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还没擦完呢。”时柒摆正他的脸。
却不巧迎上他的一双眼睛。
此刻,他坐着,她站着,彼此相望。
裴聿各自高,即便坐在凳子上,眼睛也与站着的时柒在同一水平线上。
她揽过她的后腰:“再擦疼,我可真就要惩罚你了。”
他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欲火,仿佛要将时柒生吞活剥。
裴聿:“你知道猎人一般是怎么对待临到嘴边的猎物的吗?”搂着她腰懂的手往身前一挤。
两人的距离更近一步。
时柒抿抿嘴,懒洋洋地说:“可聪明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呵。”裴聿埋了埋头。
有时候,他亦分不清,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时柒和裴聿大婚当天,婚礼特意选在沪都一家花园式酒店。现场宾客云集,甚至还来了泰国、南洋、香港、印度来地富商。时柒真是大开眼界。
时国豪不请自来,还带着时清清。
时柒看见俩人不由地紧张起来,心里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毕竟是自己害的王丽美如了牢狱。
婚礼正在进行时,这时,傅南城也来了。只见时清清站在人群中,手里拿着个喇叭:“新娘时柒不仅以前是舞女,并且勾引我前男友傅南城,还多次当着我的面与我的的前男友苟合,还为傅南城堕胎。”
傅南城坐在台下,汗珠细密地凸起。
一时间,宾客哗然——
纷纷看向裴丹梧,他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
径直走到时清清手里,夺走她的喇叭:“你是谁,为什么要诬陷我儿媳?”
时清清见喇叭被夺走,于是扯大了嗓门:“污蔑?我之前是傅南城的未婚妻,就是因为发现他们背着我乱来,才跟傅南城分手的。不信,你问问傅南城。”
裴丹梧狠狠看着时柒,他这才发现时清清就是上次他参加傅南城婚礼时那个新娘。
难道,她说得话是真的?
时柒抿了抿唇,虽然时清清是在调到是非、添油加醋,但自己在他们订婚期间与傅南城有染却是事实,她心里顿时犹如解不开的线团,错综复杂交织。
傅南城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时清清面前:“你自己背着我偷人,现在反倒将脏水泼在别人身上。”
这种撒泼打滚的事,对于纵横商场多年的傅南城,已是见怪不怪,此刻为了保护时柒,他不会承认。
“偷人?我偷谁了?你说啊?”时清清张扬着冲着他。
傅南城看了眼不远处坐着的傅砚之,硬是将脱口而出的话憋回肚子里。
上次在教堂结婚,时柒拿证据指出时清清和傅砚之苟合,那也只是单独对着他讲。此时坐着三十桌人,万不可让砚之在这个时候丢了身份。
时柒焦急地看着台下,手心情不自禁地攥紧。
她难以想象时清清继续闹下去,这些宾客会不会七嘴八舌看裴聿笑话,裴家会不会像傅南城家人一样唾弃自己。。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坚定地握住她。
时柒侧过脸。
就看见裴聿深情温暖的目光,“我在呢。”
他冲她点点头,微笑。
手中的温度竟像国电般传给时柒,这让时柒在刹那间有了那么一点勇气。
时清清:“说我偷人,我问你你又说不出来,大家看看,明明是他在污蔑我,却反指我在污蔑。这就是沪商会的傅会长,和日本人勾结的也是他。”
此时,台下本来还等着给新娘新郎拍照的记者,突然发现了傅南城,疯了般涌上去,问着他各种难以启齿的问题,时清清露出满意的微笑。
裴聿的母亲紧紧抓住裴丹梧的胳膊,一脸的焦急不安。裴丹梧按了按妻子的手,缓缓走到时柒面前:“你妹妹讲的可有其事?”
时柒不安地舔舐了下嘴唇,她不善于撒谎,但有时候却不得不撒谎,正要开口。
就被裴聿抢先一步:“柒柒和我在一起时是处子之身,这个你们不用怀疑。”
裴丹梧倒吸一口气,散开的瞳孔缩了回来。
可时清清不依不挠,从人群里带出来一位护士打扮的人:“这是慈爱医院妇科的护士,时柒有没有堕胎,问她就知道。”
时柒这才看清这护士分明就是上次傅南城大婚时,她带出来佐证时清清与傅砚之偷情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没想到,她上次帮自己,这一次又倒戈时清清。
胖护士哆哆嗦嗦地盯着傅砚之:“傅医生,对不起啊,我也是为了给我家人治病才……,”说完指着台上的时柒:“她确实来我们医院堕胎过一次,也确实看见傅会长来找过他几次。有一次……”
她不好意思地再次看看傅砚之:“有一次,傅会长还给时小姐的外婆一次性付清一年的医疗费和护理费。”
时柒平静地听她说完,深深地闭上眼,仿佛在心底已经对自己宣判了死刑。
傅南城:“光凭她一念之词,就能说明时小姐怀了我的孩子?”
时清清:“我当然有证据。”
时柒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裴聿一直在她身旁攥着她的手。
紧接着,就看到时清清从镶满珍珠的小包里取出一张单据,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排字,末尾是一笔金额数字,落款是傅南城的亲笔签名。
周围的人挤过来看到这一幕,无不啧啧摇头:
——“真没想到傅会长不仅勾结日本军国主义,还做出婚前玷污女子贞洁的事。”
——“没听说那女人百乐门舞女吗?贞不贞洁谁知道呢?”
——“这样的女人裴家也敢娶进门?”
时柒握住台上的话筒,话筒转动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立马吸引了台下众人。
时柒:“我外婆住进慈爱医院时,台下的傅砚之医生经常为我外婆看病。加上傅南城先生是傅医生的舅舅,所以才来过慈爱医院几次。至于傅先生帮我外阿婆垫付医药费一事,这个确有其事,只不过我也给予了相应的回馈。”
想起傅南城当时以她外婆为要挟,逼他每周一去愚园公寓陪他,时柒就阵阵难受。
裴聿眼色暗了下来,特别是听到“回馈”这两个字,他终于拼凑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原来傅南城与时柒之间时这样的关系……
时柒侧过脸看着自己身旁的裴聿,心中涌起阵阵愧疚。
裴聿却轻松地勾唇,抹去她眼角滑下的泪:“我相信你。”
时柒更加难过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