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喜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是国内第一阶梯的美院了,能进入这里读书的要么家里有钱,要么成绩极好,还有一小部分是保送的。
林欢喜和费雪,一个努力考进的,一个高中就获得了保送资格的。
苏雩风很喜欢她们身上那种对画画纯粹的喜欢,所以忍不住有几分偏爱。
每次看到她们,就好像看到了某种希望。
等她在美院门口接到人时,已经半个小时后了。
小欣有些晕车,所以被推着坐上了副驾驶,剩下三个女孩子挤在后座。
一杯奶茶从后面递来,放在了格子里,“没问苏姐喜欢喝什么,所以给你买了杯波波奶茶,希望别嫌弃。”
林欢喜冲她腼腆一笑。
苏雩风很久没收到过这么便宜的礼物了,脸上却没丝毫嫌弃,“当然不,只是我现在开车,没法立刻喝。”
见她收下,几个女生立马开心地笑了起来,感受到她的亲和,一开始见面的拘谨也慢慢消融。
毕竟除了第一面,后面只在微信上聊过天的关系。
车子开动,车内音响在苏雩风的许可下连上了蓝牙,安安开始放歌。
没一会车子里就闹腾了起来。
一开始她们还担心苏雩风会不喜欢,结果她还体贴地给她们调音量。
跟着音乐,安安开始唱了起来。
费雪也跟着唱,哪怕有点五音不全,也不怯于开口。
林欢喜只小声地跟着哼,脸上的笑却没下去过,可以看得出她很开心。
至于小欣,上车后就戴上耳机睡着了,显然对这场面早有预料。
哪怕歌单里的风格苏雩风大多没接触过,很多歌也没听过,也不由被感染上了些许青春的活力。
但突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哪怕平时听习惯了,这会听到完全不一样的风格,苏雩风的脸色还是控制不住的变了变。
这熟人作案,真让人承受不住。
安安注意到了,忙问:“苏老师,怎么了?是不喜欢这首歌吗?”
“啊,不是……”
苏雩风没法说出实情,只含糊不清地解释,“只是觉得这个声音挺好听的。”
安安立马激动了,“苏老师,你知道吗这是我最喜欢的歌了!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女idol特地录制的一首高考加油曲呢。当初,我就是听着这首歌考上美院的。”
安安是个追星族,经常在群里一天分享一个帅哥美女,嚷着要给姐妹们送福利。
苏雩风笑道:“是吗,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安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嘻嘻。就是有些可惜,我女儿只唱了这一首歌,太可惜了。”
她们管自己追的人喊女儿。
费雪也是第一次听安安说起这个女明星,便问:“她怎么不唱了?”
安安哭丧着一张脸,“因为我女儿她退圈了。她说她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去了呜呜呜呜。”
一时间,费雪和林欢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苏雩风也只能忍笑。
如果容烟知道自己有这么可爱的小粉丝,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一出五环,没了限速,苏雩风就让她们坐好,脚踩油门就飞了出去。
到达美博馆的时间缩短了近二十分钟。
车子停好后,林欢喜和费雪是互相搀扶着走下车的,安安则是双腿打着摆子,直接走不动道了。
反倒是晕车的小欣,这一觉睡得舒服,下车还伸了一个懒腰。
回头看着双腿发抖的三个小伙伴,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怎么了?难道是一想到要参加巴塞尔艺术展激动的?”
安安一脸羡慕地看着安然无事的小欣,早知道她也晕车了。
苏雩风有些愧疚,“抱歉,我开得是有些快了,等回去的时候,我开慢点。”
小欣不解:“不就是开快了点吗,你们没坐过快车吗?”
费雪等人有苦说不出。
那叫开快了亿点!
缓了好久,几人才走到了参赛者入口,苏雩风顺利地跟着她们进去了。
贵宾入口处,跟着唐夫人一起来的温暖脚步一顿,刚才她是不是看到苏雩风了?
“暖暖,快来。”唐夫人在前方温柔地冲她招手。
温暖只好收回视线,走到在唐夫人身边,看着对方拿出一张鎏金邀请函,被工作人员恭敬地请进了画展。
她安静地观察着,眸子闪了闪。
等进了美博馆,立刻就有不少人主动谄媚地走过来打招呼。
唐夫人都会主动介绍她的身份,“这是我侄女,带出来走走。”
“原来是许小姐,长得可真标志。”
“我记得温小姐好像一毕业就进谢家工作了,和谢总共事呢。”
“哎哟,那这可不得了,那可是谢氏,许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能力。”
唐夫人笑道:“别喊什么温小姐了,这是我家外甥女,我家小姑子的亲生女儿。
之前啊暖暖和家里闹脾气呢,为了向家里证明自己的能力,特意隐瞒身份进谢氏的,这孩子啊性子要强。”
这是许家商量后一致对外的解释。
“是吗?许小姐可真有个性。”
“可不是吗,现在圈子里就找不到一个有许小姐一分追求的。”
“还追求呢,能不花家里的钱,找个像样的工作做都谢天谢地了。”
听着那些夸奖,温暖始终保持着宠辱不惊的微笑。
心里却忍不住冷笑:
前些日子,这些人是自己拼尽全力都接触不到的人物;但如今这些人却用尽好话恭维她。
只因为她的身份变了。
聊了一会,唐夫人便带着温暖前往下一个地方。
这就是她们今天来艺术展的目的:
开始向外界表露温暖的存在。
跟在唐夫人的身后,温暖只能感受到善意和夸羡。
这一切宛若一场梦,让她不由想到前些时日发生的事:
拍卖会那天,她和谢总刚出楼梯,唐夫人就拦了上来,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她。
也不知道唐夫人和谢总说了什么,等回来就她被带去了医院,取了毛发,还抽了血。
被送回家后,温暖都是一脸茫然的。
但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特别是唐夫人看向她的眼神:
是期待、怀念又心疼,还有想要亲近的紧张。
温暖拿出备用机给林琪打了个电话。
最近林琪被安排了隐秘任务,并不在京市,但他离开前说过,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用备用机找他。
“喂?”林琪的声音难得很是虚弱,沙哑中气息还有些不稳。
温暖连忙把今天的事告诉了他。
林琪安静了会,只说:“我知道了,后面的事交给我,不用担心。”
通过话后温暖安心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安静,但在一天下班后,谢总突然把她喊进办公室。
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谢总约她,没想到一打开门唐夫人就哭着跑了过来,将她抱住,“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温暖什么都不知道,想让谢总告诉她答案,但她只看到谢总冰冷的眼神。
然后,她就被带回了许家。
唐夫人告诉她,她是许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幸运的是她认出了她脖子上带的玉佩。
也就那天没有提前和她商量,就带她去做亲子鉴定的冒犯举动道歉,实在是担心迟则生变。
温暖心头一紧,抬手按住了胸口的玉佩,“这个玉佩是?”
唐夫人没发现她的异样,温柔地回答道:“那是许家的每个孩子都会有的,是父母送的满月礼物。也亏得你一起戴着,要不然我们就错过了。”
温暖笑的勉强。
她终于知道林琪做了什么。