺水的过下去。

到了合适的年纪,找个看得过眼的对象。

可结果呢。

计划还不上变化。

一场意外,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还被迫嫁了人。

江野没有反驳,只是神色定定地看着她,“就像你当时突然说不喜欢陆郁白了一样,是吗?”

宋可清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了陆郁白。

对上江野的视线,她点头,“对。”

她这话说完之后,江野眼睛却陡然亮了起来,唇角扬起一抹笑,“我知道了。”

宋可清眉心微皱,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她这会儿累得厉害,就没有多问。

“行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从医院出去,打了一辆车。

早晨起得太早,回去后吃了点东西,冲了个澡她早早就睡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身体似乎被抱得紧紧的。

她试图睁眼,眼皮却沉重得厉害,怎么都睁不开。

唇瓣被人含住。

她挣扎了一下,打着石膏的手被人轻轻抓住,不能动弹。

耳边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老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痒。

她忍不住扬起了脖颈。

却反倒将自己的脖子凑得离那人更近。

一阵磁性的低笑声传入她耳朵。

酥酥麻麻的,好听得她耳朵都快要怀孕。

另一只没有被钳制的被带着摸上一块块壁垒分明的肌肉。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